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选第一个。至于这对男女,”朱元明总觉得还是第一个主意好些,若是第二个倒真难为了老五,“杜氏赐死!康王夺爵圈禁于封地。”
话音刚落,太子妃纪氏大着胆子提醒一句,“父皇,四弟妹这主意大致不错。可众人皆知太仆寺卿之女为五皇子妃,那将来的杜氏要如何介绍自己家室呢。人人都晓得是太仆寺卿之女,难道要人家姑娘改祖宗不成?何况,朝臣皆知五皇子大婚,到哪里再去弄个杜家?”
一句话彻底打碎了汪静姝的主意。其实她说这些就是见不得宁王妃在父皇跟前得脸。
皇后提了一句,“可以是民女。”
太子妃又一句,佯装惊愕,“这岂非委屈了五弟?”
朱潭的神色变了又变,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很是不满,直截了当问她,“太子妃,那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父皇母后,若杜氏一族获罪,可循例,令五皇子能与杜氏和离。虽我朝并无此例,但唐朝时唐肃宗为太子时曾与正妃和离。可循此例。”
原本汪静姝的主意皆是保住了杜氏一族的,可偏生太子妃反其道而行之,这摆明就是再与宁王妃暗中较量。
如今康王妃彻底垮了,再难同她较量。而宜王妃向来明哲保身,何况此刻又不在。因此宁王妃成了她的敌人,原本她两妯娌也相安无事,可谁叫此刻汪氏入了父皇的眼,那她可得有警惕了。
杜氏的心再次沉到谷底,痛哭着不断的重重磕头认错,祈求皇帝饶恕杜家,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不想连累家族,甘愿以死谢罪。
她本生的极美,如今痛哭成这般有种梨花带雨的柔弱感,倒叫屋里的人心底生出几分怜悯。
认真论起来,杜氏并无太大过错,可如今也只有她承担一切了。
这一日从天上掉在了地上,风光无限过后痛苦万分。
皇后冷笑两声,“朝臣无错,怎可随意惩治,那会有损天子名望。皇上是明君!”
果然朱元明神色微妙的看了眼太子妃,他怎么瞧着这个太子妃针对人家宁王妃呢。转而又看了眼太子,“朕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朝臣无错处,怎可随意捏造罪名,难免使朝臣不服,也显得他昏庸——这是哪门子主意?
太子妃低了头,不再敢说。
朱元明心里有了计较,“依朕看:杜氏失德,废黜其正妃一位!”挥了挥手,示意宫人,“松绑,此刻起:五皇子妃重病,任何人不得探视。”
过段日子再行废黜一事。
杜氏被宫人们押下去了。
朱潭万般无奈只得忍下。这或许已是最好的法子。
“明儿个,康王跟王妃该回封地了,无旨意不得回京都!”朱元明浑身霸气,这个孽畜……“如有违令,玉牒除名,杀无赦!”
他必须给老五一个交代。先叫他们回封地,等过段日子再夺爵圈禁。
汪静姝听了只轻叹,看样子杜家姑娘都嫁不到好人家去了。此事分明是康王的错,可他仅仅是夺爵圈禁。而杜氏要以一生罪孽苟活于世,哪怕被废黜正妃也洗不掉这份屈辱。
女人的命,太低贱。
好好的皇子妃却祸从天降。然而庆幸的是这事儿已经做到了对杜家伤害最小。好歹不必拖累全族赴死。
这事暂时处置了。明儿估摸着皇城里该闹的沸沸扬扬,哪有新娘子前一天好好的后一天立刻病重的?
“这五皇子院的宫人们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免得屋里动静大都听不到,伺候不好主子罪加一等!”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这个院落的所有宫人为康王作下的脏事断送了性命,因为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乱传。
皇后适时说一句,“你们管好自己的宫人,哪个宫人要是乱传嚼舌根,一律仗杀!”
“是。”
大家都晓得这事的严重,自是应答。
帝后漏夜而来,处理了这事又宽慰了儿子几句,便趁着夜色离去。旋即又是太子太子妃回东宫。长幼有序,朱沛请宜王先去,最后才是朱沛跟汪静姝两人。
五皇子院到宁王院的路并不长,两人各自提着灯笼,谁也不说话,静极了,只听得沙沙的寒风声。
这风冷极了。吹得汪静姝只打哆嗦。
朱沛见此从身上解下披风套在汪静姝身上,“这样会暖和些,”又添一句,“本王真没想到,王妃在父皇跟前口才亦这般好,挺有主意的嘛。”
他深知,若非太子妃插了一嘴,父皇真会用她的主意。其实甭管主不主意的,能得父皇青眼已是不错。
汪静姝苦笑,“所以这披风成了王爷的嘉奖?”
迎着那阵寒风,她说话声飘忽不定的传进朱沛耳中,他默不作声。
071女人的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