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说我和乡领导一样,为老婆着想,男人带头了断,是个模范丈夫,还免了我老婆手术呢!”
金木听得浑身抽搐,转身就往茅房里跑,三分钟都没尿出来,似有被扎住的感觉。
当上民办教师的大富来了——村西江北老夫妻大水之后仙逝,大富无法再上高九,放弃了梦想和终身追求,凭其扎实的功底,开始自食其力、小富即安。
考进乡政府当上秘书、掌管两万多人公章大印的小贵,兼任了治安队队长。他皮笑肉不笑,意气风发还雍容华贵、志得意满且如愿以偿,大有刘邦衣锦还乡之感,但缺少前呼后拥的氛围,只是带着小明来了——“二进宫”回来的小明横着膀子螃蟹似的走了进来。
小明像是抗战胜利、载誉而归,又像西天取经、得道高僧,黑不溜秋剃个光头当作招牌,戴着墨镜扔露出凶光,披着与季节极不相称的长长的黑色风衣,妄想掩饰罪恶的内心;他脚蹬雪亮的黑皮鞋,脚踝暴露出脚镣压伤的青筋;他戴着纯白的手套,也掩盖不了手腕上手铐的痕迹。
白手起家的小明夺取了村油厂承包权、开了家皮包公司,混进了小贵的队伍,成为队员,理由是以毒攻毒;他矫揉造作,刻意模仿《上海滩》,但怎么也找不到风度翩翩的许文强影子,还有东施效颦之嫌,只能是贻笑大方。
如影随形、尾随在后的孤儿三狗子联袂而来——三狗子靠着龙王山的泉水和野果、村民的残羹冷炙,虽长得歪瓜裂枣,倒也狗头狗脑,天生的免疫功能超强,得了麻疹也无关大碍。
然而,三狗子暴露在外的皮肤却比麻子还难看,不是刀疤就是疮疤,就像墙上贴的牛屎粑粑,也像肥猪拱翻的残食、撒得满地的渣滓,有的还像水蛭和蚯蚓一动不动扒在上面。他现在跟在小明后面当“周仓”,只是为了保护主子,比小明多了一次——“三进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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