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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给你一点宠爱[1/2页]

他总问我送命题[末世] 焦糖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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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谈墨的喉咙有点紧,他不得不想想如果是自己遇上了螭吻破壳该怎么办?
      “我的队友们就像芝麻一样从舱门掉出去,然后被那些鳞鸟叼住,扔进蛋里。螭吻的蛋壳和我们平常吃的鸡蛋的蛋壳不一样,它是半液态的,人一旦掉在壳上就会一点一点陷进去,成为蛋壳的一部分,而蛋壳终将给螭吻提供成长的养分。我被钻进机舱里的鳞鸟逼得也掉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和其他队友一样掉到蛋壳上了,是洛队拽着绳索一晃而过,把我带走了。”
      谈墨顿了顿,这时候只能说一句:“你命真大。”
      “对啊,我命是真大。”安孝和抬起眼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的运输队长的双腿已经陷入蛋壳,人还没有完全进去,我至今还记得他绝望地呼喊‘救救我的样子。当时拽着我的洛队问我‘要不要救他?我想也不想就说‘要救,求你救救他。”
      谈墨知道,洛轻云不是那种你求他,他就心软的主。救或者不救,他都会评估代价和可能性。
      这个人已经陷进去了,要把他从螭吻的蛋壳里拽出来谈何容易?
      “洛队要我自己顺着绳索爬上去,然后他就真的晃到了运输队长的上方,将挂在他自己身上的绳钩解下来挂在了队长的身上。救援飞行器立刻上升,直接将运输队长从蛋壳里拽了出来——代价就是他的双腿也永远留在了蛋壳里。”
      “能保住命已经是大幸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深宙集团的义肢技术已经广泛应用,你的队长以后日常生活是不用担心的。”
      “嗯。”安孝和点了点头,“大概是到嘴的食物就这么没了,螭吻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那些鳞鸟对洛队群起而攻之,飞行器都快拽不住他了。洛队为了避免飞行器坠毁,他放弃了绳索,我眼睁睁看着他掉进了螭吻的蛋里,一点一点被蛋壳吸进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们离开了吗?”
      “没有,飞行器尽一切所能和鳞鸟群对抗。我坐在舱内,身体抖动得厉害,耳边是我的运输队长挣扎着的痛苦声。当时楚妤已经是洛队的队员了,她来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我问她,洛队是不是死了?我说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求他救我的队长,他不会不够时间返回舱内,也就不会死了。”
      “如果他的队员觉得他会死,救援飞行器早就走了。”
      “是啊,楚妤对我说——现在谈生死还太早了。我不知道飞行器在等待什么,直到我队长的手术都完成了,就听见机舱里一阵激动的呼喊声,我跟着楚妤去全息屏幕那里,看到螭吻的蛋壳越来越薄,也越来越透明,我们甚至能用肉眼看到里面才刚刚成型的螭吻!洛队的战术刀将最后那一层蛋壳划开,裹在里面的螭吻呼啦一下就掉了出来。我们将洛队拉了上来,而北辰市灰塔的研究部门终于有了第一条螭吻标本。”
      “你……去看过那个标本吗?”谈墨问。
      安孝和怔了一下,“谈副队,你可真有意思。你不问洛队的情况怎样,却问我有没有去见过那个标本?”
      “这不是显而易见洛队活得好好的,还带着你们来银湾了吗?所以我当然更关心那条没来及的破壳就被解决的螭吻啊。”
      “那你也可以关心一下我啊。我也可能有ptsd啊。”安孝和委屈死了。
      难道自己还不如条死掉的螭吻吗?
      谈墨的胳膊搭上安孝和的肩膀,笑着说:“孩子,你这么心思单纯不藏事儿,出心理问题的概率不大。反倒是那头螭吻,估计投胎了都会记得你们洛队的。”
      安孝和点开了自己的通信器,调出了全息资料,“喏,这就是那头螭吻。”
      谈墨抱着胳膊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它。它确实已经有了完整的形态,但是生物组织大量破损,看起来就像破布烂衫做出来的皮影。谈墨是不相信洛轻云在蛋里那么有限的空间还能和螭吻大打出手。
      到底是什么能力毁掉了它?
      “谈副队,我的故事说完了,你……是不是该把酒给喝了?”安孝和小心翼翼地问。
      “喝,我当然喝。你小子还担心我赖账吗?”
      谈墨仰起脸,将安孝和带来的酒一口气喝光了,然后又摆出一副要去点歌的样子,安孝和也赶紧回到了江春雷的身边,趁着谈墨还没开麦,能多唱几句是几句。
      吴雨声麻利地又混了一瓶酒出来,起身走向谈墨。
      沙发上的楚妤点开了自己刚才敬酒时录下来的画面,庄敬凑过来问:“在看什么呢?”
      “人间绝色。”楚妤笑着关掉了视频,然后点了发送。
      “人间绝色?谁?”庄敬看向台上“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江春雷还是……安孝和?”
      “你猜。”
      吴雨声来的时候,谈墨已经起了戒心,他接过了吴雨声手中的酒瓶,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吴雨声刚要说什么,谈墨的脚尖在他的小腿上轻轻踢了一下,“你鞋带散开了,绊倒你自己没什么,别绊倒我。”
      吴雨声低下头去系鞋带,谈墨顺带接过了他的酒瓶。
      等到吴雨声站起来的时候,谈墨拿过了自己放在台子上的酒,抬了抬下巴,“阿声,废话不多说了,兄弟情义都在酒中。”
      吴雨声才喝了一口,差点没呛到天上去。
      这不就是他倒了一大杯xo的那瓶酒吗?
      吴雨声一抬眼,就看到谈墨勾起的嘴角,笑得就像人渣反派。
      “别愣着,干!”谈墨一口气把酒喝完了。
      吴雨声已经开始头晕了,他娘的“兄弟情义都在酒中”,吴雨声算是明白谈墨那句话的意思了。
      此时的洛轻云正在灰塔指挥中心的办公室里,面前的全息电脑呈现出这段时间内银湾市的疑似开普勒现象。
      他起身去煮了个咖啡,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的通信器有一条信息。
      点开一看,画面里昏暗的光线下好像是某个人的脖子。
      “无聊。”
      洛轻云正要将它关闭,画面里脖颈线条随着酒入咽喉的动作而紧绷起来。
      镜头上移,对方的下颌线形成一个独特的角度,出现在洛轻云的视野里。
      那是一种富有力度感的线条,仿佛从极致的黑暗里破茧而出,揉杂着最隐晦却温柔的欲,随心所欲和克制严谨交织在一起,仿佛荒草与磐石,越是压抑就越是肆虐般四下蔓延,当对方的喉咙一个滚动,无形中一种力量悄然而坚决地撞击在洛轻云的心头。
      咖啡好了,但是他却打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不紧不慢地回复:你们在哪儿?
      半个小时之后,谈墨还是没能拿到麦,酒倒是被灌了不少。
      一队那帮人,从一开始的“把谈墨灌醉保住耳朵”变成了“谁是最后那个让谈副队倒下的人”。
      吴雨声已经趴下了,王小二想要护着谈墨,谈墨却摸了摸王小二的脑袋,“小宝……你谈副队厉害着呢……这群漏渣不是我的对手!”
      王小二欲哭无泪,“谈副队,我不是小宝,我是王小二……我是实习医疗兵……”
      “我知道你是实习医疗兵,你是我们队里最小的宝宝,所以你是小宝。”谈墨笑着说。
      王小二看着谈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谈墨的笑,有点恍神。
      “来,我陪副队走一个。”常恒靠着谈墨,手在桌上排成一排的玻璃杯上弹了一下,玻璃杯上的小铁杯稀里哗啦落进去,这酒度数高,除了常恒,没人敢来跟谈墨拼。
      “你这是自不量力。”谈墨扯起嘴角。
      车轮战之后,谈墨已经有点上头了。脸上发烫,要不是包厢里的光线偏冷色调,其他人应该早就发现他脸红了。
      不仅如此,他能很清晰地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当楚妤走到全息舞台上放声高歌的时候,谈墨的脑袋有点晕。
      这是喝醉的前兆。
      啧啧啧,这群龟儿子……他今天好不容易听了一些关于洛轻云的事情,还想分析分析他那双手的能力是什么呢,结果现在脑子都不灵光了。
      他向后仰着,靠着沙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江春雷拎着酒瓶在谈墨的身边坐下,大着舌头说:“谈……谈副队……我敬你……我们来一个!”
      谈墨有气无力地回答:“我醉了,不喝了。”
      江春雷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狠狠在谈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骗……骗人!喝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没醉!你说自己醉了,说明你没醉!”
      “真的醉了……我头晕。”谈墨回答。
      “你看不起我!所以才不跟我喝!”江春雷强硬地把酒瓶塞进谈墨的手里。
      谈墨把酒瓶又塞了回去,“不用怀疑,我就是看不起你。”
      酒精会降低自己的判断力,非必要情况,谈墨不会让自己喝断片。
      江春雷说风就是雨,竟然哭鼻子了。
      “哇——谈副队看不起我!我就知道他看不起我!我开枪没他准!胆子没他大!经验没他丰富!更加没他讨高队长喜欢!没有话语权!哇——哇——”
      江春雷哭到打嗝,看得旁边还没有倒下的常恒、庄敬还有安孝和向他投以谴责的目光。
      “好好好!别哭了!我喝我喝!”
      谈墨又喝了一瓶下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歌声停下来了,只剩下此起彼伏打鼾的声音。
      王小二倒在地上和常恒抱在一起,吴雨声侧躺在沙发上,安孝和和江春雷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两人的脑袋挨在一起,就跟在比心一样。庄敬很端正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身上,闭着眼睛。
      至于楚妤,就侧卧在谈墨的身边,谈墨随手拎了一件外套,盖在楚妤的身上。
      有点头晕,睡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之间,谈墨听到了包厢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原本xo和啤酒的味道占据了整个空间,可就在那一瞬,咖啡醇厚的香气一涌而来,瞬间五脏六腑都变得暖热,还有一丝让人清醒的夜间露水的味道,直达谈墨的嗅觉神经深处,他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身穿灰塔制服的男人,逆着光,谈墨只能分辨出他修劲利落的身型,腰背挺拔,形成一种峻峭冷淡的轮廓,步伐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谁啊……”谈墨的喉咙动了动,酒精上头的他慵懒得很,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黑色的制服随着光影变化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冷光,上衣被皮带束缚着,产生了禁情割爱的约束感。
      对方的五官笼在昏暗的阴影里,揉杂了欲念却又和这个世界疏离,克制与欲望本就是矛盾的,此刻却混合成了一种令人心颤的剪影。
      他走进了全息舞台,四面八方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发梢缀上了一层银光。
      他的眉眼温和,看不到丝毫杀意,就像温和的流淌在谈墨身上的瀑布,谈墨眯起了眼睛,自己仿佛身陷入了学生时代的旧诗故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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