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岭南方向,而天枢星位的零件竟自行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科举罪言录》残页——正是三十年后陈砚秋将写下的绝笔:34;制度食人,千年不吐其骨34;。
阴兵队伍中突然走出一名独臂文人。他的进士巾下露出半张被火烧毁的脸,但残存的右眼与陈砚秋如出一辙。当这人撕开官袍时,胸腔里竟没有心脏,只有一枚生锈的青铜钉钉在脊柱上,钉帽刻着34;天圣二年江州案34;。
34;父亲......34;陈砚秋的断钥突然变得滚烫。钥匙表面的西夏铭文全部脱落,露出底下隐藏的家族徽记——正是鬼贡院设计图上的三足乌图腾。
独臂文人缓缓抬手,腐烂的指尖在空中写下《锁院赋》的最后一联。雨水冲刷着那些浮在空中的血字,将34;明朝皆是棺中人34;的34;棺34;字洗成34;浑34;形。与此同时,岭南亡魂队伍中的三百六十个透明人影突然集体转身,每人都从口中吐出一枚青铜钉,钉尖全部指向汴京贡院的方向。
赵明烛的异色瞳流下血泪。右眼看见的未来图景中,鬼贡院的青铜浑天仪正在吞噬那些透明人影,左眼却见汴京城所有的贡院号舍砖缝里,埋藏的铜钉全部破土而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北斗七星。天枢位的铜钉正是从秋字号地窖飞出的那枚,钉尾银丝连着陈砚秋肋间的伤口。
薛冰蟾的机关鸟突然从暴雨中俯冲而下。鸟喙衔着一块岭南特有的红土,土中嵌着半枚青铜钉——正是鬼贡院祭坛上缺失的34;天枢骨34;。当陈砚秋接过铜钉时,钉身突然变得滚烫,将一幅画面直接烙进他的脑海:韩绛的青铜骨架被钉在祭坛中央,而空缺的心脏位置,正等着最后一枚铜钉归位。
阴兵队伍开始诵念《锁院赋》。三百六十个声音混着雨声,在汴京东门形成诡异的共鸣。护城河的水位急速下降,露出河底堆积如山的白骨——每具尸骸的颈椎都插着青铜钉,钉帽上的年号从太平兴国到景佑,横跨百年科举史。
独臂文人突然抓住陈砚秋的手腕。腐烂的指骨在他掌心划出血痕,组成两个西夏文字:34;文脉34;。与此同时,岭南亡魂捧着的《黜落簿》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下届科举的完整题引——纸角火漆印着宰相府的私章。
暴雨骤然停歇。两支亡魂队伍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同时将鎏金匣子推向陈砚秋。匣子相撞的刹那,藏在夹层中的三百六十枚青铜钉全部飞出,在晨光中组成浑天仪的形状。而天枢位的空缺处,正等着那枚从岭南飞来的34;天枢骨34;。
陈砚秋握紧断钥。父亲留在桑皮纸上的最后五个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辨:34;吾儿终破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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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阴兵列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