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等高览走远,阎柔这才恢复了少年神色。在张角询问下才告知,原来上次一边后,阎柔已经离开草原,变成了中山国相张纯的手下。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舍弃丘力居?”张角异常诧异。
“我可没有舍弃乌桓……”阎柔诡秘一笑,不再答话。
看来阎柔是成为张纯和乌桓人的桥梁了,张角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眼下他还顾不上细想,只想尽快北归飞狐峪。
就在张角平安北归的同时,历时三天的邺城暴动终于结束了。
在审配的带领下,高览、蒋奇、文丑分别带兵戡乱,但是仍有大量平民因及时脱身而躲过战火。
为防止加剧民变,审配和蒋奇商定,匪首远遁,余罪不问,不再对全城进行追捕。
整整三天后,张?才带人在邺城钟楼的栏杆角落发现了瑟瑟发抖的王芬。
谁会想到,堂堂冀州刺史,会在州治重地最危险的时刻,孤身躲在城中心的钟楼上,目睹着一切烧杀抢掠却默不作声?
同时,文丑带人从已经烧成黑炭的刺史府内找到了张燕、魏续、侯成、宋宪和李大目已经烧成肉干的尸体。
活着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因,可惜叱咤风云的飞燕,没有封侯拜相,没有香车美人,只有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被丢入乱葬岗的下场。
所幸,烧成肉干的尸体无法辨认身份,历史最终替张燕保守了他最后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大火不仅没有净化瘟疫笼罩下的土地,反而带来了新的祸端。
活下来的豪门大户没有退缩,反而以更加咄咄逼人的气势结成私刑联盟,每日挨家挨户进门搜查,寻找当日踏进自己豪宅的每一张面孔。
每天,无数人被拖进豪门大院的刑堂。
每夜,数不清的尸体被丢进刚刚解冻的漳水。
人们都说,是鲜血的热量融化了漳河上的寒冰。
审配每天既要忙着防民变,又要防滥杀,如坐针毡,焦虑的彻夜难眠。
至于已经性命无虞的王刺史,仍然顾不上安民,而是在身体康复后第一时间赶回了雒阳。虽然按照汉制,刺史本是中央派到地方的监察官员,但是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刺史已经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一州之长,差的只是前汉那个“州牧”的称为。
当然,王芬不是去向御史中丞汇报监察工作的。到了雒阳后,他没有顾得上踏进自己妻儿居住的宅院,而是径直去了金市苑里一套低调且华丽的处所——金乌观。
这是天子刘宏赐给国师左慈的道观。
但是仅仅一个白面小道童就让堂堂冀州刺史吃了闭门羹:
“道长出京云游,不在观中。”
本来信心满满的王芬终于变得慌乱起来。左慈不在,自己和张让素来不和,如果天子真的因冀州之乱罪责下来,谁来替自己开脱?
脸色煞白的王芬一屁股坐到了金乌观前的石砖上。
小道童本要关门,见他竟然如此落魄,只得用童稚的声音说道:
“道长嘱咐了,如有要事,可去找蹇硕大人。”
“蹇硕?可是伺候天子的那位宦官?”
蹇硕,本是刘宏继位时从河间国带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黄门,近年来才在这雒阳官场崭露头角,王芬一时还难以将他和天子国师左慈联系起来。
“正是,那位和天子一样,可是道长的嫡传弟子!”
听到蹇硕竟然是左慈的徒弟,王芬苍白的脸色顿时焕发了血色,来不及说声“谢谢”,便仓皇的爬上了马车,朝蹇硕的宅邸疾驰而去。
第三五章 【冀州篇】善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