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苏凉就知道自己那复杂的家族关系，小时候那些伺候他的保姆，便会在他面前讨论他妈妈如何勾搭苏康的肮脏事情。
起初他也会愤怒，把那些保姆赶跑，或者报复回去。
可每当他小心翼翼询问那总是酗酒的母亲时，母亲总会厌恶地指着他鼻子痛骂让他滚开之后，他便知，有些人，有些事，它是有因果报应的。
那些人，忌惮着他是苏家的儿子，却又暗地里唾弃着他，刚开始苏凉只觉得刺耳，直到他把人逼到角落里，原本那些趾高气扬地男的满头是血跪地求饶时，他才发现，这一切是如此的无聊。
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这两个名词，在他的记忆里似乎都变得有些遥远。
他有多久没和母亲说过话了？
似乎，他和她的谈话，终止在很久之前的一次，那个女人竭斯底里的喊叫，满是怨恨的眼神。
那个女人恨她的丈夫，更恨他这个阻挡了她幸福的所谓儿子。
很小的时候，那个女人便恨不得他去死，每天都疯狂地叫喊着，他欠她的，他要还她。
似乎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他只是他。
苏凉垂眸无声地盯着她，乌黑如薄扇的眼睫微动，深谙的眼底让人看不清情绪。
“对不起，我错了。”
以为是自己说过界了，谭希小声地道歉着。
女孩嘟喃着小嘴，白净的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苏凉定定地看她，沉默良久之后，哑声道：“你没有说错。”
瞧到苏凉没有不高兴的神色，谭希松了口气，一脸庆幸。
厨房内，传来谭希和徐阿姨的阵阵欢乐笑声。
元奶奶也从楼上下来，坐在太妃椅上，悠然地看着电视。
老太太瞥了一眼厨房方向，目光不由投向了沙发上端坐着低头看手机的孙子，不由想到方才花园里一起种花的两个小年轻，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两人之间好像很是陌生，但莫名气氛又有些奇怪，不像是陌生人般的尴尬。
于是，老太太询问：“小靓，你也在池城中学，不知道小希在几班，你平日可得照顾下她。”
老太太的嘱咐响在耳边，他却没有听清。
苏凉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校园帖子，眸光扫了一眼那热贴上傻傻与人争执的某人，瞧着那滑稽的头像名，不禁嘴唇微勾。
小靓希，可真像谭希取名的品味。
“小靓？”
元奶奶见他没答，疑惑回头，瞧到苏凉出神盯着手机屏幕，不禁一愣。
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自家外孙眼里有过这般笑意了。
苏凉察觉到外婆眼里的探究，没有说话，只是收好了手里的手机。
元奶奶也不在意，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
苏凉迟疑了会，还是开口道，“她和我是同班。”
许是意外，元奶奶还是觉得惊奇，低头喝了口茶后，反应过来，“啧啧，怪不得你们下午见面时就太对劲，原来还是同学，奶奶老了老了……”
谭希端菜出来，正好听到他们谈话，以为元奶奶不满自己故意瞒着这件事，着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也是不知道的，也是来了这里……元奶奶，我们不是故意欺骗你，只是觉得真的太巧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着急什么，奶奶又没说什么，徐姨你说是吧，这小年轻怎么这么害羞呢，哈哈……”
元奶奶一脸看戏，笑着回首和徐阿姨打趣。
谭希挠了挠头，小脸莫名有些变红，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那边一直沉默的苏凉。
收到了她求救的目光，苏凉挑眉，长指轻叩掌口玻璃杯，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良久，他散漫地开口，眼里带着一丝染笑的戏谑。
“是呀，谁知道那么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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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不是负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