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德,我们还是尽力帮帮他们吧。”
王一宁又说:“可是药铺老板们已经不愿意再提供药材了,小伙计们就更敷衍了,连药茶也不肯再提供,而且城内的药材价格疯涨。你没看到啊,好多人家又开始打包家当,要出城逃难了。”
刘昭现在一手扶着额头,他听着王一宁和谢谦不停地说,脑袋里一片混乱。
守城的士兵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向刘昭汇报:“刘,刘将军!城门口又有很多老百姓要离开凡城!”话音刚落,只见一些老百姓涌进衙门,他们一个个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连连冲刘昭叩头:“求求你了,刘将军,放我们走吧!留在城里,我们就会被瘟疫传染死去呀!”
他们的哭声震得整座太守府都要跟着呜咽起来了,刘昭见这些人执意要走,他只得说:“我们有神医在此,大家不必惊慌,这并不是瘟疫,就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而已,但如果大家不相信我们执意要走,我可以让士兵放行让大家离开。只是,你们出了凡城,在下就无法保护大家了,请大家三思啊。”这些老百姓一听可以让他们出城,立即欢喜起来,他们又咚咚叩头,然后就互相招呼着要走。
刘槐着急地对刘昭说:“将军!这些人走不得啊!燕王怪罪下来,这可不得了!”
刘昭无可奈何地说:“你也看到了,他们留在城里,早晚也要把城里闹翻了天。他们走了。剩下的人就少了也减轻了城里的疫情压力。”
城门口的士兵们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百姓大摇大摆地出了城。在这个时代,像这样的自由,是他们从来不能想象的!
王一宁和谢谦组织了一些人充当防疫人员,留下来的病人他们还得尽快处理。他们嘱咐大家必须用麻布口罩,又告诉他们一些基本的防护步骤。他们发现,居然有几家药铺也趁乱关了门跑掉了,这可把他们气坏了。王一宁决定带着人亲自去药铺找药材,刘槐带了一队甲兵给他当护卫,他看出来了,现在这种危急时候,两位神医的安全十分重要。
当他们走到一家看起来年头颇久的药铺前,发现大门紧闭。王一宁示意刘槐干脆卸下门板,一群人直接就进去了。铺子里那么多药箱,里面空空如也,他们又发现后院晒着一些常见药材,但份量很少,再一看三间大屋,竟然全是空的!实在不像是一家正经药铺啊!
刘槐先起了疑心:不对啊!这里的设置根本就不像是药铺,比如说墙壁上看着就不对。士兵们在屋子里东敲敲西摸摸,很快就发现了暗门,这一下,大家都吓得头皮发紧:有暗道!这是一个联络点!刘槐带几个胆子大的,当即就顺着地道摸到了城外河边,又一趟往回赶,来回花了足有一个时辰。好家伙!这些奸细真是胆大包天哪!
王一宁这才回想起来,估计女生们就是这样被他们带出城去的!这算是他们今天的意外收获。王一宁到底谨慎,他立即警告所有在场的人,必要保守秘密,屋子里要维持原样,说不定这些家伙还会回来,等到他们再有动作时,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等到他们再回去向刘昭汇报时,他们发现刘昭居然和那个原先关起来的文书正在“亲切交谈”。刘昭此时正向文书讨主意。他想:“这人在凡城太守身边呆了这么久,又是李旭的人,应该对自己并无恶意。再说城中井水投毒一事纯属乌龙,那么他的奸细嫌疑也可以解除了。现在城中乱局,不妨听一听他的说法。”
文书也不客气,他直截了当地说:“大将军,今日你一时心软放这些百姓出了城,并不是为他们好,反倒是害了他们。现在燕赵两国暂无交战,但大赵会随时发动攻击。他们无时不刻地想要再占领凡城,对慕容氏的仇恨也会迁怒到这些汉人百姓身上。这些人一旦失去了将军的保护,他们就像散落的牛羊,谁遇到他们都不会客气。他们就算不死在城中瘟疫,也会死在城外的饥饿和刀兵之下。再说,将军这样的做法,就没有考虑过燕王会怎么处罚你吗?”
文书原本干瘦的身板挺直了,刘昭才发现他的两只小眼睛闪闪发光:“这城里十分复杂。不仅有大赵的眼线也有燕王的眼线,甚至还有赫连部的眼线,他们夹杂在汉人老百姓当中,随时都在向各方通报情况。今天你让百姓出城的事情,不出三天,燕王就会知道了。”
刘昭的头嗡地一响,但他问:“城中又有瘟疫,城外又有危险,老百姓却非要离开,就算是燕王来处理,又会怎么样做呢?”
文书平平淡淡地说:“在燕王眼里,这些百姓就是他的私人财产,就算是一把火烧了,化成灰也得在自家地作肥料啊。”
刘昭明白了,这么说,自己这么处理就全错了。但眼下,想走的百姓们已经走了,城中疫情又这么严重,他也不想再为难自己了。燕王如果真要降罪,那就来吧。
果真如同文书所说的,三天后,刘昭收到燕王的急件,是一封措辞极其严厉的斥责信。刘昭唤来文书读来给自己听,文书却只看了一眼,脸色刷地白了。刘昭一伸头就看见竹简上的四个字“以死谢罪”。
第56章 瘟疫骤起慕容问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