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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眈眈。
      深夜,父亲的房间传出哀嚎和容器破碎的声音,他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门框,门内还有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
      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识海狂躁。
      他开始拼命地学习,从平庸的族辈中脱颖而出,他不想看见父亲失控后失望的眼神和母亲的怨恨,但似乎从那天开始,在之后的每一天,很多人告诉他,你以后会和他一样。
      会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狂暴嗜杀的怪物,会和父亲一样害死他的母亲。
      母亲是爱他的吧?
      但他的儿子呢?
      画面一转,刚从军校放假的利奥纳多站在纯白的房间,血流满地,女人歪着头坐在餐桌旁,男人倒在地上。
      “醒了吗?”阮幼幼担忧地摸上利奥纳多的额头。
      他眼神呆呆的,平添了傻气。
      阮幼幼有点害怕那个可怕的利奥纳多出现,又有一点担心。
      “你的额头温度刚刚很高。”
      利奥纳多揉了揉太阳穴。
      “有一点头疼。”
      阮幼幼差点喜极而泣,是正常的利奥纳多。
      外面咕噜咕噜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停传来,她想眯一会都不行。
      她忽地又跪下去捧住利奥纳多的脸,利奥纳多眼里的小孩表情扭曲难看,眼见她嘴一瘪“哇”地哭出来。
      “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没事了。”
      利奥纳多抱住阮幼幼,在看清旁边的人形物体时,他拍打小孩后背的手微僵。
      怀里的阮幼幼哭了一会正色起来:“你刚刚遇到了什么?是不是受伤了?”
      仿佛谈论到难堪的事,利奥纳多难得眼神躲闪。
      “没遇到什么事情。”
      伤是没有,但阮幼幼想到那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东西倒在地上都胆寒不已,她指着地上:“这是什么?”
      利奥纳多站起来,阮幼幼眼睁睁地看着他右手搅动,从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里掏出一个晶体,在晶体被掏出来的一瞬间,剩下的那个“她”像灰一样,被风轻轻地吹开了。
      ……更害怕了。
      晶体是漂亮的淡紫色六棱体,利奥纳多打开终端扫描,一无所获。
      他用手帕将晶体擦净放进防辐射盒里,说来奇怪,盖上盒子的一瞬间,阮幼幼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像是狠狠震动一下。
      她再睁开眼,洞穴变成了一座废旧的宫殿。在几十米远处,还有被捆着的咕噜咕噜。
      “死……死了?”
      咕噜咕噜有点愣神,还接受不了这么快就从那个生物手里逃脱。
      利奥纳多没来得及遮住阮幼幼的眼睛,阮幼幼一扫就看清了另一边半腐败的尸骨。
      “呕——”
      幻象消失后,一座台阶离他们不过百米,利奥纳多抱着面如菜色的阮幼幼往那边走。
      她窝在利奥纳多的胸口,脸色惨白:“你们家也够奇怪的。”
      “抱歉。”利奥纳多低低地道着歉,终端信号已经恢复,他联系上西弗尽快过来接应他们。
      “信号被屏蔽了,磁场受到干扰。”他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分明是祭祀。”
      是谁在龙神庙底下布置祭祀已经无处可查了,利奥纳多彻底歇下让阮幼幼入族谱的心思,同时捡回去一个咕噜咕噜。
      阮幼幼看着手术台上的咕噜咕噜:“所以……他不是虫吗?”
      “不。”利奥纳多低头:“他是龙,和我一样。”
      西弗隔着窗玻璃的声音传来:“他蜕皮失败了。”
      原来龙还需要蜕皮啊。
      阮幼幼小声嘀咕:“咕噜咕噜之前还想吃我。”
      利奥纳多隔着玻璃看了看咕噜咕噜的牙口:“吃点小动物还行,吃人怕是和那个死去的生物学的。”
      她攥紧利奥纳多的袖子:“我不想他和我们回家。”
      “他会交给西弗,然后继续上学。”
      阮幼幼抖了抖,你到底是对上学有什么执念。
      算了,算了,上学还是比呆在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好。
      可怜的咕噜咕噜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对自己将来的去处毫无所知。
      阮幼幼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从香皂用到沐浴露,浴室里的所有沐浴露都被拆封了个遍,阮幼幼摸着发烫发红的皮肤,心满意足地裹上浴袍。
      她不是臭烘烘的阮幼幼,而是香香的阮幼幼了。
      等她一出浴室,发现利奥纳多正穿着家居服坐在自己的床上。
      阮幼幼:?
      她擦着头发,濡湿的头发让毛巾很快湿得一塌糊涂,利奥纳多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另一只手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阮幼幼乖乖地坐着,一头长发被吹得张牙舞爪。
      “……有什么事吗?”
      手指在发间穿梭,暖烘烘的风里,力度适宜地轻轻按压头皮,阮幼幼舒服得快睡过去了。

第 47 章 第 47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