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迟梓胤坐在滚烫的浴桶里,全身冒着热气。屋外,那个叫郎琰的男子正和一个大叔坐在亭子里闲聊。
“少主怎么会想到给她下禁术?这可是我们火莲教的不传之术。”问这话时,旦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之色。
郎琰轻声笑道:“你们只知道禁术是秘传,只能由教主来传承。却不知,这禁术也有一个妙用,历任教主会把这个秘密传给下一任,其他人都不知情……”
旦沉吟了片刻,他毕竟是火莲教中现任护法里资格最老的一位前辈,乍听到少主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他心中颇为感慨。
“少主,这是苏姑娘告诉你的么?”旦问。
郎琰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忽然投向遥远的天际,天际被连绵的屋檐切割成一片片的,他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也寻不到那记忆中熟悉的身影。那娇弱却坚毅的身影,曾经陪伴他渡过无知彷徨的少年时期,那么多困守孤城般的日子,身为外族之人,他曾经沦落天涯孤苦无依,是那人,用一双温柔的手臂环住他,送来了温暖和依靠,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那样少不更事却饱受风霜的年纪里,是那人,给了他一道光明。所以,他无法释怀,更无法忘记。
“姑姑将教主之位传给我,我起先是不答应的。”郎琰忽然说,“你知道这是为何么?”
旦幽幽地回答:“苏姑娘身世颇为复杂,担任教主一职恐怕有违天意。魔教杀戮众多,但有苏姑娘掌权后,已经改变了太多。连我都要洗净双手,避世到塞外来。少主不肯担任教主之位,恐怕与苏姑娘的教诲脱不开干系……”
两人相视一眼,都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一眼,似乎包含了火莲教的过去,包含了那些纷乱的年月,似乎历经沧海。
旦起身抚摸着亭里的柱子,柱子上刻着已淡到极致近趋于无的火莲花纹。不消说,这处偏院正是火莲教众的藏身之地。一眨眼,他已经在此地呆了十来年,一草一木似已刻入眼底心底。
郎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姑姑将禁术教给我,还告诉我一桩颇为奇怪的事情。”
旦回头问道:“是和迟丫头有关吗?”
“不错。”郎琰正欲解释,忽然亭子外面响起一个老者爽利的叫喊声:“哎呀,少主!你们在瞎聊什么,快来看看,迟丫头已经被我救醒啦!”
两人疾步走出亭子,迎面便碰上一个白发老者,那老者一脸皱纹,却笑得如同顽童。
“得劲什么,她真的醒了?”郎琰有些紧张地拉住老者。老者哼唧了两声,回身领着他们二人进了一间小屋。屋里,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水黑乎乎的,散发着多种药材混杂的气味,闻之令人发虚。
“这药够重的。”郎琰闻了闻,有些不满,“你怎么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材给她泡浴?”
那老者掉过头来嚷道:“哎呀,弄得不多,才泡了两天,哪里古怪啦?我兰谷中的药材自然是极好的,哪里会古怪?”
郎琰似乎无意与老者争执,他推开挡在里屋门前的老者,掀开帘子进去瞧了一眼。
旦和老者站在外屋面面相觑。
“喂,老护法,你整天呆在大漠里,不闷么?”老者忽然贼兮兮地拉住旦。
旦微笑道:“不闷。”
“哎呀,肯定没兰谷有趣。要不,你随我回兰谷玩两天?那丫头也真是,平白无故地被人下药,结果竟然失了忆,失忆也不说了,还倒霉地遇到流匪和牙婆,还给地主老爷洗了一个冬天的衣服,手上都是疮,身子骨也愈发见弱,你说她惨不惨呀?”
旦忍着老者的喋喋不休,双目定格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苦寒梅花图上。
那老者忽然说起了禁术的事情,偷偷地问旦,那禁术是不是让少主给解开了。旦说,禁术只有少主可解。那老者好奇地问他,少主为何会想起来给迟丫头下禁。
旦瞟了老者一眼,见他好奇地像只刚
第五十一章 火莲之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