殿外的寒冬般冰冷。
王妃病重,太医诊断不出结论无法对症下药,此事既惊动了立政殿御案。那朱元明自要调查清楚的,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样算了,前两天才平息杜氏的事,如今又出了宁王妃病重。怎的,后宫之事都摆在了他御案跟前?
面对皇后,他心里有些气,这种事都不消停,这后宫之主是摆设吗?沉着脸摆弄着大拇指上戴着的一枚翠绿玉扳指,“皇后方才是什么意思?朕可听说了老四对人家不好。”
不好?
皇后一时讷讷无言,那小两口之间的事她岂会不清楚,可事关亲儿子,总还是想着隐瞒的,“这个,他们小两口的事,臣妾亦不大清楚。只是每回王妃请安时都说不错的。因此臣妾想着,即便比不得恩爱夫妻,那也是能够和睦的。”
朱元明原听说了亦不想管儿子儿媳那点房内事,可如今梁院判都提及了王妃似有心病,便不得不提人家夫妻间的事了,偏生皇后推说不知道,索性反问:“那老四家的,有什么心病?”
“整个皇城里都晓得王妃倒在雪地里之前,她是跟太子,侧妃,一起的。臣妾觉得,是不是,侧妃说了什么,刺激到她?”
皇后很聪慧的将此事推到了东宫钟侧妃头上。
朱元明缄默不言,半晌复又提一事,“朕看,老四迎侧妃的事,暂缓。过些日子再提。”
皇后是同意的,毕竟老四两口子确实相处的没几个月,可她怕老四不答应,“可……臣妾怕老四不答应,他心心念念想迎侧妃。若他不答应,怕更会迁怒王妃。于王妃养病无助呀。”
朱元明轻叹,这个儿子的痴情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事你处理好,不要落人话柄。王妃那里,你也多走一趟。才进宫几个月便大病一场,你和老四如何向汪府交代?这个媳妇是你替老四求娶的,可不是人家汪府……”
宫里死了个皇子妃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如今王妃又这般,这如何使得?若传出去,更叫人笑话。
皇帝的话皇后已经明了。若王妃有个三长两短的,皇上必唯她是问。她心里终究不甘,她有点不解,一个王妃再是家世显赫断没有惹得皇上这般的道理,瞧着样子竟连对太子妃还要好上三分,这里面又是怎么回事?然疑惑终未问出口,只称一句,“臣妾明白,亦会好好开导宁王,叫他与王妃和睦相处,试着与王妃改善关系。”
皇后一离开立政殿,就去了皇子所。一进宁王妃,朱沛就上前恭迎请安,她无暇顾及的径自去了王妃那个院落,太医在那商量药方子,“都不必多礼了。你们快些商量出新药方,皇上那里等着回话呢。”
太医们拱手称是。皇后径自入内室,看样子依旧尚未好转,只见她呓语不断发着高热病得昏昏沉沉的,屋里沉重的药味,她胸口沉闷,招了林女史出了屋门再询问,“王妃情况如何了?”
林又晓心里也难安,主子病得来势汹汹,若出来什么岔子,可怎么办?“回皇后,依旧如此,未见好转。”
皇后沉吟片刻,“太医说,王妃或许有心事才致使昏迷不醒。本宫不知是什么心事,你们时常跟着王妃,可晓得?”
林又晓只是个女史,王妃对她再好亦不可能跟她说什么心事,“回皇后,婢子不知,”又补了一句,“平日里王妃更愿意跟青意、嬷嬷话家常。不如皇后询问一下她们。”
皇后应声,又问一句,“那你家主子昏倒前做什么了?”
“主子昏倒前并非婢子在身边,是青意跟青语,至于在屋里嘛,”而她想想又补上一句,“青语在她跟前哭哭啼啼的,主子还训斥了她,或许主子觉得晦气,觉得青语是在咒她。”
咒?
皇后只晓得钟侧妃跟老四媳妇碰了面,没想到这其中还是青语的事,这个林女史特意提了青语,是要告诉她什么?“你进去伺候,把她们叫出来。”
林又晓进内室伺候,旋即青意跟卉芬嬷嬷出来,青意早已哭红了眼,卉芬嬷嬷亦痛心不已,“请皇后安。”
“如今都不必多礼了。王妃可有什么心事?你们是贴身伺候的,可知道?”
青意一下子跪倒,“皇,皇后娘娘,主子呓语不断总提‘阿娘,可汪夫人去世许久。婢子恳请皇后召见主子亲眷入宫。”
王妃重病一事尚未传至汪府,若是传召亲眷入宫探望,那势必引起汪府揣测,皇后思来想去,终是下旨,请汪府二姑娘跟大嫂子进宫探望王妃。
命凤仪殿女官速速出宫传旨。
087病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