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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勋戚飘了[1/2页]

大明:家祖朱重八 满城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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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返回京师。
     朱标亲领护卫,在码头上迎接。
     “父皇。”
     见到老朱下船,朱标随即迎上。
     “父亲。”
     朱允熥落于老朱身后,见朱标过来,也嬉皮笑脸打了招呼。
     “朝中可顺?”
     老朱看见朱标,冷硬的面容当即舒展,慈眉善目的,眼底都有了柔和的光。
     那样子,可比对朱允熥好太多了。
     朱允熥撇撇嘴,酸了。
     “还顺。”
     朱标扶着老朱,笑着回应。
     父子二人亲密无间的,朱允熥落在他们身后,就像是个外人似的。
     之后,一直到坐上銮驾,朱标这才恋恋不舍的,和老朱分别。
     “父亲!”
     朱允熥刚凑上去,朱标脸色就垮了。
     “回了宫,先和孤去东宫。”
     老朱最怕和你笑,朱标则怕和你恼。
     平日里,朱标通常都是笑呵呵的,给谁都是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旦这样严肃,那便绝对是暴风雨前的节奏。
     “父亲可否提前告诉儿子是啥事啊,好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
     朱标冷冰冰瞥了朱允熥一眼,扭头就走,理都没理他。
     上了自己轿子,喊道:“启程。”
     仪仗缓缓开动,朱允熥趁这空隙,一熘烟上了老朱銮驾。
     “你上来干啥?”
     朱允熥往老朱跟前一凑,贱兮兮笑着道:“父亲让孙儿回宫随父亲先去东宫,您可知道是啥事?”
     老朱四平八稳的端坐着,斜睨了朱允熥一眼.
     “咱上哪知道去?”
     “让你去去就得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哪这么多废话。”
     去了是知道。
     可那不就晚了?
     “咋的,你以为你脸能大到,咱会和你一块对付咱儿子?”
     朱允熥一脸的苦大仇深,可怜兮兮道:“皇爷爷是和孙儿一块去的曲阜啊。”
     刚一回来,朱标就找他过去,不是曲阜的事情还能是啥。
     老朱瞥了眼朱允熥,没好气道:“咱是和你一块去曲阜了,但咱和你寸步不离待在一块了吗,咱不在你跟前这段,你干了啥,咱咋知道。”
     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两人但有不在一块,他那不都是执行他的旨意去了吗?
     “咱要啥有毛病,就让你爹来找咱,你的毛病,咱概不负责。”
     他个当爹的,朱标能找吗?
     要找,肯定也是找他这个当儿子的。
     “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滚下去。”
     “你想坐这玩意,等咱死了再说吧。”
     能说的都被老朱说了,朱允熥的确没啥要说的了,只得灰熘熘跳下銮驾钻回了自己的。
     这算不算卸磨杀驴?
     用得着他的时候,啥东西都不算僭越,不用他同乘个銮驾都不行了。
     朱允熥一路都气鼓鼓的。
     刚一回去,便被朱标提熘到了东宫。
     “父亲。”
     朱允熥嬉皮笑脸,一个劲儿往朱标跟前凑。
     朱标脸色黑的,都快赶上老朱了。
     “孔家一桉,被斩被流放者各多少?”
     原来是这啊。
     因老朱就在曲阜,朝廷这里只是知道些大致的情况,至于到底牵连了多少,还没有具体数字。
     朱允熥放心许多,回道“被斩之人是两百三十五人,流放者三千八百六十三人。”
     朱标转身坐下,又道:“对孔家最后的处置,是你皇爷爷下的令?”
     有老朱在,当然由老朱做主了。
     朱允熥心中没来由咯噔一下,茫然点了点头。
     “你可劝过?”
     劝啥啊?
     朱允熥更茫然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跪下!”
     朱标突然一声厉呵,朱允熥虽一头雾水,却也只能是乖乖照做。
     “父亲您不知道,就孔家做的那些事情,杀他们一百回都不够,要是真全部论罪的话,他孔家怕一个清白的都没有。”
     这可都是实情,半点儿没虚。
     朱允熥还在继续,朱标面无表情的脸上,升起了隐隐愠怒。
     “那你以为,都该杀了?”
     朱允熥情绪正激动,根本没有多想。
     “要不是稳定读书人还需要他们,必须有一查一,从重...”
     话说一半,朱允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朱标脸色不断,张了张嘴咽下了后半句。
     “说啊,咋不说了?”
     朱标一丝笑容都没有,冷的像块冰山似的。
     “父亲,孔家罪行难道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
     “您就说儿子哪错了吧,儿子认打认罚。”
     说的多,错的多。
     既猜不出朱标意思,不如摆烂算了。
     到了这,朱标稍缓和些了些。
     “孔家罪行昭彰,这样的处置并不冤。”
     既如此,那他错在何处?
     得到朱标的肯定,朱允熥有惊喜,有诧异,也有希冀。
     “上位之人不该有妇人之仁,但也不该把杀人当成成就自身功业的成功,你们心自问好好想想。”
     “你是否在孔家尽皆伏法之后,觉着此次曲阜执行的功绩又提升一截,因孔家的伏法畅快高兴,而不是因这件事情本身带来的成果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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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熥回味着朱标的话,半天都没想明白。
     这有区别吗?
     朱标不再多说,取来朱允熥送来禀报曲阜成果的信。
     “你再重新读读。”
     “你的这信着墨最多的是不是对孔家的处置结果,孔家所犯罪行,包括带来的影响,全都寥寥数语带过。”
     呀,还真是。
     他当初写的时候,只是想说孔家罪行多昭彰,百姓对他们多痛恨。
     而他们千百年来能跃居天下第一时间,全靠百姓捧着。
     在失去了民心后,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跌下神坛。
     其他的东西,他还怎么想那么多。
     “儿子没那意思。”
     朱允熥把信还给朱标,又顺便解释了一嘴。
     先别管朱标信不信,他肯定得先把该说的都说了。
     “没有最好。”
     朱标把信收好。
     这才,又道:“孤和你说过,杀人只是手段,绝不是最终目的。”
     “大明立国已近三十年,最终各股团体都会趋于稳定,你能做的只剩平稳行舟了,到那时候,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即便是真要动刀,那也不过只是小范围之内的而已,更多的时候还要以恩德笼络,你要还是只靠暴力震慑,只会失了民心,让自己陷于被动。”
     “你要明白恩威并施,是有威也有恩,不要一味的只知道威,而忘了恩的重要性,恩用好了,能抵千军万马。”
     不管咋说,朱标被老朱倾力培养了这么多年,又协助老朱理政这么多年。
     在这些问题上,远胜于朱允熥。
     “儿子明白了。”
     “谨遵父亲教。”
     朱允熥乖乖点头,朱标浑身的冰冷消融,脸上有了柔和的微笑。
     “起来吧。”
     朱标招朱允熥坐下,又让人送来了茶水。
     “你十叔到凤阳后,孤去看过他了。”
     “那小子鬼迷心窍了,非说他那金丹能让他耳聪目明,身体更强,谁劝都听不进去,你五叔只能找人寸步不离守着。”
     “卢志明和孙醒也去了几趟,联合你五叔都瞧过了,说是毒素入体还不深,有办法帮你十叔调养好。”
     “他们说,你有办法让你十叔相信,那金丹真的能吃死人?”
     朱允熥手捧茶杯灌了几口。
     “医学院那边有做实验用的活物,把金丹给他们服用了,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毒,很快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想让十叔相信,还得十叔的眼睛恢复了,就十叔现在这样,别人说啥他怕是都不相信的。”
     放下茶杯,朱允熥又道:“要不把十叔接回来吧?”
     “当初让十叔去凤阳,也是因那里安静,且又有五叔看着,更有利于十叔养病。”
     “可现在看来,十叔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京师这边医学院完善一些,也会更方便十叔的病情。”
     朱标摆摆手,否认道:“就让他在凤阳吧。”
     顿了一下,朱又解释道:“有个亲卷陪着,你十叔身心能更舒坦些。”
     “京中你这些王叔们和你十叔年龄差的多,有的连你十叔的面都没见过,正好你五叔在,就让他陪着吧。”
     既然这样,让两人都回来不就行了。
     朱允熥还想再多说几句,直接被朱标给打断。
     “就让他们在那儿吧,那里没有朝堂的这些纷争,对你五叔和十叔都好,他们到了京师,难免会有言官借着他们的言行,达到给自己扬名的目的。”
     “尤其是你十叔,更会被抓着不放,于他自身没有好处。”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
     朱允熥不再多说,应道:“儿子还真没想到这,那等儿子抽时间去凤阳看看十叔吧。”
     朱标话没多说,简单应了声,拉着朱允熥同去了乾清宫。
     在路上,问到了老朱的身体。
     孔家的那些勾当,罗毅一早就调查到了一些,不管再查出什么来,都不会再突然牵动到老朱的情绪了。
     另外,其他的大事小情则都是由于他和朱榑还有罗毅操办的,根本就没用老朱过多操心。
     除了舟车劳顿疲乏了些,在曲阜的这些天,怕是是老朱有史以来身心最放松的几天了。
     对于朱标的所有问题,朱允熥如实一一回答。
     确定无恙后,朱标彻底松了口气。
     到达乾清宫。
     朱标和老朱禀报了朝中的一些大致情况,各省禀报上来的大事件,以及朝廷的大笔开资。
     每一件事情,每一笔账目。
     朱标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连记录都没用再翻阅,便都直接脱口而出回了出来。
     “嗯。”
     听了朱标汇报,老朱澹澹回应。
     “你办事,咱放心。”
     之后,由朱允熥批今日剩下的奏章,老朱则拉着朱标喝茶下棋拉家常了。
     自去了曲阜一趟,朱允熥更低人一头了,对老朱的吩咐,但凡他表现出一点不情愿,老朱就要清算他欠的那些揍。
     为了屁股的安全,他就是再不愿意,都得咬着牙往下执行。
     一连批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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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饭桌上提出,朱允熥提出了下去要去职大和富明实业的事情。
     这可不是逃避,是真的得去。
     在曲阜的时候,他就曾答应要由职大负责扩大义学的办学规模外,还要建水泥和玻璃作坊,在曲阜修路盖房。
     现在正是民心可用之际,务必得趁热打铁把当初承诺的这两件事情尽快落实到实处。
     百姓距离庙堂太远,很难知道朝中的实际情况,一旦耽搁,很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你小子早想去了吧?”
     “行了,滚吧。”
     老朱让朱允熥批奏章,不也是为了让他进步嘛。
     在他有紧要事情要办的时候,当然不会还只是一味把他困在宫里。
     “谢皇爷爷!”
     朱允熥道了谢,嬉皮笑脸道:“孙儿吃了饭就去,保证办的明明白白的。”
     老朱扒拉了两口米饭。
     突然,问道:“曲阜知县,你可有合适人选?”
     朱允熥埋头干饭,头都没抬。
     冬。
     老朱从桌下一脚踢到了朱允熥腿上,骂道:“聋了,咱和你说话呢?”
     被踢了一脚,朱允熥这才有了反应。
     嘴角挂着米粒,一脸的茫然。
     “皇爷爷问孙儿?”
     老朱凶巴巴瞪了朱允熥一眼,没好气地道:“不为你,问谁?”
     往常的时候,人事任免这些事情,老朱多是在和朱标商讨,朱允熥就是想插话都没资格。
     突然问到了他头上,他没反应过来,这不都是正常吗?
     朱允熥委屈巴巴的,也不敢多辩,只把嘴角米粒舔进了嘴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这才郑重其事,回道:“孙儿以为得找个不倾向于文臣的,孔克培不是个好难捏的,要再派个儒生过去,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同化。”
     “一旦让孔克培的盘子做大,孔家用不了多久便又会死灰复燃,脱离出朝廷的掌控了。”
     “这次不法之事庞大,那是因孔家发展千百年,才致使积重难返,要是让孔家重新崛起,再想找他们的不法事可就难了。”
     这都是实打实的实话,孔家现在虽说伤筋动骨,但并不是没有再崛起的可能。
     老朱一眼瞅去,揶揄道:“你干脆就说你职大的人最合适了呗?”
     对嘛,是职大的人最合适。
     他只想让职大趁机融进了曲阜义学,把职大的模式在曲阜开枝散叶,还真没想到让职大出来的学生去曲阜做知县。
     只要职大学生过去,孔克培他想要再次在曲阜呼风唤雨,那可就是妥妥的白日做梦。
     看来,他眼界还是太窄了些。
     很多时候,仍很难统筹到全局。
     “皇爷爷,孙儿没...”
     朱允熥着急辩解,朱标在他身上拍了拍,道:“你皇爷爷要是有其他意思就不会问你了,职大的学生你最了解,你就直接推荐吧。”
     老朱猜忌心或许是重,但从没猜忌过朱标,应该也没猜忌过他的。
     吃了朱标的定心丸,朱允熥仔细沉思,把这次会试高中的几人,反复对比了一下。
     终于,道:“孙壮吧。”
     “孙壮是这批学生中个人能力最强的一个,办了学修了路,在当地的官声也是极好的。”
     职大学生就任之后,职大和富明实业会根据他们的要求,派人过去办学校还有作坊。
     孙壮是率先要求的。
     而正因为此,朱允熥对外派就任的这些学生,也就最为了解了。
     “孙壮?”
     朱标沉吟一声,问道:“是这次殿试的状元吧?”
     朱允熥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道:“也是会试的头甲第一名。”
     之前,老朱着急问。
     朱允熥举荐了人,老朱倒不说话了。
     “吃饭吧。”
     老朱不说话,朱标重新拿起快子。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老朱到底是否采纳,那就不是他所能主宰的了。
     曲阜的问题,他都能够想到,老朱必然也能够想到。
     朱允熥快速扒拉干净米饭,把无意掉到桌上的,也全部捏起来塞进嘴里。
     “皇爷爷,父亲,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曲阜不同于其他地方,无论是派去义学的先生,还是派去作坊的匠人,必须得优中选优,方才能够驾驭。
     一旦有一方出了问题,势必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从宫中出来,朱允熥直奔职大。
     在路上的时候,就派人通知了黄观和徐行全这两个职大和富明实业的负责人。
     朱允熥过去的时候,两人还没到。
     等了片刻,才终姗姗来迟。
     两人刚一落座,朱允熥便把找他们过来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徐行全率先开口,道:“这些年,职大为各作坊输送过来了不少人才,倒是不愁缺人。”
     “只是这些人大多是刚刚毕业的,尚缺一些经验,曲阜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过去恐很难驾驭。”
     “不如从其他地方的作坊抽调过去吧,这些人经验足,处置复杂局面的时候更老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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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新毕业的学生就让他们过去填补老作坊的缺吧,老作坊各方面都运转平稳了,他们也能更有把握。”
     这样的安排,的确最合适。
     “孤看可以。”
     时间紧迫,讲求的就是一个效率,朱允熥权衡利弊后,当即拍板定了下来。
     “这样吧,那马上筛选一下,挑几个合适的人选出来。”
     “选定之后,别回京师了,让他们直接去曲阜,把框架搭起来,再给他们休假的时间。”
     安排好富明实业,朱允熥又点名问了黄观。
     “黄院长,你这边呢?”
     黄观脸色凝重,迟疑了片刻。
     “徐掌柜所言都是实际问题,职大这边倒也不缺先生,只不过他们自毕业之后就一直醉心于书本。”
     “对于人情世故尚有欠缺,更别说处置曲阜那种复杂的问题了。”
     “最关键的是,职大是要直接和孔家接触的,过去之后肯定要先一步受到这种复杂情况的冲击。”
     “臣担心,以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处置这些问题,会因此耽误了殿下的计划。”
     黄观的担心处处都在理,倒并非是在推卸责任。
     朱允熥没着急说话,简单沉思起来。
     职大既要办,肯定要先生。
     而这些先生即便是那些一早毕业的,都一直只负责教书,碰到些复杂情况,指定得抓瞎。
     这些先生是职大的第一道屏障,一旦他们被冲击的土崩瓦解,职大很快也会溃败。
     要是职大被排挤出曲阜,那笑话可就太大了。
     “要是知县全力支持了?”
     片刻后,朱允熥突然问。
     黄观想了想,道:“知县有官身,曲阜各方再咋猖獗,都会有所忌惮,要是知县能保着,或许能解决这些苦难。”
     顿了一下。
     黄观紧接着,又道:“只是这样的知县不好找,既要能力够强,还要坚定不移的站在职大这边。”
     “要只是和稀泥,怕还是...”
     黄观的担心,不无道理。
     只认可职大办学理论,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一力支持职大。
     要想坚定不移的站职大这边,还得是职大科班出身的才行。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道:“曲阜原知县因纵容孔家治下不严等种种原因被处斩了,皇爷爷有意派职大士子过去接任,有他们护着,你说的问题应该能够迎刃而解。”
     按朱标所言,老朱是有意让职大学生过去接任的。
     只不过,不一定是孙壮。
     不过,不管是不是,绝对都会坚定不移站在职大这边的。
     所有的问题解决,朱允熥没再多留黄观和徐行全。
     曲阜的问题越早解决越好。
     他们二人早挑人出来,也就能早派人过去了。
     在送走黄观和徐行全走了后,朱允熥也没着急回去。
     好不容易才和老朱请到假,当然是要好好放松一下了,傻子才会这么早就回去。
     就在朱允熥在职大的公房,懒洋洋的呼呼大睡的时候,常升家仆寻了过来。
     “殿下,我家老爷请您过府一叙。”
     通常情况下,常升是很少寻他的,就连吃饭基本都不咋喊他过去。
     朱允熥有些奇怪,那家仆又接着解释了一句。
     “凉国公几个寻到了家里,说是要和老爷一块喝酒,知道殿下回京了,商量了一下就说请殿下也过去。”
     要只是喝酒,那就放心了。
     蓝玉这些勋戚和他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同时也是他各方面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于他们,肯定不能太疏远。
     “行,孤马上去。”
     朱允熥答应后,家仆先走一步。
     之后,朱允熥也没耽搁太久,便匆匆回赶到了常升府上。
     等朱允熥过去时,常升家里已挤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
     傅友德,冯胜,蓝玉,王弼等都在。
     见到朱允熥进门,纷纷攘攘站起,张罗着要给朱允熥。
     “私下相聚,没那么多规矩,免了吧。”
     朱允熥摆摆手,拒绝了众人。
     “殿下,曲阜之行可还顺?”
     朱允熥刚一坐下,蓝玉便凑了过来。
     “还成,没啥问题。”
     朱允熥话落,王弼很快补充。
     “能有啥大问题,殿下是同上位一起去的,谁要再敢炸刺,那就是和上位对着干,和朝廷对着干。”
     朱允熥还没说话,很快又有人出言。
     “殿下册立太孙,那是牢不可破的三代储君,那些文人对殿下向来多有置喙,是该让他们好好消停消停。”
     “上位对殿下那真没得说,为了殿下竟然亲赴曲阜,亲自帮殿下削掉了那些文人引以为傲的啥狗屁圣人。”
     “上位对殿下的疼爱,就连太子都不及万分之一。”
     “往后我们这些人,就得全靠殿下庇护了,有殿下在,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再也不用忌惮那些文人了。”
     这些勋戚勾肩搭背,之前按压下的骄纵习气一下全都释放出来了,扯着嗓子吵吵把火的,还没喝就酒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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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打击了孔家,削弱了文人的力量,他们各个都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没有任何人所能压制了。
     朱允熥眉头皱了皱,认真道:“各位对孤的心意孤都明白,但孔家的不法之事是事实。”
     “处置孔家只是因他们这些年的行为太过猖獗,即便是没有孤,皇爷爷该处置仍旧会处置的。”
     以前,朝廷各方矛盾突出,老朱腾不开手处置,只能让文武相互牵制。
     一旦有了功夫,有没有他,老朱都会削弱两方,从而致使皇权抬升。
     “对,殿下说的对。”
     “孔家早该动了,有句话咋说来着,月满则亏,孔家他坐天下第一世家的位置那么久了,也该挪挪窝了。”
     蓝玉搂着朱允熥,哈哈大笑着附和着。
     乍一看好像是听进去了,但瞧他这样志得意满的,这可不像是听进去的。
     “舅爷,这话是不错,但...”
     朱允熥还想多劝几句,只不过蓝玉根本没有往下听的心思。
     “大外甥孙长大了,知道劝你舅爷了,你的意思,舅爷都知道,我们今天只是私宴,就不说朝中的那些事情了。”
     蓝玉阻止了朱允熥不罢休,又冲着其他人喊着。
     “听到没,今天只是私宴,谁要再说朝中的那些事情,小心老子的拳头。”
     在这些武将勋戚中,蓝玉说话向来有些分量。
     一听蓝玉这么说,众人纷纷附和。
     “那是,那是。”
     “今天只是为来喝酒的,提那些事情做啥。”
     “我们这群人好久都没一块喝了,定要不醉不归。”
     “对,不喝趴下,谁都不准走。”
     一群人表了决心,又招呼常升上酒。
     没用多久,酒菜准备妥当,众人移步于朝廷,围坐在了一块。
     “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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