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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荒唐闹剧[1/2页]

无限硬币 鲤礼sal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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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荒唐闹剧
      这小子是乾圣帝不奇怪,从他敢公然逃课,对礼部破口大骂那一刻起,就注定他身份不简单。
      朱莺会出现在这里不奇怪,这是她的人物卡世界,主神直接把我们扔在了即将开始演习的水军校场外——遇到朱常洛,接着碰上朱莺,这是必然发生的偶然。
      大明尊贵的皇子皇女一个随从都不带就出门也不奇怪,从朱常洛那满嘴流油的吃相看,他的确是那种‘一拍脑袋就微服私访与民同乐的人,至于朱莺么……从上一场的信息可知,她是武学奇才,一个练真龙九变的天命之女,需要随从护卫?到底是谁保护谁?
      况且,这里是金陵。
      奇怪的是,朱莺纵马冲了过来,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上来就对着朱常洛一顿鞭子,那些围观群众不仅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拍手叫好。
      “好!”
      “殿下好鞭法!”
      “小皇子往这儿躲!往这儿躲!”
      ……
      我对这个蒸汽大明可能有些误解。
      司空晦看着‘秦王绕柱走的姐弟二人,心中想着一路上朱常洛给自己讲的一些事情,有了一丝明悟。
      这事很简单,姐姐发现弟弟逃学,逮住就是一顿暴揍。
      这事不简单,因为他们是皇族。
      或许在私下里皇族的确有儿女亲情,私下里皇姐的确会教训皇弟,可这种场景,不该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是很离谱的事情。
      为什么皇族要高高在上呢?
      因为高贵是敬畏的基础。
      为什么要让百姓敬畏?
      因为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
      失去了敬畏,便会生二心。
      可其实纵观历史,许多开国之君并不会过于强调自己的权威,打天下时他们甚至与士兵同吃同住……他们在自己人眼里,父大于君。
      反倒是传承几代之后,他们的后人玩起了不知则不可测那一套。
      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后人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比不过先祖,有赫赫之功,赫赫之威,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没那个能力。
      强盛的王国一定有骄傲的人民,他们敢于在一定程度上平视领袖,这并非觊越,而是发自内心的自豪与爱戴,是最高级别的家国凝聚力。
      眼下的大明处于狂飙猛进的上升期,几代君主励精图治,锐意进取,而这里又是旧都金陵,天子脚下,贯通南北的内陆第一雄港,全民习武,男女之间的体能差距本就微弱,再加上工业革命的出现,生产技术飞跃,解放了大量男性劳动力,让他们得以拓疆海外,战死沙场,女性有了更多机会,也必须承担起生产者的责任,地位极大提高……
      一个国家战争不断不一定是坏事,这要取决于战争能否让所有人受益,因为究其根本,人类不讨厌战争,人类只是讨厌打败仗。
      而在这一点,大明做得显然很好,强盛,与强盛所带来的开明,让它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封建王朝……欣欣向荣的时代变迁中,民族主义萌芽了。
      几千年来,这片土地上只有君与臣,主与仆,贵族与平民宛如云泥之别,虽然现在也是如此,可一旦民族主义出现,它便将成为凌驾于封建等级之上的更大框架。
      在这一框架下,会诞生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开天辟地的‘共识。
      ——我们是同族。
      这,是平等的基石。
      实际上在现实中,平等这一思潮的确是基于民族主义孕育的,可它没有发源自大明,而是别的地方,作为一种舶来品传入中土。
      司空晦无从去推测如果历史发生改变,那些下一时代的思潮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又将导致怎样的结果,如果大明真的已经开始王权世俗化,那么……
      要知道,真实历史中,第一次民族主义兴起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法兰西大革命。
      眼前这副荒唐的景象并未完全无法理解,司空晦觉得自己能脑补到这一切是从何开始的。
      首先从围观群众的‘喝彩拱火中可以得知,他们很清楚这两人的身份,这一幕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事实上,一开始司空晦就觉得有些奇怪,朱常洛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穆几说他不会武功,他看起来也不傻,怎么就这样大胆的和两个陌生人同行,这要万一遇到点什么危险……
      他不是‘不谨慎,而是他心里很清楚,这里的人都认识他,若是有人敢对他不利……想想看吧,大明全民习武。
      这种我们都知道你是皇子,但我们都假装不知道的奇怪关系,是怎么开始的?
      皇家礼教之严,贵胄之血当然不可能结识这些市井小民,但以朱常洛的个性……
      他是逃学以后遛弯溜到了这里。
      起初这些人未必知道他是皇子,便也寻常待之,一来二去便混熟了。
      可纸始终包不住火,朱常洛第一次是怎么露馅的?
      唔……
      兴许也是像现在这样,朱莺追到了这里?
      闹市纵马,鸡飞狗跳,以大明今日之风气,必有人要站出来质问,指不定还一言不合动起了手。
      总之,事情只要闹了起来,这两人的身份必然掩饰不住。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跪倒一片,高呼恕罪。
      可这两个人显然都不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蠢货,挥挥手,就让什么都没发生过。
      朱莺暴走朱常洛一顿,把他逮了回去。
      再然后呢?
      再然后朱常洛不再逃学来这儿了,这事情也就变成了一桩市井奇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只要仍旧逃学,仍旧来这儿,事情就会变得有趣起来。
      这条巷子里的人要如何面对他?
      高呼殿下,毕恭毕敬?
      一开始当然是这样的。
      可只要来得够多,情况又会发生变化,那种疏远与敬畏会慢慢淡化——并非消失了,而是被另一种情感所替代。
      “张伯!您这筲箕借我用用!”
      朱常洛像条泥鳅般在人群中攒动,他顺手夺过路边小贩的筲箕,便往身后挡去。
      啪的一声响,朱莺的蟒鞭本已抽出,却又连忙收了回来。
      她这是不想打坏人家的筲箕。
      “小皇子往这儿躲!往这儿躲!”
      “当心呐!小皇子!”
      “哎哟,小皇子,您这可是该练练了!”
      满身是泥的朱常洛在众人的提醒下,又躲过了几鞭,气得朱莺杏目含嗔:
      “你们到底帮谁啊!?”
      龙女发怒,不仅没有震慑全场,反而引起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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