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腰臀上的细肉不小心被扎开,疼得她浑身发抖。
燕妙妙咬着牙,将手心的鲜血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遮住后腰处的那一团血。
燕妙妙被拖进了屋子里。
“喊你跑!喊你跑!”那个人贩子中年女人端着个碗倚在黑??的门边,幸灾乐祸地笑。
“你这种我见得多了,还跑?”
她乐呵呵地笑了一声:“今晚夜就喊阿旺艹了你,看你还跑,哈哈哈哈。”
那笑声尖锐又得意,像是要故意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死咬着牙,紧紧盯着那女人,接着就被扔进了一间四面无窗的黑屋子。
她的头被用力摔倒地上,脑袋磕了地面,眼前一阵发晕。
“哐”地一声,屋门落锁。
她小声痛呼着从地上缓缓爬起。
用衣袖轻擦着脸上的泪水和血水。
屋子里没有灯没有光源,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当视觉被阻隔时,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敏感起来。
她耳边还有嗡嗡的残音,鼻腔里窜进刺鼻的尿骚味,全身的伤口骤然同时发难。
她被浓烈的尿臭激得脑袋一疼,只得憋着鼻腔,用嘴小口呼吸。
她先站直了身体,双手在周围摸索,确定身侧没什么东西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向了自己后腰的部位。
“哧”地一声轻响,在黑暗中异常清楚。
小股鲜血随着那根铁丝的抽离而冒出,将她后腰又染红了一块。
但她看不见。
她忍着手心的疼痛,使劲将这根锈迹斑斑的铁丝拧弯。
她将铁丝拧成了m型,尖锐的两头略微探出一寸。燕妙妙试了试,拧好的铁丝正和她手掌的大小,她两根指头放进弯处,可以稳稳捏在自己手里。
燕妙妙将铁丝重新塞进了裤腰带。
在这屋子里摸索一阵后,除了两个尿桶和两麻袋稻谷,这黑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又抓了两撮稻谷塞进裤子口袋。
接着就静静坐在屋子正中央,保存体力。
一切比她想象中来得快。
秦姐拎着柴刀将门打开,手电筒直直照向了屋子中心的燕妙妙。
她将她粗鲁地拖了进来,一边招呼着自己的儿子阿旺帮手。
伴随着燕妙妙的惊呼和求饶,她又被转移了阵地。
这回是个带窗的房间,有昏黄的灯。
但是窗外焊了铁栏杆像是小学时教室用的格子窗,外面永远焊着生锈的鸟笼。
燕妙妙被秦姐扔到了床上。
她耳朵听见秦姐在门口用方言叨叨了数声听不清楚的话。
这床很脏,她落到上面的时候是脸先着地,鼻子里充满了粘稠的酸臭气。
是腌入了味的咸鱼臭。
屋子角落堆着杂物和疑似垃圾的物品,有一些农具靠着墙。
很快,阿旺被推了进来。“哐”地一声,木门被关上。
后面发生的事情很容易猜测。虽然不知道秦姐到底是怎么教她儿子的,但是他一进门就脱了裤子。
燕妙妙不由自主地发了抖,眼神瞧见晃荡的物事。
她是学生物的,还蹭过不少医学院的课,人体结构烂熟于心。
课本、图片、视频中见过那玩意许多次,却没有一次觉得这样恶心。
黏黑的玩意缩成一小团,病恹恹地藏在里边,伴随着腥臭,像坨屎一样探出头。
事情发生得很快。
阿旺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压在床上。
她的衣襟被瞬间扯破,露出雪白的皮肤。接着,阿旺的手伸向了她的裤子。
他应当是不懂什么的,可生理反应又如此诚实。
尖厉的笑声出现在燕妙妙耳边,滔天的恶心感从腹部传来。她难以挣脱,不得不任由阿旺将她压在身下。
肩膀上一阵剧烈的疼痛,阿旺咬上了她裸露的肩膀,浓臭的唾液从她肩上流下。
她痛呼出声,右手艰难地从裤兜里扯出那根铁丝。
像是用尽了今生的气力,她抓着铁丝狠狠朝阿旺的侧腰扎了进去。
“啊”尖叫声比她想象中来得大声得多。
鲜血溅到手上,她来不到擦拭。
趁着阿旺吃痛,燕妙妙迅速跃起,冲向了屋角的农具。
秦姐和人贩子冲进屋的时候,燕妙妙一人一锄头给得极准。
山林间的风声从她耳边呼呼刮过。
深山的夜风有些凉,吹在她滚烫的身体上却来不及感受到寒意。
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被身侧扫过的树叶刮蹭着。
鞋跑掉了一只,她没回头捡,一深一浅地踩在泥地里,脚心被石子和荆棘扎出数不清的口子。
双腿和手臂被划破了数道口子,血丝顺着皮肤纹理渗了出来。
她的脑子似乎一片空白,只想着朝林子深处跑。
可却又像是在高速运转,在酸痛的肌肉的叫嚣下维持着身体的平稳,迅速地在漆黑的林木中寻到路。
身后的追打声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耳边只剩下喘息。
本就干裂得厉害的嗓子此时更是如烧灼般疼痛。
早已朦胧的眼中出现熟悉的面孔。
爸爸,妈妈。
陈萦,赵姨,陈叔。
耳边出现了幻听,所有人都在为她加油,像是跑到最后一程的马拉松选手。
要跑。不能停啊。
她撑着最后一丝意志,拼了命向前。
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多少林子、越过多少小山,身体到了极限。
眼前星子一般的光点,像是海妖塞壬的歌声,吸引着过路的航船不由自主偏离航向。
她眼前一片模糊,从山腰处滚了下来。
身体压上尖锐突兀的山石,拦腰撞在树干上,碾过枯枝和砂砾。
左腿砸上了石块。
她疼得喊都喊不出来,没能阻挡下落的趋势。
“咚。”
终于,她摔倒在了坚硬的沥青路上。
天边泛出鱼肚白,微弱的霞光落在她身上。
胸口仍在起伏。
随着猛烈的刹车声,有热气腾腾的钢铁在身前停下。
燕妙妙动了动剧痛的手臂,试图伸向空中,却只让手腕离了地。
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奔向她。
耳朵里听见嘈杂的声响。
她说:“救我……救我……”
声音微弱却有力。
再睁眼时,她在医院。
身侧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抬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骨折固定架。
她简直像是被蜘蛛精缚在了病床上,右手和左腿被高高吊起,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绷带包扎了起来。
剧痛随之袭来,她小声嘤咛一声。
“你醒了?”身边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燕妙妙下意识地一躲,瞳仁骤然紧缩。
像是小兽受惊。
男人立即不说话了。
等她缓了缓心绪,肢体明显放松了之后,他才再开口。
“这是医院,我在公路上遇到了你,就把你送过来了。”
声音温和清朗。
随着男人的话,记忆瞬间灌注进脑子。
黑暗的地窖和尖利的笑声。
她眨了眨眼,努力要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
俊朗的面孔逐渐清晰。
修眉凤目,眼尾略长,薄唇微抿。
眼中含着关切。
燕妙妙动了动嘴唇,从嗓子眼里割开皮肉,生生挤出了两个字。
“报……警。”
昏昏沉沉地在医院里又睡了大半日,那男人一直陪在病床边。
他穿着白衬衫,病床边简陋的椅背上随意搭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在她迷糊的时候,能听见男人时不时对着手机说话,语气严肃。
不像之前对自己说话那样温柔。
明明像是忙的要命的样子。
也不肯丢下她一个人。
警察到了医院之后,男人也很有耐心地做了笔录,亦瞧见了燕妙妙艰难地用手机打字写出自己之前的经历。
甚至于在陈萦一家赶到之前,他几乎是亲力亲为地照顾着病床上不能自理的燕妙妙。
燕妙妙被人贩子灌了毁嗓子的药,在被禁锢的时间里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如今声带受损严重,短时间内被要求不能说话。
两人就维持在眼神和燕妙妙剩余的完好左手的手势下交流。
她能交流的内容大概在喝水、叫护士、谢谢这几个词语范围内横跳。
反观对方,人家会给她倒水、掖被角、细心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还给她垫了医药治疗费、在她床边弄了个陪护床一直待在她身边。
他虽然说话不多,却一直在燕妙妙身边。
等到陈萦一家在两天后终于赶到的时候,一家三口冲进病房的第一眼,就是见到一个男人正在病床边,给裹成了木乃伊的自家干女儿细细削苹果。
一片岁月静好。
家属到位,功成身退。
男人在同燕妙妙告别的时候,燕妙妙抓过了陈萦的手机,她打下几个字。
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我得谢谢你。
男人笑笑,留了电话号码。
可在他离开之后五分钟,燕妙妙这才想起啦自己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
艹?
感觉自己是个傻逼。
等到燕妙妙又休养了快半个月,从小县城的医院转回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她的声带总算是好了。
能说话的第一日,她就给那个早已背熟了的号码打了电话。
电话拨出,是同城。
“喂?”熟悉的男人声音从电话这头传出。
“啊……”在听到他声音的那瞬间,燕妙妙忽然语塞。
慌不择路,她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话筒对面的人愣了愣神,忽地传出了一阵轻笑。
“嗓子好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直觉。”
燕妙妙也笑,心跳忽然加速,如擂鼓般在胸腔中跳动起来。
“啊……我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还照顾我。”
“不用谢。”男人声音温和。
燕妙妙半吸了口气,试探地再开口。
“那个……我看咱们是同城,要不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算是谢谢你的第一步?”
电话对面的男人微挑了挑眉:“……是还有第二步吗?”
“呃,”燕妙妙胃部有些紧张,“是打算还有第二步的,但是还没想好。”
“只请一顿饭我也不好意思的。”
她听见男人微磁的声音漾出笑意:“好,那你先请我吃饭,后续的可以慢慢想。”
两人很快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临挂电话的最后一刻,男人突然又开口。
“对了。”
“我叫温敛。”
“啊,我叫燕妙妙。”
作者有话要说:额外赠送的微型番外:
呼。
一阵冷风从书阁外吹了进来。
桌案上趴着的姑娘一个哆嗦,瞬间从梦境里醒来。
她抬起头,身上有白袍子滑落。
一时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怔在原地。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燕妙妙自然地回身抱上身后人的腿。
“师兄,我刚才做梦了。”她揉了揉眼,含着鼻音,声音也黏糊糊的。
温敛坐了下来:“一看书就睡觉,你还好意思说。”
燕妙妙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些书我几百年前都看过了,再看是重复输入,毫无意义。”
温敛失笑:“就你理由多。”
接着,他拢了拢姑娘略微披散的发,问道:“你方才梦见什么?”
“嗯……”燕妙妙半眯着眼,鼻尖嗅着温敛身上叫人安心的草木气息,“……就是梦到了我在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
温敛顿时有些紧张。
她曾经重新回到过那个世界,那么会不会再回去第二次?
他难以参破燕妙妙的来历,即便如今他再次飞升、与她已在一起数百年,他心里仍然存着一丝害怕。
害怕她哪一日再离自己而去。
仿佛是知悉了温敛的想法,燕妙妙伸出手来,轻抚着他的背。
“没事的师兄,我不会再回去了。”
温敛捉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
燕妙妙反身抱住他,下颌蹭着他的颈项,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梦境。
“因为好像,在那个世界的那个我,也遇见了你。”
温敛轻吻上她的嘴角。
她亦笑着回应。
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啊啊啊”半晌之后,书阁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叫,“糟了糟了,要晚了!”
“怎么?”
“你忘了今日是阿弋同颂咛结道侣的日子吗?我得早点去啊!”
姑娘从书阁上站了起来,却又被人拖了回去。
“不急于一时。”
“急!怎么不急?”崽崽飞升都快一千年了这才娶上媳妇,简直是天下头一等的大事。
“再急也要等着。”
“等什么哎哎哎,你解我腰带做什么?你在书阁里这是做什么?”
“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
“真不行,时间很紧你别撕我衣服啊”
“别动,很快的。”
“快个屁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唔唔”
第110章 番外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