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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光下,那些假人模特光滑平整的面部没有瑕疵,完美无缺,但当灯光移开时,又让人隐约觉得那张脸上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膜。
      薄薄的黏膜之下,还有一张脸。
      一张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的脸。
      第一个舞台的布景和音乐,时厘记得,这是那两位主持人出场之前播放的过往经典舞台。
      她专注地分辨薄膜下的每一张脸,五官分布的确很像她在电视机里见过那些艺人前辈。
      时厘听得出,这不是开麦舞台。
      它们连麦都没有戴,声音是来自提线另一端那些栖息着的虫卵。
      它们唱的是诡异的语言,时厘听不懂。
      歌声依靠虫卵。
      舞蹈动作依靠提线。
      走位全靠上方的滑竿。
      难怪说,木偶从不忧心舞姿。
      时厘看得皱眉,观众席上的粉丝却欣赏地津津有味,它们看不见那些恶心扭动的提线。
      每一次爆发出的欢呼赞美,都让舞台上空的虫卵也跟着兴奋跳动,那些提线源源不断地从木偶的身上汲取养分,回馈给上方聚集的虫卵,那些虫卵肉眼可见变得更加丰盈剔透了一些。
      直到第三个舞台,站在伴舞里的那只木偶,纤细的颈项上佩戴着一枚熟悉的红丝绒玫瑰颈圈。
      林昭惠。
      她也在这场夜间出演的隐秘舞台上,手腕上的那些缎带,原来是预留在她身上的提线。
      前几个木偶的身上有用红油漆画上的圆圈,林昭惠身上没有,但只有她的脖子上戴了choker。
      这是什么意思?代表被豢养吗?
      时厘脑洞发散地猜想。
      每一个舞台,观众席上的粉丝都会熟练大声地唱出应援词,从组合里每个成员的名字,到某句歌词的某部分……这时厘哪知道啊。
      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学着它们的样子张着嘴,嘴里默默念着:“达拉崩吧斑得贝迪……”
      前几个舞台都顺利完成,这一次登台的木偶出现了一点状况,她似乎和提线出现了冲突。
      时厘略微往前倾了下身体,努力看清木偶的面部特征,这只木偶有点像白天失踪的那个天选者。
      她不太确定,樱花国观众却很快认出来。
      “斋藤芽衣子!”
      但斋藤的状态已经和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她的脚、膝盖、脚踝、腰部,脑袋等地方都像被锋利的工具分割开,切口无比光滑。
      斋藤芽衣子似乎还有自我意识。
      她在舞台上清醒过来,看见观众席上一张张青白肿胀的脸,低下头看到身上的球形关节,下意识地想要放声尖叫,却发现嘴里空荡荡的。
      她……没有了舌头。
      紧接着,脖子上的提线收紧,她被迫扬起脑袋做出一个优美的舒颈动作,像被人扼住喉咙。
      “……”
      时厘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choker。
      直播间的各国观众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止不住的发寒。这种状态,显然不能再算作人。
      斋藤芽衣子已经脱离不了怪谈了。
      她已经成为了深夜舞台上的表演者。
      她的意识却还被禁锢在木偶里,只在晚上才会醒来,清醒地看着自己无法挣扎的样子。
      这下场还不如落在怪兔子和小丑的手里。
      至少死得还算痛快。

第99章 夜间表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