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讲过的,说是水火不侵,比金玉还要珍贵。产自北寒国的易北山。
这个大概就是类似“见令如见人”之类的东西了么?
看着清欢不自觉的冒起了星星眼,莫西顾无奈的笑笑:“不要想太多。这个令牌只是可以见到我的通行令。小楼没有见令如见人那样重要的令牌。”
清欢嘴角微抽:“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莫西顾好像忽然被取悦了,笑得无比开心:“傻丫头,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清欢就摸着脸颊笑。
好像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面对陌生人总是无比高贵无比优雅。好似广寒,遥不可及。然而一旦心不设防,便会不自觉地露出孩子气。而清欢也好像越来越相信第一眼的感觉。比如赵飞虎,比如江晓墨,比如庄青木。比如,眼前的小楼之主——莫西顾。
清欢吐了吐舌头,轻快的跟莫西顾告别:“大哥,有时间来幽谷看我啊。”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从衣襟里套啊套的掏出一个墨玉的扳指递给莫西顾,“大哥,这个给你。就当是信物了。”
“见物如见人?”莫西顾调笑她。
清欢就笑:“人家哪有那么笨嘛。”
清欢离开喜娘林的时候,莫西顾坐在树枝间目送她。衣摆散在枝桠间,说不出的俊逸。
渐渐的莫西顾的身影隐没在重重树影之间再也分辨不出来一个清晰的轮廓。清欢放下车帘,安稳的倚在马车内的靠垫上。随手拎起一本书来看。
坐在她对面的庄青木忍不住打破安静:“清欢,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清欢放下手中书卷,看向庄青木:“怎么啦,吞吞吐吐的。”
须臾,庄青木暗自咬了咬牙。终于豁出去充当了一次媒婆的角色,被他做媒的女孩子才十岁。
他说:“清欢,你怎么看待夜戟。”
车帘外,夜戟持马鞭的手略略一僵,面色不悦,眉间纠结起来。然而,眼睛里却带着几分紧张。
清欢原本放松愉悦的表情就慢慢严肃起来。
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很冰冷的盯着庄青木的眼睛,声音里却有孩子气的愉悦:“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有了戟。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害怕。”
车帘外的夜戟放松了神情,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
庄青木却是心中一寒,他知道,自己惹怒了她。于是也貌似随意的说了一句:“啊。是嘛。”
清欢冷着脸笑出快乐的笑声:“是啊,所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戟能够幸福。如果有人敢来捣乱,哼哼。”
最后的一句“哼哼”好像是娇蛮的威胁。
庄青木却也明白了清欢眼睛里的认真,于是他诚恳的点头:“我明白了。”
清欢笑,缓和了脸上的线条。复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庄青木掀开马车的帘子,滚滚黄土在马车后远远的扬起。傍晚的夕阳静静的停在地平线上。阳光的细碎温暖落尽远处的田野之中,落进池塘,落进麦秆的细细裂缝中。
无限的温暖。
和温柔。
梓沐,这个女孩子虽然不能给小戟幸福,却是唯一能让小戟觉得幸福的人。她不愿意伤害他,有一颗比谁都愿意保护他的心。这样是不是就足够了。
你可以放心了,他也可以。
小戟的心。比曾经的你们都要坚定。
庄青木懒懒一笑,将头靠向软垫,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了过去。
清欢放下书,将视线放到前帘。帘子那边是夜戟。她暖暖一笑。不作他想。
幽谷。
一个身着深棕色棉布绣花圆领衫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站在院落里望着远处的崖壁。
她面带慈祥的看着婴孩的脸,轻轻的摸他的脸颊:“小少爷,是不是想姐姐了。放心吧。姐姐来信了,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马上就能看见姐姐了。开不开心啊?”
那小宝贝似是要回应她的话。很积极的招手。
“薛嬷嬷。”一个翠山少女从内屋走了出来,“水果泥打好了。”
那妇人正是追随清欢离开将军府,后来带着清泽回到幽谷的薛嬷嬷。而少女,身材苗条。眉目清秀。正是荷枝。
“好,这就拿过来吧。荷枝。荷蔓呢?”薛嬷嬷带着清泽往屋里走去随口问道。
荷枝红着脸似乎有些赧然:“去跟空青公子学武了。”
“哎?”
“荷蔓说要学好武功,以后可以保护小姐。”
薛嬷嬷似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以后你也去学学吧。就算学不成起码以后不要拖了小姐的后腿。我要不要也学学呢?”
荷枝起初点头,后来听见薛嬷嬷的自言自语,腾的抬起头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薛嬷嬷有些富态的身材。然后就捂着嘴扑哧扑哧的笑。
“哎。你这个丫头,这是什么眼神。”薛嬷嬷不满的说,看看了自己的腰身。随即也笑了出来。
清泽似乎也感受到了愉悦的气氛,随即咧开小嘴咯咯的乐了起来。
春日将近。时年静好。
「064.小楼之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