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感到头皮发麻的是男人的头，男人的头并不在应有的位置上，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断面，仔细看还能隐约见到白骨——而原本在那个位置上的他的头被人置放在了他的双腿之间，被下垂的两只手虚捧着。
“——这是什么东西？”波本咽了一口唾沫。
“是柏坦歌。”黑麦靠近男人的尸体，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脸，哪怕鼻子已经被撞得凹陷进去，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柏坦歌？”
“他是纽约站的人。”黑麦顿了一下，然后向波本解释道，“还是琴酒的朋友。”
波本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倒是不甚在乎柏坦歌是谁，是哪个分部的人，他把重点放在了“他是琴酒的朋友”这句话上。琴酒的朋友被人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处决”了，还摆出这种怪异的姿势留给琴酒观赏——敢这么做的人肯定是琴酒的仇人。
琴酒的仇人是谁呢？
恐怕有很多。
但是最关键的一个。
毫无疑问是比特酒。
就算这件事情不是比特酒干的，也要说成是比特酒干的，最少，也要让琴酒往这个方向去猜忌，这一直都是波本的方针。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波本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黑麦此时也有了相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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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麦向琴酒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确定没有威胁后，一直在附近待机的琴酒才“姗姗来迟”，见到柏坦歌的尸体，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俯下身来，合上了好友的双眼。
琴酒沉默良久，才向身边的两名手下发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波本和黑麦相视一眼。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或许是比特酒......”波本先开口了，目的十分明确。
“——我们为了让基尔在比特酒身边顺利潜伏，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大张旗鼓的调查比特酒，或许这就是他做出的回应。”黑麦开口补充道。
琴酒提起柏坦歌的脑袋，仔细端详着他鼻子上的伤口，然后抬起头来，望向仓库的顶棚，意识到他应该是从高处掉下来的，证据就是地上四溅的血迹。比特酒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如果想要立威，顶多就是往柏坦歌脑袋上开一枪，这样浮夸的方式还真是......
等一下。
琴酒笑了出来。
这么大张旗鼓的向他传递信号，他之前也见识过一次。那次是在游乐场事件发生之后，雪莉将他派去的几个外国人原数奉还，还把他们的尸体像风铃一样吊在了他的家里，留了张便条警告他。
那么柏坦歌的死会不会也是雪莉的手笔呢？
果然，堕落的天使才是最美的。
琴酒满意地笑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躲在仓库里的玛歌将琴酒他们几个照了下来，发给了君度，而君度收到照片后就给远在东京的匹斯可打去电话。
“这么晚了打扰您真是抱歉，但是伦敦这边发生了一个突发情况，我想您应该有权知道——柏坦歌死了。”
“我能理解您的惊讶，但我不会骗您，现场的照片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我知道是谁干的。请您点开第二个文件夹，没错。”
“正如您所看见的那样，会用这样浮夸的方式杀人，纵观整个组织也只有那个人了。”
“——是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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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4．君度酒的算计．其之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