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县环山临水,气温偏低,虽然已经接近中午,但天气却十分舒适,不冷不热,风吹在身上十分清爽。
沈清妍今天并没有选择职业装,上身传了一件蓝色泡泡袖的雪纺衫,下身配了一条白色长裙,很简约的打扮,少了几分干练,多了些许温婉,她沿着人行道慢慢往酒店的方向走,外人看她是在悠然徐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脚有多难受。
“真是不该为了臭美穿高跟鞋。”
时遇凑到沈清妍身前,笑眯眯地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累啊,我背你。”
沈清妍直接让高跟鞋变凶器,抬脚就往时遇的鞋面上踩去,奈何某人动作太快,她这一脚直接落了空,恨恨道:“有本事你别躲啊。”
时遇停下脚步,深凝着沈清妍那双喷火的美目,抬手撩开她耳边垂落的碎发,含笑道:“我要是被你踩残废了,怎么送你回酒店啊?”
沈清妍径自往前走去,不搭理自作多情的时遇,没好气地嘟囔道:“简直是无赖到家了。”
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子忽的悬空,她就已经被时遇打横抱在了怀中。
时遇眉梢带着无奈,低声道:“别逞强了,在我面前娇气一下,不丢人。”
沈清妍手脚并用胡乱扑腾,想要直接从时遇怀里跳下去,嚷嚷道:“时遇,你个大猪蹄子,快把我放下去。”
“不放。”
时遇嘴角微勾,慢吞吞地倒出两个字。
北溪县人在少,大街也是有人行走的,而且多是一些老大爷老大妈,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已经被无数目光注视了。
沈清妍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前提是她得下地啊。
她放弃挣扎节省力气,咬牙道:“时遇,卿卿我我也得注意场合,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时遇露出惊喜的表情:“妍妍,你终于承认跟我在卿卿我我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沈清妍瞪着时遇,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时遇,算你狠。”
时遇无视沈清妍快要把他戳出几个洞的凌厉目光,心情很好地说:“妍妍,你要是害羞的话,就把脸埋在我怀里,反正我也很讨厌别人看你。”
沈清妍微微一顿,秀丽的眉轻挑了一下,笑的相当妩媚,一只手搭在时遇的肩膀上拍了拍,幽幽道:“好啊。”
然后她就把下巴搁在了时遇肩头。
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小鸟依人。
可真实情况是……
沈清妍直接一口咬在了时遇肩膀上,而且是用了自己以为的最大力度,发动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攻势,口齿不清地喊:“快把我放下来。”
时遇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沈清妍的攻击,慢慢低头看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点评道:“牙口不错。”
沈清妍咬的更紧了:“……”
然后她的口水就洇湿了时遇的衬衫。
时遇似乎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沉思了一下,用只有他和沈清妍能听见的声音说:“妍妍,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暴躁,是不是要来生理期了?”
时遇直接上手揪住了时遇的耳朵,一边咬着他的肩膀一边恶狠狠地吐字:“你闭嘴!”
时遇:“……”
就这么僵持着回到酒店,时遇抱着沈清妍站在她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淡淡道:“要是还觉得不高兴,我任你打骂。”
沈清妍从包包里掏出房卡,浑身上下都冒着腾腾火气,一边开门一边道:“想得美。”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那剧烈的震级仿佛令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都在颤抖。
时遇不气反笑,微微侧头望着肩头那处湿濡的水痕,又抬手摸了摸被沈清妍揪过的耳朵,其实她根本没用多大力气,一点感觉不到疼意,只是她的手指拂过的时候,他的心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想,她多少也是有些心疼他的吧,要不然到最后怎么不再挣扎了呢?
回到房间的沈清妍先是换了一身丝绸质地的白色睡衣,然后就趴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改《临欢》的剧本,耳朵里插着耳机,眼睛对着word文档,本来应该是干劲满满的一天,她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的下坠感,有钝钝的痛处在身体蔓延开来,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消散。
她想,时遇真是个乌鸦嘴,她居然真的来了生理期……
宋安宁找她一起下楼吃中午饭的时候,她也托宋安宁帮她带一份外卖回来,反正她不挑食,吃什么都无所谓,她躺在床上尽量保持平躺,感受着体内汹涌流动的血气,正感叹自己真是个英雄,门就响了。
心想肯定是宋安宁带着她的午饭回来了,她撑着身子下地开门,满心欢喜地迎接自己的午餐,然后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一颗心瞬间凉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仰天长啸道:“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时遇霸气侧漏地将沈清妍打横抱在怀里,手中还拎着一个纸袋子,那里面是给她带的午餐,眉头微皱道:“生理期第一条怎么还光着脚站在地上?”
沈清妍直磨牙:“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来了?”
时遇淡淡地“哦”了一声,不温不火道:“我去楼下餐厅吃饭正好遇见了你的小助理,轻而易举地就从她嘴里套出了话。”
沈清妍:“……”
真是祸起萧墙啊……
时遇把沈清妍抱回床上,然后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腾出手来去拿纸袋里的食物,那是一碗小米红枣粥,他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沈清妍嘴边,语气里带着些许愁意:“出门在外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清妍一怔,望着嘴边的粥,想了想,似是打趣那般闲闲道:“别告诉我这粥是你专门给我熬的。”
时遇微微一笑:“当然是专门给你熬的,我还做了清炒芦笋和芙蓉鸡片,多吃点。”
沈清妍很给面子把时遇做的饭菜都吃了,她靠在床头微微垂着眸子,用余光望着正在收拾桌子的时遇,心头的执念突然一瞬间大盛。
她问:“你当年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出了国?”
时遇的动作微微一顿,似是在斟酌措辞又似是不知如何作答,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我……”
再无可奈何的理由也不能改变她与他这七年的分离……
沈清妍滑进被子里,背对着时遇,微微眯着眼睛,语气舒缓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睡着:“你可以先组织一下语言,你的解释我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其实这些年,她的执念不过是他的一个解释……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被伤的体无完肤,还想知道伤害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歃血利刃也好,穿肠毒药也罢,哪怕要在痛一次,也还是傻傻地想要一个答案。
时遇坐在床沿,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沈清妍的长发,可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最后还缓缓垂落,他仿佛叹息了一下,低声说:“当年我哥患上了急性白血病,那个时候他正在伦敦留学,病发的突然,病势又凶险,我和我爸就匆忙出了国,当时正好是高考,我不想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备考。”
沈清妍鲤鱼打挺坐起身,捧着时遇的脸查看他的脸色,又上下打量他,明明知道他能活蹦乱跳地跟她耍嘴皮子,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这么大的手术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啊?你工作忙心思重,很伤身的。”
时遇目光灼灼地望着一脸担忧的沈清妍,心房那个空置许久的角落一息之间得到了圆满,握住她覆在脸颊上的素手,柔声道:“如你所见,我好得很,我和我哥的骨髓最后配型成功,手术也很顺利。”
沈清妍一怔,慢慢把手抽了出来,靠
第98章 破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