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玉偷偷地抬眼看着,那些坐着的人,个个都身穿锦缎,个个脸上都是怒气腾腾,跪坐在他们身后的,也身穿锦缎,看来是他们的儿子。另外站着的人,也是身穿锦缎,可能是姚家辈分比较低的。
最靠近主位的那个,离得有点远,萧玉看了一眼,大约记得,就是那日满月酒的姚家的主人,姚家小姐的父亲。
郭嘉已经上前,向那人行礼,唤道:“姚伯父,郭嘉这厢有礼了。”
那姚父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郭嘉见状,忙躬身,行大礼。
萧玉站在门边,看着郭嘉如此‘有礼,心里一酸,想到了那日,她在酸枣大营被押着跪着的时候。
“听奶奶说,令爱身体有恙,郭嘉心忧,急急赶来,愿磕长头,祈愿令爱能早早康复。”郭嘉躬身不起,说着那主位上他奶奶必定喜欢听的话。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姚家这样,带了百数的族人来郭嘉,奶奶的态度,都表示,他们想的是一样的,要他郭嘉跟那姚家成亲。
进退都不能护那父亲和这萧玉的周全,那唯有他自己,再为自己枷锁外,多一道枷锁。
那姚父闻言,有些意外,眼神里的怒火,顿时不见,脸上的皱褶,也立刻缓和许多,声音也软了些,但是架势依旧很大,冷冷地哼道:“不敢。小女蒲柳之姿,本来体弱,下个棋病了,哪里有那个福气,能劳驾郭嘉的公子磕长头,若公子有个好歹,那岂不是我姚家的罪过?”
萧玉低头,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到:妈的,又是个碰瓷的!不就是你那小女儿喜欢公子,装个病来有个上门寻事的借口,说得还那么逼真!
怎么她见了这些汉代的人,做作的还不少啊!
那老夫人突然插嘴,对着那姚父说道:“姚侄,你有所不知,嘉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这么个野丫头,心里怜悯她,便带了她回郭府,当个婢子使唤,但是她竟然敢跟你家的千金下棋,这样的人,我郭府自然是留不得,你且随意处置。”
那老夫人没有说打死萧玉的话,心里是不希望姚家的人觉得自己不仁,所以便说了随意让这姚家人处置。
那郭母看了眼那老夫人,嘴角微微冷笑,自然是知道那老夫人这点心思。
她那个儿子好容易愿意入瓮,只怕是为了她婆婆口里的‘野丫头。
那日初见,她就已经觉得诧异,如今亲眼见了儿子如此维护,倒是让她这个做娘的,十分地好奇勒。
思及此,那郭母看了眼萧玉,发现那丫头虽然低着头,但是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若是换了郭府其他的婢女,知道那老夫人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性,只怕是吓死了。
起码,勇气可嘉。
“伯母,您说笑了,我姚家的人,如何处置您的下人?”那姚父忙拱手说道:“我见您这孙儿,相貌堂堂,谈吐教养,都是阳翟城内少有的公子,伯母真是调教有方,甚是羡慕,我身后这几个儿子啊,可都是不成材。可惜今日不小女身体有恙,不能久留,我们便就此回去,改日小女身体痊愈,再来拜访。”
那老夫人忙开口说道:“那我让嘉儿送你。”
“多谢伯母!”那姚父起身其他案子前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让本来宽敞的主堂,一下子少满了一大半,原本明亮的光线都暗了下来,一起躬身向那老夫人行礼,然后郭嘉听命,亲自相送出去。
待他心急火燎用最快的速度地赶回主堂,那萧玉已经被他奶奶让下人摁着,打得已经没了动静,那脊背和屁股上,血迹触目惊心,一张他说了无数遍难看的脸,苍白地挂在脖子上,仿佛一下子单薄了一半。
郭嘉见了,心跳停了,待要上前看时,那萧玉从地上抬起了头,颤巍巍地起身,艰难地跪在地上,向那老夫人磕头道,声若游丝:“谢老夫人。”
那老夫人扭过头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然后那小刑忙过去,把那萧玉给扶起,往门外走去。
郭嘉躬身,行礼,转身便走。
第一百二十三章在劫难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