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风解释道。
他已经细细端详起了桌子上的人头,那人头还是新鲜的,微卷的金发,高眉陷目,明明有失血过多的痕迹,但唇色却很艳丽,喻袅袅伸手抹了一下,发现那是一层唇釉。
这人头的主人倘若还活着,一定是个名噪一时的大美人。
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这次倒是没出现新人,来的几乎都已经组好了队,就像沈沉风说的,生魂条件苛刻,不是每次都能加入新人。
而且这个世界的场地虽然更大了,但不管本地人还是外来人全都变少了,都算上也不过十来个。
既然大家都是老手,也就没有客套的必要了。
喻袅袅发现只要人一到齐,就像触发机关一样,是个布置任务的必要条件。
那死透了的人头忽然再度渗出鲜血来,原本怯弱的仆人开始焦躁不安相互指证,死寂的大厅里炸开了锅,仆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口头之争,揪头发扯衣服,甚至还有一个抓起银叉往眼睛里扎。
事情发生的太快,喻袅袅只能勉强从这场争执里听见“小偷,偷东西”这样的词。
众目睽睽之下,老手们都不想任何人死亡,只能掺和进闹剧里头,把这些疯了似的仆人隔开。
只要有这些人的存在,自己的安全多少有一分保障,喻袅袅却眼尖发现,就在第一个人去劝架时,那桌子上的人头忽然笑了起来。
“大家都别动,”喻袅袅道,“别跟他们产生关联。”
而那已经牵扯进去的姑娘脸上呈现出一种惊恐,转瞬,这种惊恐就被狂躁代替了,她的脸变的狰狞疯狂,就像崩溃了似得举起凳子砸向离她最近的管家,管家瞬间头破血流,她还不解气般捡起破碎的凳子腿持续殴打。
血溅了她一身,把恬静美好的白裙子染得脏污不堪,然后她又当着众人的面,将手里的木刺扎进喉管里……
巨大的木刺几乎戳烂了她的脖子,这姑娘的头垂落下来,转眼就没了气息,而那些仆人与管家却冷静下来,淡淡地看着满地血污。
和那姑娘组队的还有一男一女,都在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中面露悲痛,但他们的反应并不偏激,就像是已经这样送走了无数人,就算这一刻死的是自己,他们也能坦然接受。
可喻袅袅知道这种坦然是无数次的失去造就的,在这背后藏着多少心酸恐怕没人能够感同身受。
“愿你安息。”那男人摘下胸口的十字架,将它放进姑娘的手里,随后庄园的管家便遣人将这儿打扫干净了,仿佛刚才的失控都是错觉。
雇主虽然没有给出任务,但至少他们已经知道了关联性,只要远远绕开这一点,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几位客人远道而来应该都累了吧?”这庄园的管家是个典型的英伦绅士,他一边用洁白的手巾擦拭着头上的血,一边轻声道,“几位的房间在二楼,这些是钥匙,你们可以自行分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处理。”
他说完,便转身向里面的房间走去,态度虽然很客气,但这种怠慢却由衷的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房子的二楼是两片平滑的曲面,梯子从中间分成两段,一段向左,一段向右,大大缩减了走路的时间。
通常在这种庄园里,房子都大的如同城堡,倘若不是这样的结构,恐怕很多人的体力不够爬上爬下的。
房间很快分配好了,喻袅袅跟沈沉风住在左边一点。
不管是撞运气还是其他,喻袅袅好歹都算是救了大家一命,因而房间是她先选的,选好后其他人才领了自己的钥匙。
房间大的过头,但再怎么大都是单人房,只有一张床,喻袅袅想了想其实也不大在乎……这一晚还不一定睡得着呢,再说地面这么平坦,被褥这么厚,也能将就将就。
“……沉风,”喻袅袅在沈沉风坚持不懈地纠正下已经不喊他大佬了,只是光喊名字她还是有些别扭,所以常常咬着舌头,“雇主什么时候会给任务啊?这里这么阴森,总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乱逛吧?”
“按规矩,最多不会超过三天,”沈沉风道,“不过有的雇主是纯粹的恶,给出极少甚至错误的任务,就是为了多拉几个人陪葬。”
“那岂不是防不胜防?”喻袅袅想起大厅里那姑娘的死相,忽然觉得背后发凉。
“所以凡事都要靠我们自己。”沈沉风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腐朽的霉味随着风吹进了鼻腔,“我想再去看看那颗人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第十七章 行踪成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