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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劫】第十八章[2/2页]

永昼-朱衣劫 lasts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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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恐怕只有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知道了。”
      达拉摇摇头。
      “至于这个动作,据说是大神为了终结大地震,正在向地下楔入最后一根定界神杵。”…………下午,夕阳西下。
      “就要……这件吧。”
      箱子里横七竖八摆放着十几套长袍,并没有经过什么精挑细选,颜菸拿出唯一一件火红色的,放在身前比划了几下。
      “真不错,我来帮你穿上吧。”
      听见达拉的话,她本想拒绝,可把红袍翻来覆去也摸不着头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服装。
      “好吧。”
      把长袍递给达拉,她转过身,将洁润纤长的裸露双臂打开成一字。
      不多时,两个人就从帐中走了出来,天行已在距离三丈外等待。
      一回头看去,颜菸脚踩高近膝盖的褐色靴子,身着的长袍红似火焰,被过于丰腴的女体撑得胸部大大隆起,随着移动而不停地轻微颤动;下摆自然下垂直到膝盖处,曳动中不时现出紧紧裹住大腿的黑色紧身裤。
      颜菸走到天行面前才停下,“我做出决定了。”
      看她面上古井无波,双手抓着袍摆。
      后面的女奴达拉表情也是紧张兮兮。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那个庐帐以前是我姐姐住的,她不在了就被用来存放衣物,还以为不会有你喜欢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我想带你看看草原的风光……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点点头。
      “达拉,去让内莫干牵两匹马来。”
      天行一边说,一边上去拉起颜菸的左手。
      这段时间草原上并不冷,但入手的触感却凉丝丝的,像是一块冰。
      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反感,亦步亦趋地跟在天行身旁向南走去浮黎城虽叫城,其实并没有太多建筑物,只有三圈城墙,从里到外边长分别是五里、十里、十五里,空中俯瞰就是一个正方形。
      外城住牧民,中城住贵族,内城住的则是部族格汗及其眷属。
      在粗糙的石板地面上走了没多久,刚才她换衣服的那个白色庐帐就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灰色的、大一些的。
      “昨天你让那个你的女人带我四处走,就不怕我搞破坏?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
      颜菸忽然低声问他。
      “因为……我相信你,而且你手无寸铁,又能造成多大影响呢?”
      天行的步伐慢了下来,“还有,你是说的达拉吧……她只是我的贴身女奴,不是我的女人。”
      “我曾经……”
      她还待说什么,忽然侧头看见两匹马冲了过来。
      右边一马上是一个前半部分光头、后面留着单根粗辫子的瘦削老人,左边骑者则是个穿黑色披风的矮个子。
      转眼间,二骑就到了身边,当先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哥哥,才回来就又要走吗?”
      左边马上跳下一个一头乱发的少年来,先是看看天行,然后才把目光投到了颜菸身上。
      她身材前凸后翘,就算穿着现在这种不袒胸露背,也不赤腿显臂的服装,也能让人色心大动。
      眼见这个人是一个目测十五六岁的小屁孩,看她的目光里,却没有明显的淫欲。
      天行走出一步做起了介绍,“他是我的弟弟——天格。”
      又看看颜菸,“她叫朱衣,天格,你应该叫她姐姐。”
      天格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听说哥哥回来时带了个女子,没想到这么漂亮——不过我不应该是叫她嫂子吗?”
      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天行紧张地瞥了下身边,看颜菸没生气才说:“别胡说,朱衣……她过几天就会走。”
      “哥,你开什么玩笑,这应该是你从冗昌劫掠来的什么大家闺秀吧,就算开苞玩腻了,也应该留给其他人,哪里有让她离开的道理?”
      “别说了。”
      天行有些不满,“我不会让你们碰她的。”
      颜菸逐渐对天格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刚才他的口无遮拦,而是……一种不可描述的直觉。
      她并不愿意承认,这种厌恶中,还有一丝恐惧。
      倒是那个老人,让她觉得有几分亲切……老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对着天行双膝下跪,“四挪然,老夫该死,没有教导好天格挪然,才让他这般出言不逊。”
      天行上前将对方扶起,“大额铎,我都听格汗说了,你只是精通各类诗歌医术,对教书育人不感兴趣,天格这样怪不得你……”
      老人垂头,长叹了一声。
      “最近的马儿都不喜欢进食,我和天格方才正给它们喂药草,看内莫干要牵马,这小子骑着蓉儿就过来……我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
      这两匹马都比东土常见的高大,毛色棕黑相间,十分相似,颜菸也不知道“蓉儿”
      是谁。
      大额铎在沁族语中约等于大巫师,和主导祭祀、占卜、治病的额巴不同,大额铎通常擅长巫术,在各部族的领地上居无定所地漂泊,以及寻找有缘人传承自己的衣钵。
      一些说唱史诗,也多有提到他们斩妖除魔的事迹。
      “我错了。”
      天格走到颜菸身边,抬头道歉,“朱衣姐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做我的嫂子多好,干嘛要离开呢?”
      他的语言和表情都很严肃,但……他站立的高度刚刚到颜菸胸部,以至于一眼就能对比出,她的单个乳峰,居然比天格的头还大。
      这还是被袍子紧缚着,要是赤裸状态……颜菸只觉心里不舒服,没有理天格,退后几步绕到左边那匹马边,很顺利地骑了上去。
      “大额铎,天格这家伙爱玩,还让您多费心了。”
      天行不好意思的从老人身边走过,然后对天格做了个敲头的手势,才骑上马,和先出发的颜菸奔向城东门。
      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大额铎那爬满皱纹的面庞忽然露出了笑容,“你哥哥带回来的这具肉母,真是极品啊。”
      天格的脸上却是一种疑惑,“看她的眼神,应该是隐藏了许多秘密,四哥对她又是这态度……倒不知是福是祸。”
      “我们回去吧。”
      大额铎笑眯眯地拍拍天格的头,当先原路返回。
      …………一连五日,天行和颜菸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带领一个紧随,在草原上四处游览,或观落日,或看云变。
      她一直满面冷澹,平均下来一天说的话还不到五十个字。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冰山美人……或许是她性子使然吧。
      这日,两骑出城西而行,一直奔出近百里地,前面出现了一条缓流的小河。
      这里水草丰渥,各色鲜花、灌木尤为盛茂。
      二马并排顺着岸边走了半刻,颜菸忽地止住马势,侧过脸,望着河水流逝,许久才冷冷地开口,“我愿意嫁给你。”
      天行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现在的结果。
      那天说出想娶她后,他就后悔了……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可言。
      而且她是因为偷营失败被擒,如果那次她们成功,大哥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姿容都是绝佳。
      可那天在大厅中,她只是蓬头垢面肉身全裸,被摆放在一大堆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体中。
      他还是立即对她产生了一种心动……根本没时间评判身材容貌这些因素。
      “你说的……是真的?”
      天行怔怔地问,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当然。”
      “为何?”
      颜菸脑子里早已准备好托辞,“我是因为和父亲吵架才从军的,回去一定会被骂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留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发现被抓住后,她曾经几次想自尽,前面因为被绳子缚绑无能为力,到了草原上,身体又提不起劲。
      一直当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对自己表示善意,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浮现。
      之前所见可以看出他武艺不凡,精准地投掷数斤大刀,不是普通训练就可以做到的,就算是有武器,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对手。
      她说出了在城里没说完的那句话,“我曾经看很多史书上说你们会对抢来的女奴亲自……破处,然后选择最温顺的作为贴身仆人。又喜欢兄弟易妻,难道都是假的?”
      “这个嘛……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和女子有过云雨……”
      天行摇摇头,看着她的侧脸,“至于达拉,是格汗……也就是我叔叔送给我的……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云雨?说白了就是插穴……颜菸实在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迂腐。
      看对方沉默,斩钉截铁地补充,“我对这些习俗规矩是很反感的,妻子应该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分享的。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你,哪怕他是天上的神明!”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你说得好像谁都可以上我一样……”
      话音未落,她已经催动胯下骏马,昂首起步。
      …………“这是干嘛?”
      桌上放着一个银杯,口部是一个张开喙的鹰凋。
      颜菸将它拿起,神色疑惑。
      帐中阴沉沉的,空中飘散着焚烧植物的味道,一个骷髅一般瘦弱的光头老者,正躬身在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桉,像是两个五芒星以不同角度重合在一起,每一条边,用的都是不同颜色。
      这个老者忘乎所以地画完了图桉的最后一笔,然后站起来,接过旁边一个小伙子递过来的头饰,在空中晃了晃才戴上。
      “这是一个测试。很快就结束。”
      那老者眼中光芒一闪,指着颜菸,复又指地,“站进来。”
      他用的却是地地道道东土语,虽然有些生涩。
      “这老头,装神弄鬼半天,还以为他也是个不懂东土话的文盲呢……”
      嘀咕了一下,她走到了老者所指的地方——地上图桉的中心偏右上处,“静止不动。”
      “伸展双臂。”
      “张嘴。”
      “转身。”
      “跪下。”
      老者一连说了几个词,颜菸都乖乖照做。
      听到要下跪时,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跪在地上。
      她从不相信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一套,这里除了自己就是两个男人,自己即便跪着,也不需要担心他们趁机做什么。
      老者先是退后几步,然后绕着颜菸的身体,缓慢绕行一圈,然后又逆向绕行。
      他所戴头饰上有一个平放的金盘,四周垂下十二道肉色长条,此刻在眼前晃动,真如十几个巨虫在空中飞舞。
      正逆绕圈一共重复了六次。
      “伸出你的舌头,越长越好。”
      老者说完,就走到一边,握起刚才颜菸随便丢放的鹰口杯。
      他又伸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重重压在她鲜红炙热的香舌上,“不要动。”
      颜菸没来由地害怕对方会突然用嘴含住自己的舌头……不过片刻后,老者拿开手指,放在银杯上方,两滴温热的血液落入其中。
      “这……是我的血?”
      颜菸瞥见滴血的过程,大感惊奇,自己方才压根没感觉到疼,难道按一下舌头就能取血?老者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只是举杯静立原地。
      “外族女子,你可以离开了。”
      这就结束了?虽然不明白到底在搞什么,她还是二话不说就熘了出去,这种诡异的氛围,她实在不想多待。
      她走后一会儿,老者随即睁开眼睛,接着,手里的杯子抖动了起来,一团白雾逸散而出,然后“呜”
      的一声在空中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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