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这些我们就放心了。”那人赞赏的说了句,货物寄存在码头仓库里,安全可是由码头来保护的,码头那就是工人的天下,刚管事就能想到关键处,可见这苏家大小姐在手段和心计上不逊于其父啊。
“那是,我们家大小姐可是老板唯一的女儿,能不学得几分。放心,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照规矩走,亏不了你们老板!”管事忙说道。
其实五户人家,按照病情的轻重,补贴的钱从三个大洋到七个大洋不等,这点钱在苏暖烟的眼里还真不多,她那些个衣服,随便一件就是上百大洋,可是这点钱,在这些码头工人的眼里,却是一笔大钱。
走在道上,阿荣嘴皮子很利索的讲了一下现在的物价,大米1担3到4个银元,最低等的烟一包3个铜板,剃头8个铜板,绍兴酒1斤1角钱,臭豆腐干1个铜板买两块。每块银元兑换两百多个铜板,两个铜板可以换一只鸡蛋。而这些个工人的工资计件算,多的可以拿到30多个大洋,少的也就不到20个大洋,一家子人吃喝拉撒,什么都要钱,再要是有个重病什么的,上不了码头做不了工,一家子就有可能挨饿了。
阿荣也是码头上出身,对这些很是了解,讲着讲着就红了眼眶,“大小姐,老大去的时候,很多人都懵了,然后就是伤心啊,不止为了老大,还有未知的前途。你就说这些人吧,除了在码头上做苦力,什么本事都没有,这兵荒马乱的,乡下的田地收成不成,要是连码头上的活都没了,还怎么活啊。就这几天,关心这重病补贴的就来了好多人,其实都是探消息呢,要是这项在,就说明大小姐心里有大家,这码头肯定能撑下去,要是没了,可是前途不明啊!”
苏暖烟伸出手,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肩膀,“不管怎么困难,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一定会守下去的!”
“哎,大小姐,我回去就告诉大家去。您放心,只要您有这心,这码头上的人都向着你!再苦再累咱也不怕,大不了拼命不是?”阿荣虎头虎脑的说,又觉得好像说得不是很好,用手挠着头,嘿嘿乐着。
苏暖烟也是善意的笑了,“拼命?”这词用的,不过她喜欢呢。
这些码头工人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来到陌生的城市,租住的一般都是工厂专门出租给工人的厂房,或者是民租房。码头这边的大多数人都是住在棚户区,每月交少量的租金,就可以租的一间简陋的房屋,各家都是在房屋外面用板子搭建简易的厨房,厕所公用。
当然,环境就是不太好了,一进入路口,就有一股奇怪的馊味扑鼻而来,阿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暖烟,看她并无嫌恶的皱眉或者用手捂嘴鼻这种行为,脸上的笑容才更加灿烂了。
“阿荣,这是!”几人正往里面走时,从旁边一间房窜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身上穿着的衣袍布料不是很好的那种,不过看他肥头大耳的样子,也不像是住在这里的人。
“这是我们家大小姐,过来给工人发上个月的重病补贴!”阿荣看到此人,皱了皱眉,不是很客气的说。
那人摸了摸鼻头,谄媚的问候:“大小姐好!”
苏暖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只是轻点了下头。
“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那人看这一行人并不待见自己,很乖觉的离开了。
“这人是袁爷手下的人,不过不在烟馆那边混了,经常在码头这边跑,这几间屋子租给了他们,住着几个私娼。”看苏暖烟一副认真听的神情,阿荣又接着说:“码头这地方,都是些大老爷们,这种生意,反正也是老板当时默许的,所以一直到现在。”
苏暖烟了然的点头,也就是说袁继把他那妓院开到了码头,这里虽然赚钱不多,可是需求量大,做的次数多了,挣得也就多了,她往这几间明显明显挂着彩色纱帘的屋子里看了看,被挡着,什么都看不见,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的货色。
再往里面,就到了苏家的棚户区,在外面的小孩一看到阿荣,都开心的笑着,拍着手,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神好奇的落在苏暖烟的身上。
码头上的工人要到码头做工,要找可靠的担保人,还要一次□□纳“租轮子”钱(2块左右),“下河钱”(2块左右,交纳下河钱之后才能在码头上干活),自己购买简易工具如箩筐、扁担等。一旦成为码头工人,就有了固定下力的权利,也就有了收入的保障。当然,能进入苏家这种大的公司里,不光工资拿的高,福利不错,万一要是受了伤或者出了意外,补偿也能拿到手。
码头上还有一部分人被称作“野鸡”,就是做零工,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做,当然这种人要是勤快呢,拿的就多,上货下货量少的季节,拿的少。重要的货物一般人都不会让“野鸡”插手的,毕竟没有安全保证,除非是自家工人忙不过来,才找“野鸡”来帮忙,完了当天结钱,再无瓜葛。
总得来说,苏老大留给女儿的,都是已经成熟了的产业,只要苏暖烟不要擅作主张,苛待工人,这码头还是苏家的天下。
第 8 章 码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