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折断，更奇怪的还有，竟还有些箭支射到中途调转方向，向我们回射过来，不少人身受重伤，左副元帅也肩头中了一箭，所幸只是轻伤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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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望奇道:“竟有此事!后来如何?”
亚汗道:“大家伙儿有见识高的，禀告左副元帅道，南人习练武功，练至高深境界可刀枪不入、御风而行，若是单打独斗，我军镇中怕是无一人可与之抗衡.左副元帅就骂道，我大金国自海上起事，灭辽伐宋，如有神助，岂能被此等鬼蜮伎俩吓住?接着便命令大伙儿继续向那七人射箭.只见他们船头立着一人，手指在空中虚点，张牙舞爪，甚是可笑，只是他手指指到哪里，哪里的羽箭就纷纷折断掉进水里.还有一人忽然凌空飞起，双掌向前一推，那些羽箭便悬在空中，不住抖动.就在这时，有一人身形甚快，一道灰影闪过，又听得嗖嗖声响，大家伙儿中便有人身上中箭，翻下船去.”
宗望道:“我早听说南人会使武功.昔年曾有崆峒派道人去我上京面见皇帝陛下，说宋国境内习武之人多如牛毛，南有武当，北有少林，以千人之数可灭我金国十万雄师.当时皇帝陛下以为这道人故意夸大其词、装神弄鬼，便浑不在意，且我大金自奉天命，征讨宋国以来，从未遇敌手，更不见有什么武功好手.岂知真有此事?你快带我前去.”
这时又有一人闯入帐中，慌忙跪倒，急报道:“殿下，那七个妖人说请二太子殿下过去说话，左副元帅命我前来禀报殿下.”
宗望道:“我正要过去.你二人在前引路!”三人脚步匆匆，向船只走去.走出百余丈远，便隐约听到众人号叫之声不绝于耳，又见几个灰色身影在船板之上窜上窜下.
左副元帅完颜宗翰此时立在岸边，抬头望着船板，见到宗望，面露忧色，走了过去.二人一齐望着船板，之间一队队金兵之中，五六个灰袍男子忽而疾飞跃起，忽而隐伏不见，或许手指虚点，或是长剑如蛇，一时间金兵哀嚎不断，伴着无数扑通声响起，更有许多金人翻落在水中.
宗望叫道:“众将士住手!七位好汉，可否上前叙话!”一时间身边七八个谋克、猛安齐声喊道:“众将士听令，立刻停战.七位大侠，二太子殿下有请!”
过了一会儿，喧嚣之声渐息，金人将卒自外而内纷纷停手.那七人也聚在一起，肃然而立，其中两人一手握着拂尘，另外五人手持长剑，见势将长剑背在身后。
居中一人上前两步，缓缓说道:“在下武当灵均，拜见二太子殿下.”
宗望道:“久闻阁下大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阁下七位今日有何指教?”
灵均道:“指教不敢.在下师兄弟七人，今有一事不解，特来询问太子殿下.”
宗望道:“阁下请讲.”
灵均道:“昔者，我大宋使节渡海赴金，与贵国皇帝陛下定下联盟抗辽之事.辽国既灭，按照约定，贵国当归还我大宋燕云之地，不料贵国皇帝陛下驾崩，此事竟然作罢.何以贵国竟于今年正月渡河侵我大宋?我大宋迫于贵军威胁，签订城下之盟，既以割地求和，何以贵军今日又卷土重来?”
宗望道:“贵国皇帝贪得无厌，屡屡盘剥百姓，致使国内民怨四起，我大金国奉上天旨意，吊民伐罪，又有何错?七位真人是方外高士，原不该牵涉于俗世之中，不如早早归去武当，修行道法，方是正理.”
灵均叹道:“汉人有云，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何故以一人之心，使宋金两国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宋国两位皇帝陛下如今困在贵军之中，不知何日可以放回?”
宗望奇道:“我等诚心邀请贵国皇帝陛下在军中作客，且贵国皇帝甘心来此，这个‘困字，可说不得!且我等与贵国皇帝早有约定，只需纳款足数，贵国皇帝立时便可回去.不过……”
灵均道:“殿下有话请讲.”
宗望道:“此事于阁下及六位师弟绝非难事，可说是易如反掌.阁下可曾听说我国之中有一人名叫温古思都?”
灵均道:“恕贫道孤陋寡闻.”
宗望道:“想我大金起于蛮荒，先帝在时，每有机密要事，欲传之千里之外，只是苦于没有文字书写，这温古思都便是先帝身边一位信差，只需听一遍先帝的吩咐，便可将其全部记下，一字不漏，传之千里万里，绝无错漏.只是此人年岁渐长，而后世之中，具备此人之能者更无其人.真人可否猜到本王说这番话的用意?”
灵均道:“请太子殿下明言.”
宗望道:“我大金国上下，对汉人文化孺慕已久，只恨国中无人，不得时时受其熏染.七位是汉人道统，学识文化想必十分渊博，若能随我一同前赴关外，传播教化，其不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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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河以北（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