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朱元明又拿了那一堆里的其他奏折,看一通,批阅两个字:准了。
而那边汪静姝回了宁王院,在内室里换了衣裳,染柳年纪小翘首企盼着民间小玩意,汪静姝叫她先选,又让她分发下去。此刻染烟急匆匆进内室,轻声软语,“王妃,王爷挺早就回来了,把自己关正院里,刚才昭训进内去劝,还把她赶出来。您不是跟王爷一道回汪府的嘛,可是发生了什么?”
定是为了陈姑娘!卉芬嬷嬷心里愤愤不平,主子还不曾说什么,她却开始向外倒苦水,“还不是街上遇到一个陈府出了点事嘛。也不知道那陈府里有什么狐媚子勾得王爷的心跟着走了。”
这话一出,屋里瞬时静默,气氛仿若冰窖冻住般,谁也不敢出大气。
汪静姝咬了咬红唇,心里的怅然若失更深几分,口中却提醒着,“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不要坏了陈府姑娘的名声。”
卉芬嬷嬷悄默声的叹气,捧着一碟子水晶糕,水晶糕食若其名晶莹剔透的放在花瓣彩碟里煞是好看,轻放在榻边的梨花木茶几上,“主子累一天了,用点美食罢。”
这水晶糕是御赐的美食。方才送来时还热乎着,可惜汪静姝不在未能及时享用。现下汪静姝回了,这糕点已经冷却,可不管如何也是御赐的。她无心享用,吩咐一声,“将这送去正院给王爷享用,虽冷了,可御赐美食,他不会拒绝。”王爷心里还烦闷着,加之方才的事,她哪有什么心情。
“是。”?卉芬嬷嬷心有不愿到底听了,将糕点轻放进食盒,亲自送去正院。
而一旁染烟处于震惊里,方才嬷嬷的话,叫她有些恍然。嬷嬷口中的狐媚子……是陈府里的姑娘?难道是她跟染柳打听到的……连宫婢都晓得的那位陈姑娘?因为陈姑娘,王爷又没去汪府?她记得那天主子还问了那个陈姑娘……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安慰起,“主子……”
“宁王院里还有不少独立居所,你明儿个命人洒扫干净,”是时候该扫尘以待陈姑娘了。以王爷喜欢的程度,做个侧妃绰绰有余。或许他都巴不得将她的王妃之位给那位陈尔嫣。未等染烟应允,她又开口,“替我梳妆,我要去正院。”
可转而又免了,“不了,不了。”此刻他必不愿见她,去了只怕又起争执。
说着,汪静姝看起了账本,这个家可不是那么好管的。庆幸的是账本里一一记载分明,没有丝毫差错,她看起来快,管家一事学起来更快。
深秋萧条,后宫祥和,皇帝正式下旨,为五皇子六皇子指婚。
——许五皇子朱潭迎娶太仆寺卿杜桨之女杜氏为妃,是为五皇子妃。
——许六皇子朱润迎娶御史大夫姚忠之女姚氏为妃,是为六皇子妃。
两皇子同时被指婚,然王妃的家室背景却不同,加之两皇子皆没封王侯。惹得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
丽华殿里的容贵妃许氏一听圣旨些许不满。一直以来,皇子成家立业,一般都是封王与指婚的旨意皆是同时下的,前几位皇子都这般,怎的,这次只有指婚,未有封王?一个光头皇子的婚事终比不得王侯的婚事来的体面。
圣旨传入东宫里,太子妃纪氏正跟人玩叶子戏,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乐得说一句:“这下好了,宫里接连办喜事,可有的热闹了。”
陪笑的是二品诰命夫人崔氏,“正是呢。不过再热闹,也只是一个光头皇子,无爵无封的,也热闹不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太子妃一阵朗笑,“哎呀,糊了!”
“宫里有了喜事,嫂子都糊了几把呢,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德福公主一语双关。前两天康王妃滑了一跤腹中孩子没保住,而宁王妃那里无动静,宜王妃又远在饶州,那么太子妃的生子压力小了些,而今皇子指婚未封王,太子的压力也小了些。自然东宫事事顺意。
太子妃只咯咯笑出声,打叶子戏的声音都掩不住她的好心情。
叶子戏又打两圈。
不知何时,聊着聊着,转到宁王妃身上了。和柔长公主大意说一句,“这宁王妃嫁进宫也几个月了,还没动静?我一向不大入宫,倒见过她几次,长得舒服。是不得宁王宠吗?我在皇城外也听得宁王中意陈府的一个姑娘。”
“或许又是个不会生的。”那二品诰命夫人依旧无知无觉的嘲笑着,“一个不会生的女人,也就皇后把她当成宝,非巴巴儿的恳求圣上指婚,结果呢,还不是不能生育。”
又是个不会生的……一句话触动了太子妃那根敏感的神经。似乎他们都在嘲笑她,说她不会生。她再是未来皇后又如何?她再是尊贵无比又如何?一个女人不会生育,就是矮人一截,就是低人一等。
康王妃为何敢嘲笑她?凭的不就是她儿女双全?凭的不就是她生育了圣上唯一由正妃所出的皇孙?她们在背后议论汪氏,可汪氏才嫁进宫几个月而已。可她嫁进宫几年都无所出,她们是不是也会在背后议论她嘲笑她?
见太子妃没了打牌的声音,其余三人也停了下来。
这些年,太子妃快被生育一事逼疯了,此刻顾不得克制,当即发了脾气,将怨气恨意一并发泄彻底,摔了叶子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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