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好好接手花容教后,连城真是几乎没有来过这儿了。
她走过去,说:“师父,连城来了。”
姜愿与光荧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
花容的墓碑后是一个隆起来老高的土堆,上面因为很久没人来过,生出了不少杂草。
连城没有使用内力,徒手一束束将草拔了,默默地,虔诚地。
连城的手很快沾了许多泥土,脏兮兮的,她也不在意。等到野草被连城除干净了,她才回到墓碑前跪下。
沉默了一会儿,连城开口:“师父,徒儿知道您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也盼着我能好好掌管花容教,所以很久没来了,您这些日子还好吗?”
自然是没有人应答她。
连城便自顾自地接下了话:“今日来看您,没有带酒了。您之前教我武功时,就时常喝酒,徒儿的一个个护法说……喝酒伤身。我想着,师父到了那边,也把酒戒了吧。”
连城眼睛眨了眨,睫毛垂下,“师父,还记得那一晚您要我答应的三件事吗?”
“徒儿记得很牢。师父说,第一件事,要替您将陈正那狗贼的倾山派屠了,徒儿做到了。”
“第二件事,您要我招兵买马,将花容教发扬光大。前些日子有人攻上山来,都被我教击退,如今花容教已经是江湖第一大教。这件事,徒儿也做到了。”
“第三件事……”
连城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住了,她有些僵硬地用手摩挲膝盖上的布料,顿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第三件事,师父您要我不得对世间任何男子动情。”
连城抬起头来,仿佛眼前的墓碑真的是花容,她说:“徒儿明白,师父当初让我许下这个诺言,是怕我受到伤害。但是,不是天下所有男子都像陈正那个狗贼一般,是个负心汉。徒儿遇到的,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是我找来的护法,叫卫凌风。他对徒儿很好,对花容教也好。徒儿对他……也已经倾心了。徒儿自知没有完成第三件事。今日前来,是来向师父请罪的。”
她说完这话,身子也俯下去,重重磕了个头。
一磕,没再起来,维持这个姿势,不动了。
早在连城与卫凌风在小山村时,姜愿就在想,花容对连城嘱托得那般慎重,连城应是很难与卫凌风在一起的。
可人的感情果然是情不自禁,再深重的承诺都挡不住情到深处。
连城虔诚地跪拜,一直这样维持着磕下去的姿势,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了晚间。
天上的云很是厚重,但也没有下雨,明明是冷冽的气候,却因着这云,生出了几分闷气来。
头顶上的乌云压着,姜愿都感到了不自在,只觉有什么堵在心口似的,直发慌。
光荧的脸色看起来也是不好。
天色完全黑了,连城这才慢慢直起身来,“师父,徒儿从前跟着您练功时,姿势错了,师父就这样罚我跪上几个时辰。我自知这点惩罚定是不够的,之后我日日都来,于墓前罚跪,求得师父原谅,可好?”
跪得久了,声音都略带沙哑。
连城问完了话,也没打算起来,像是有谁真的会给她回应似的。
连城在人前,
第两百二十五章 倾盆大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