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幼崽后,利奥纳多掉转车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利奥纳多住东区,柯丽雅的家在西区,让年纪小的幼崽出来玩后独自回家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
悬浮车驶进小区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
柯丽雅背着书包跳下车:“我到啦。”
终端上显示下午五点半,但柯丽雅家黑黢黢一片,没有家长,也没有机器管家佣人。
她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幼幼,下周见!”
柯丽雅的身高刚刚达到三分之一门框的高度,在她身后屋子黑漆漆的,像怪兽的巨口要将她吞没。
阮幼幼也扬起笑:“再见!柯丽雅!”
幼崽的沉默在送完柯丽雅回家后开始。
阮幼幼之前隐约察觉到了,遇见强壮幼崽时柯丽雅会无意识地躲闪,老师靠近后柯丽雅不正常的颤抖,柯丽雅的状态不是一个普通的内向幼崽。
她想到一个词——应激障碍。
后视镜里的幼崽垂着头,完全不见和柯丽雅在一起活泼的样子。
阮幼幼不知道,柯丽雅的父母又在哪。
加菲尔德家族的糊涂账,上流圈子的人多少知晓,但后座的幼崽显然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
窗外景象飞速后退,利奥纳多捏着方向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今天有玩什么项目呢?”
阮幼幼表情懵懂,利奥纳多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她掰着指头数:“玩了碰碰车、漂流和画画。”
项目不多,但阮幼幼精神本来就不是很好。之前不觉得,利奥纳多一提,阮幼幼浑身的疲累一下涌上来。
她把绵羊背带裤往上提了一点,头枕在胸前软绵绵的布料上,侧头看着驾驶座的利奥纳多。
阮幼幼有点难过。
利奥纳多一缕头发从耳后吹起,干净的白色像被丙烯染过。
看了一会,她喃喃出声:“好困。”
狭窄的车内空间,利奥纳多的声音和着夏末的晚风:“好困就睡一会。”
阮幼幼一觉醒来,利奥纳多刚好把她抱在臂弯里。她钻着头往利奥纳多的胸膛埋了埋,还没睡清醒,呆毛倔强翘起,头上两个小揪揪彻底乱了。
幼崽的头发够在利奥纳多的下巴处,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晃得利奥纳多有点痒。
他勾脚把车门踢上,手里按下车钥匙,悬浮车发出“滴滴”的停车声。
阮幼幼睡眼朦胧,她窝在利奥纳多怀里,两手抓住他的前襟。
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在利奥纳多侧脸,多了几分温馨的意味。
幼崽望着窗户怔神。
真的好像家啊。
阮幼幼攀住利奥纳多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洗漱了。”
想睡觉,想软软的床。
明明前脚才理直气壮地宣布自己是大孩子,后脚却埋在大人怀里撒娇。
利奥纳多低笑出声,湿热的鼻息扑在发顶,阮幼幼缩了缩。
她偏头看他:“你在笑什么?”
利奥纳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换了个姿势让阮幼幼坐起来。
利奥纳多:“不洗漱会长蛀牙。”
阮幼幼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利奥纳多的颈侧。
我是一只鹌鹑,我不会说话。
鹌鹑阮幼幼并没有得到幸运的眷顾,阮幼幼再次得到入驻利奥纳多卧室的殊荣。
“张嘴。”
“啊——”阮幼幼照做,里面一颗一颗小白牙刷得很干净,平常刷牙没有偷懒。
浴室的灯从顶上洒下来,利奥纳多把她抱在胳膊肘上,阮幼幼软乎乎地靠着他。
01挤好牙膏,利奥纳多横着牙刷在她齿间轻轻刷动。
“吐出来。”
阮幼幼只是个没有灵魂的执行命令机器人。
利奥纳多打开水龙头,拧干沾湿温水的毛巾,把阮幼幼五官搓衣服一样搓了一遍。
她睁着眼睛,两颊红红的,稍微清醒了一点。
“痛。”
脸上的毛巾放轻力道。
“还痛吗?”
阮幼幼舒服地哼哼起来。
擦完脸,利奥纳多把阮幼幼放下来。她踉踉跄跄靠在墙壁瓷砖上,眼神发直。
他轻拍了一下幼崽的背,让01过来抱她:“去睡。”
阮幼幼揉揉眼睛:“那我去睡了。”
不知道幼崽一天哪来这么多瞌睡,利奥纳多担心她走路迷迷糊糊会摔跤。
01把阮幼幼抱起来,阮幼幼主动翻了一圈找到合适的位置。01没有穿仿真皮肤,他的怀里很硬并不舒服。
但幼崽打着哈欠歪头搭在01小臂上,下一秒就打起了呼。
“……”可能这就是幼崽吧。
睡到昼夜不分的阮幼幼第二天一早再次复活。她起床时利奥纳多还在锻炼,阮幼幼早早地去餐厅坐着,肚子饿得“咕咕”声震耳欲聋。
这么丢脸的事还好利奥纳多没看见。
阮幼幼找到一个小烤箱,按钮是圆形的球,阮幼幼看不懂。
第 22 章 第 22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