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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薄光(4)[1/2页]

晚晚 何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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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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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光(4)——3更。
      “你说,都是你做的?”寸头警察敲了敲笔帽,严肃地又问一遍,“不要撒谎,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沈知昼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
      印象里,上次来这种地方还是一个多月之前,在去往隔壁市的途中,他放走了林槐和林问江,以身犯险,故意让警察把他给抓了。
      说来可笑——
      从小抱负要当警察的他,却没有一次,像对面的这个寸头男人一样穿过一身飒爽笔挺的警服。
      每次他出现在警察局,都是作为犯案者被逮捕,在伽卡进了好几次,在港城也进过,然后就是被关入这样一间黑黢黢的,逼仄的房间里,被审讯来,审讯去。
      警察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可却没人问过他,你是不是卧底警察。
      你做这些,是不是出于无奈。
      他在想什么啊……
      正常的警察,怎么会问这些?
      今晚,他的神智的确有些不清楚了。他烦躁地捂着额头。
      左臂的伤口在上警车之前,救护车的医生们已经紧急帮他处理过了,扎着紧实的绷带,也不再往出渗血了。
      只是还有些痛。
      半晌,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他才闷声地应了一下:
      “嗯。”
      “隔壁那个小姑娘说,刀是她的,她是被挟持的时候偷偷把折叠水果刀藏进了袖子里。”
      沈知昼沉沉地阖眸,淡淡地接言道:“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喂,你——”
      寸头警察不乏愤怒地敲了敲冰冷的铁质桌面,砰砰作响。
      这个男人从进来到现在,问什么他只有一句话——
      都是他做的。
      这比缄口不语,更令人愤恼。
      “你摆正自己的态度!”寸头警察拍着桌子,怒声说,“枪是你开的,刀也是你的,那个在医院里现在都生死不明的人,也是你捅伤的,怎么什么事都给你做了——揽全责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别人都想撇清关系,只有你一直往自己身上揽事——”
      “是,”他抬眸,语气凉凉地说,“都是我做的。”
      “……无可救药。”
      寸头警察气得直吊嗓子,咳嗽了两声,拧开手旁的保温杯闷头惯了一口水。
      接着,便有同事敲门进来说:“张警官,尿检那边准备好了。”
      “知道了。”寸头警察应了声,然后冷声对桌子对面的沈知昼说,“你,去做个尿检,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正常,肯定是吸毒了。”
      沈知昼在原地怔坐许久。
      直到寸头警察没好声气地又命令一遍,他才慢悠悠地起身,被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警察,带着出去,往检验科走。
      路过隔壁的审讯室,他不由地顿了下脚步。
      一个警察刚好出来,打开了门,他透过门缝,看到晚晚纤瘦萧索的背影。
      如一道利刃,横在他心里。
      她的裙子上,都是血,腿弯和手上也都是血。
      另一个女警察给她倒了热水安抚着她,放了包湿巾在她手旁。她一遍遍地擦着自己手上和指缝中的血。
      出来的警察关上了门,自然知道他是她的共犯,冷冷地说:“你看什么看?”
      “看看我小女朋友。”
      “……”
      “警察同志,事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她从小就爱撒谎,你别被她骗了,”沈知昼收回目光,凉薄地笑笑,有些疲惫地说,“对她温柔点儿,别凶她,她胆子小。”
      “……”
      “她耳膜受过伤,怕很大很尖锐的声音,别敲桌子,”他说着,指了指隔壁,“刚才我在隔壁都听见你们砸桌子,声音太大了。”
      警察抿了抿唇,才想开口,沈知昼却又重复一遍:“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警察一时结舌,看了看他身旁跟着的小年轻刑警,烦躁地骂道,“小李!快带人去做尿检,吸毒吸的脑子不正常了吧?”
      小李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然后带着沈知昼就走。
      “小李。”那个警察又叫小李。
      小李回头:“哎。”
      “手铐给他铐上,”警察说,“这种吸了毒的,犯了毒瘾发起疯来就是条疯狗,前几天还抓了个吸毒的,给老王的耳朵差点儿咬掉了,忘啦?”
      “哎,是,是——”小李又应道,忙从背后掏出来一副手铐,伸到沈知昼面前,有些紧张地说,“那个,伸手吧。”
      沈知昼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你别怕,我不咬你耳朵。”
      “……”
      “我喜欢咬女人的耳朵。”
      “……”小李脸红了。
      沈知昼继续笑着说:“女人耳根子软,尤其小姑娘,特别好骗,我一说我是好人,她就信了,我说我不吸毒,她也信的,还差点儿为我把人捅伤了。”
      他乖乖伸出手,苦涩地笑了笑,“懂吗你?”
      小李腹诽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给他铐上。
      沈知昼突然反应过来。
      他怎么说漏嘴是她捅伤的人了呢?
      他今天,确实有点儿不正常了。
      出了化验结果,戚腾也闻风赶来了。
      他的消息四通八达,听闻今晚沈知昼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抓了一男一女,说是差点儿杀了一个人,还有枪声,他隐隐就感觉到不对劲儿,觉都不敢睡,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凌晨四点,盛夏时节的港城,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海边风大,肆意呼号着拍打着车玻璃,他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路上,他派去医院的同事打来了电话,说那个中了两枪,还被刺了两刀的倒霉蛋命大,没死。
      最近,他们对林槐监控颇严,同事认出了这个男人经常与林槐往来,便也猜到了,这个男人今晚是去杀沈知昼的。
      只是,他还听说沈知昼吸毒,在派出所做了尿检。
      怎么会,吸毒呢?
      他死死地抓紧了方向盘,心沉重到几乎无法喘过气。他本来明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沈知昼,可谁知,今晚却出了岔子。
      他要怎么开口?
      他也知道,不是没有卧底在毒窝潜伏多年,抵抗不了诱惑染上毒瘾,最终潦草一生,无法归队。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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