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买命的买卖。我曾听闻敬蟾殿门前那块‘昭金榜,排名前十的都是当时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字。”
慕容恒嗔目以对,“鸠占鹊巢,还敢如此猖狂。”
慕容非雪笑笑,“可不得不承认,玉明巅在孙氏兄弟手里,势力的确突飞猛进,如今连老慕容的名字都敢往碑上写了!你可想去看看自己排在第几?”
“当然,有朝一日踏平玉明巅,定要好好欣赏。”
“只怕单凭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慕容非雪毫不客气地泼下一盆凉水,双目失焦,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恒不想再勾起她夫家灭门惨剧,便也住了口,灌下一杯苦荞。
没过多久,慕容非雪回过神来,捻起“怀源”磕下。
“南越三郡,怀源为首。叶氏一族世居南界,门户立世之久与慕容府可有得一比,自从二十三年前桑丘之变后,便偏安一隅韬光养晦,其治下一片祥和,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叶氏这些年与北面各派也是只结交,不结盟,意在以维持北面均势,伺机而动。城主叶笙,膝下长子叶晨,次子叶曦,悉出正室。侧室曾生一小女叶澜,未足月便被她正妻掐死在襁褓之中,你可知为何?”
慕容恒凝眉轻轻摇头,“幼女何辜?”
“城主闻之要提剑杀妻时,与你说的一样。孩子那么小,当然无错。可她正妻却说‘宁叫她今日早早夭亡,也不能由她来日带着外人来谋取自家。”
慕容恒顿时愣住,妇孺尚且这般见识,怀源叶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一件始终坚持的东西如初春冻结的铜川河面,咔嚓一声裂开第一道口子。只要河面一开裂,冰消雪融也就不远了,良久他也只能叹息一句,“好厉害的夫人!”
“且不管他夫人后来如何,单凭这一句话,便值得我骑上一匹往南的快马与之义结金兰。”慕容非雪看着慕容恒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冷笑两声,“如何?你还想一顶花轿将其揽入旗下?”
慕容恒又灌了口茶沉思,按着他与老慕容的约定,慕容荭邻的车马已经瞒着众人走到两地交界了。待他们抵达桑丘之时她出阁的消息才会公之于众,这么做就是以防玉明巅有半路劫花轿的心思。可眼下,覆水难收啊!
“没有怀源为后盾,取九黎难如登天。铜川与九黎,玉明巅与怀源成‘十字交错,你将玉明巅包围的同时,不是也将怀源西面截断?唇亡齿寒,叶笙焉能不知?
何况怀源许多氏族的林园,祖坟大都在西面,日后你与玉明巅真动起手来,他可不怕师出无名。
再者,九黎多山,地产稀薄,怕每年光是与老丈人的孝敬钱都不下万金之数,车马镖师不得自己掏?还没与你算火耗!还有个专事杀人越货的邻居在则,到底是孝敬了谁?”
说完,慕容非雪便拿起“九黎”那一颗吃下,正要捻起“姑苏”时,却被慕容恒抢了先手。
他苦着一张脸,连瓜子壳一起磨成齑粉。
“去年年初我与玉明巅少主孙泽在姑苏交过一次手,三月前,朱皖已经被人抬上玉明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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