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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皮在做表情。
      柯丽雅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阮幼幼当机立断:“柯丽雅,上车。”
      坐在车窗另一边的比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阮幼幼说话,他才把脑袋往外伸一点:“怎么了?柯丽雅不是到家了吗?”
      男人像是被比格的出现激怒,他嘴角眼角抽搐,表情怪异得像发病。
      阮幼幼赶紧下车:“柯丽雅,上车!”
      但柯丽雅的双脚被定住,一步也不敢挪动。
      “你回来了。”
      “你怎么敢回来?”
      一个酒瓶被扔出来,看着势头不对,阮幼幼连忙把柯丽雅往回拉,在柯丽雅刚刚站的位置,酒瓶“砰”的一声在地上炸成无数碎渣。
      男人却像被激怒一样失控地大喊大叫。
      “我让你躲了吗?”
      “你敢躲我?”
      阮幼幼立刻关上车门,身后的男人气势汹汹提着酒瓶。
      她冲管家先生道:“麻烦爷爷送我们到我家。”
      管家先生也被眼前的情况搞糊涂了,他自诩清楚上流社会家的每一位先生小姐,但这位先生他却没见过。
      他发动车子“那位先生是生病了吗?”
      “他喝醉了。”阮幼幼答道。
      比格看着柯丽雅抱着阮幼幼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在比格的眼里,他的父亲是儒雅的贵族,母亲是优雅的大小姐,父母恩爱和睦,但那个男人就像比格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地痞。
      柯丽雅紧紧埋阮幼幼怀里,不发一言。
      看着机甲治疗兵的柯丽雅。
      看着伯克琴的柯丽雅。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对成年世界的憧憬。
      ——但所有的光在她见到名为“父亲”的男人后,全部黯下。
      柯丽雅缩在阮幼幼怀里无声地流泪,牙齿颤颤。
      她的父亲为什么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为什么他总是要把她毁掉?
      她的学习、她的生活、她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柯丽雅生出一股怨恨。
      背后贴上一只手,察觉到是阮幼幼,柯丽雅头往里埋得更深了。
      求求你了,别看我啊。
      我好脏。
      为什么她流着那种人的血。
      不能,不能弄脏幼幼。
      年幼的幼崽被一拥而上的情绪冲得脑子混沌。
      柯丽雅知道自己应该松开阮幼幼,但她紧紧攥着阮幼幼的衣服。
      不能放,放开她唯一的朋友就会逃走了。
      这个念头支撑着柯丽雅越来越用力。
      阮幼幼快呼不过气了。
      她掰着柯丽雅的手指,但柯丽雅死命地抓着不愿意放开。
      柯丽雅仰头看她满是乞求,幼崽几乎要被眼里的自责、懊悔击碎。
      “我们离开他了,他不在这。”
      阮幼幼抢救出自己的衣领,终于大口呼了一口气。
      柯丽雅看着她才发觉自己把幼幼勒得喘不过气了,她手足无措地想为阮幼幼理衣服,但下一刻又怕看见阮幼幼厌恶的目光。
      兔子幼崽全身都变成了红色。
      状况外的比格不敢置信地问:“那是你的父亲?”
      心直口快的男幼崽并没发现他的话可能会伤害到敏感幼崽的自尊。
      柯丽雅咬着嘴唇不说话。
      所有难堪被撞破的柯丽雅脑子里充满混乱、焦躁、恐惧。
      手上多了一股力道,柯丽雅愣神地看着阮幼幼的手盖在自己的掌心。
      她听见拉住她的幼崽一字一顿地说:
      “柯丽雅是柯丽雅,那个人不配当柯丽雅的父亲。”
      杂种。
      贫民。
      耻辱。
      “为什么我会生下你?”衣着华贵的女人尖叫着举起花瓶砸她,小小的柯丽雅已经明白躲闪只会等来更严酷的惩罚。
      “你的父亲是个□□犯。”看不清脸的人们这样对她说。
      画面一转,女人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面露恶心:“我会有新的家庭,柯丽雅,你是我的错误。”
      “你的母亲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
      柯丽雅挣不开他,名为“父亲”的男人语气陡地温和:“没关系,只要你爱我就好。”
      “柯丽雅,你会爱我对吧?”
      “□□!你和你的□□妈一个样!”
      酗酒的男人侵入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财产,柯丽雅麻木地躲进衣柜。
      好黑。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黑。
      她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就是她啊,长得可真丑。”
      “她和我们长得都不一样,听说是贫民。”女孩笑作一团,“贫民的血啊。”
      一束光照进衣柜。
      原来这就是光啊。
      柯丽雅抱着阮幼幼呜咽出声。

第 28 章 第 28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