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但不敢解。”
米尔奥莉娅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飞升台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那些原本或期待、或担忧的目光，此刻都凝聚在了这位创世天使的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与探究。
米尔迪昂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在触及到米尔奥莉娅那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时，将话咽了回去，只是更加恭敬地垂首，等待着她的下文。
周围的其他天使，包括一些地位不低的审判官和守护者，也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
“你们想知道原因，是吗？”
米尔奥莉娅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让原本躁动的心绪稍稍平复。
“好，我便告诉你们。”
她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
她的神识，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又仿佛沉入了某种久远的记忆之中。
片刻之后，她重新睁开眼，那双原本澄澈如琉璃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迷雾，里面似乎映照着一片无比浩瀚、却又无比危险的虚空。
“原因…要从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一次虚空遨游说起。”
她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回忆特有的缱绻与庄重。
“那并非一次寻常的巡视，而是我为了探寻宇宙边缘的奥秘，一次深入未知的旅程。”
她微微抬起手，仿佛在空中勾勒着什么。
在她身前的虚空中，光影开始扭曲、变幻，勾勒出一幅幅模糊而壮丽的画面。
“你们或许无法想象，虚空并非如你们所见的这片光海，纯粹而有序。
真正的虚空，是混沌的海洋，是无序的深渊，是吞噬一切的光与暗的绞杀场。
在那里，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星辰的轨迹如同狂乱的笔触，法则的流转更是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撕裂、再重生。”
她的描述，让在场的许多天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生活在秩序的顶端，神界的光明几乎掩盖了所有关于混沌的恐惧。
但米尔奥莉娅的话语，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破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安逸。
“就在那样的虚空深处，我遇见了它。”
她的声音陡然一凝，眼中的迷雾似乎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是一只鸟。”
“一只…鸟？”
“是的，一只鸟。”
米尔奥莉娅肯定地点头，语气却依旧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
“它的体型…难以用言语形容。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存在，它的双翼展开时，仿佛遮蔽了整个视野，将我身后的星辰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它的羽毛由纯粹的光与暗交织而成，每一根都如同流动的星河，却又带着毁灭的气息。
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如同两轮初生的太阳，燃烧着最纯粹、最原始的火焰，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灵魂战栗，仿佛要被那目光彻底焚毁。”
她的话语，让飞升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般地打了个寒颤。
光是听描述，就足以让他们想象出那该是怎样的恐怖景象。
“它从虚空的尽头而来，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灾难。”
米尔奥莉娅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当它展翅飞行时，它所经过的路径上，原本混沌无序的虚空，竟然自行裂开，在为它让路。”
“混沌…退避？”
米尔迪昂忍不住失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的。”
米尔奥莉娅缓缓点头，
“它的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带起一阵狂风，但这风并非普通的气流，而是由纯粹的‘虚空构成，所过之处，一切存在都仿佛被抽离，连光都无法在其中停留。
而它周身，则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那火焰…是红色的，蕴含着最炽热的能量。它并非燃烧物质，而是直接燃烧空间本身，燃烧法则的根基。
火焰所及之处，空间变得稀薄，法则变得扭曲，仿佛一切都在这火焰面前失去了意义。
我离它很远，远到我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但仅仅是那火焰的余温，就让我感觉自己的神格都在崩解，我的存在本身都在被那火焰所焚尽。”
“焚尽？”有人小声重复着这个词，带着恐惧。
“是的。”
米尔奥莉娅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更多的勇气来继续讲述，
第431章 创世天使的回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