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转生记
三更天的凌霄宝殿最是寂静,金砖地缝里渗着昨夜未散的檀香,张兴东趴在玉案上打了个盹。案头的鎏金烛台忽然爆出个灯花,他恍惚看见自己那柄贴身三千年的玉如意,正化作道白光往南天门飘去。
“陛下醒醒!”太白金星的声音惊得张兴东猛地抬头,玉案上的镇纸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下意识去摸腰间——那柄羊脂玉如意果然不见了,只留下个空荡荡的锦囊。
“仙长可知,”张兴东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朕的玉如意……方才在梦里化成女子了?”
太白金星掐指一算,忽然抚掌:“恭喜陛下!那玉如意吸纳三界灵气三千年,昨夜恰逢紫微星动,竟修成了人形。此刻正在瑶池边的桃林里呢。”
张兴东跟着太白金星往瑶池去时,心里七上八下的。那玉如意原是昆仑山玉虚宫的镇宫之宝,当年他登基时元始天尊亲手所赠,柄上雕刻的云海纹里,还藏着镇压三界戾气的符咒。
转过九道回廊,远远看见桃林深处立着个白衣女子。她赤着双脚踩在落英上,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手里正捏着片桃花瓣出神。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眉眼间竟带着几分玉如意的温润光泽。
“你是谁?”女子的声音像玉佩相击,清越动听。
张兴东刚要开口,却见太白金星朝他使了个眼色。老仙长笑眯眯地上前:“姑娘莫怕,我等是天上的仙官。看姑娘这身装扮,倒像是瑶池里的仙子呢。”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衣,又摸了摸腰间——那里空空如也,本该系着玉如意的穗子。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时手里握着这个。”她摊开掌心,是块指甲盖大小的暖玉,雕着朵小小的云纹。
太白金星抚须笑道:“既是从玉中生出,不如就叫玉瑶吧。正好瑶池缺个照看乐器的仙娥,姑娘若不嫌弃,便留下如何?”
张兴东看着那女子懵懂点头的模样,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三千年了,这柄玉如意陪他熬过蟠桃宴的喧嚣,听过凌霄殿的争执,连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都是它替他挡了金箍棒的余威。如今化作人形站在眼前,倒让他不知该如何相待了。
***玉瑶在瑶池住了半月,竟无师自通地迷上了乐器。她总爱蹲在存放法器的阁楼里,对着那架东海龙王进贡的古筝发呆。琴弦是南海冰蚕丝做的,琴身嵌着七颗夜明珠,在暗处能发出淡淡的蓝光。
“这东西叫古筝,”王晓晓抱着自己的“流泉”路过,见她看得入神,便笑着解释,“拨弄这些弦,能弹出好听的调子。”她坐下弹了段《春江花月夜》,阁楼外的紫藤花忽然簌簌落下,在石阶上铺了层紫雪。
玉瑶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想试试。”她伸出手指刚要碰弦,却被王晓晓拦住了。
“初学得戴指甲套,”红衣姑娘从袖袋里摸出副牛角甲片,“不然指尖会磨破的。”她帮玉瑶戴好甲片,握着她的手放在弦上,“你看,这样勾、抹、托……”
指尖触到琴弦的刹那,玉瑶忽然浑身一震。那些交错的弦纹在她眼里渐渐化作云雾,耳边仿佛响起三千年的风雨声——有蟠桃宴上的仙乐,有凌霄殿的钟鸣,还有当年孙悟空金箍棒扫过天际的呼啸。她指尖一颤,竟弹出个极清越的泛音,震得阁楼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姑娘好天赋!”王晓晓惊讶地睁大眼睛,“我学了三年才弹出这样的泛音呢。”
玉瑶却愣在那里,指尖的甲片硌得生疼。她望着琴弦上跳动的光影,忽然想起很多模糊的片段:张兴东批阅奏章时,总爱用玉如意敲着玉案;王母娘娘寿宴上,玉如意被用来压住跑偏的酒壶;甚至有回他生闷气,把它摔在金砖地上,却又连夜让仙匠修补……
“怎么了?”王晓晓见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问道。
玉瑶摇摇头,把那些纷乱的念头压下去:“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弦音很熟悉。”
自那以后,玉瑶便跟着王晓晓学筝。她进步得飞快,别人要练三月的《渔舟唱晚》,她三日便能弹得有模有样。更奇的是,她弹筝时,瑶池里的水会跟着弦音起伏,连水底的珍珠都滚到岸边来,像是在听曲儿。
张兴东总爱借巡查瑶池的由头来看她。有时是清晨,玉瑶正对着朝阳调弦,露水打湿了她的白衣,倒比云
第467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自己那块玉如意转世成美女古筝孙玉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