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娘的火场废墟仍飘着焦臭味，陈砚秋在残梁断柱间翻找，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物件——是枚鎏金铜腰牌，边缘已被烧得卷曲，正面34;教坊司北廊34;四个篆字却完好无损。
34;你母亲的腰牌......34;墨娘子用铜钱刮去表面灰烬，34;看背面。34;
翻转的瞬间，陈砚秋肋间的疤痕突然剧痛。腰牌背面用极细的錾子刻着：34;陈沅，原籍江州，父为天圣二年进士34;。字缝里嵌着黑红色的垢，刮下来竟是干涸的血墨。
赵明烛的琉璃镜片映出腰牌夹层的异样。用银针挑开衬片，里面藏着张对折的楮皮纸——展开是微缩的贡院平面图，东北角墨池旁标注着34;锁院三日，地窖藏尸七十三具34;。图纸边缘还粘着半片指甲，上面刻着景佑四年的科考题。
34;活人碑的建造图......34;墨娘子的铜钱串突然自行绞紧，34;你母亲偷带出来的。34;
腰牌突然发烫。陈砚秋的手掌被灼出红痕，鎏金层融化处露出内里的青铜材质——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针眼，对着阳光看，竟是天圣二年春闱的考题。而穿孔的丝线早已朽烂，只留下七个排列成北斗状的孔洞。
34;题引的标记。34;赵明烛的异色瞳捕捉到孔洞边缘的反光，34;每个携带考题的教坊司女子，腰牌上都有这种暗记。34;
墨娘子突然割破手腕。血滴在腰牌上，针眼间立刻渗出黑液，在桌面勾勒出教坊司北廊的构造图。第三进厢房被特别标红，旁边小字注：34;犯官女眷牒，天圣二年封34;。
三人趁着夜色潜入教坊司。北廊的围墙比别处高出三尺，墙头插着密密麻麻的碎瓷片——都是刑部大狱特有的青瓷，边缘还带着暗红色的锈迹。陈砚秋的翡翠扳指碎片突然发烫，玉屑在掌心拼出34;寅时三刻34;四字。
34;刑狱瓷......34;墨娘子用铜钱试了试风向，34;这墙里掺了黜落者的骨灰。34;
寅时的梆子刚响，北廊的角门无声开启。穿堂风卷着纸灰扑面而来，陈砚秋的衣袖顿时被割出十几道细口子——风中混着极薄的碎瓷刃，每片都刻着黜落者的姓名。
第三进厢房的门锁锈死了。赵明烛的银针插入锁孔，带出些暗红色的粉末——嗅之腥甜，是混着朱砂的蟾酥，宫里封存密档专用的药剂。
34;温如珏的手笔......34;墨娘子将铜钱串甩上门环，钱币突然变得通红，34;锁眼里灌了蛊毒。34;
陈砚秋用腰牌边缘撬开窗棂。腐木碎裂的刹那，厢房内响起机括转动的34;咔嗒34;声——七枚透骨钉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在廊柱上排成北斗状。
昏暗的厢房里堆满樟木箱。借着月光，陈砚秋看见箱盖上全都烙着八卦符，与崔判官后院挖出的那只一模一样。而墙角立着个等身铜镜，镜面布满蛛网状裂纹，每道裂缝里都渗出黑红色的黏液。
34;第三口箱子......34;墨娘子数着卦象方位，34;兑位第三。34;
箱锁早已被人破坏。掀开
第138章 教坊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