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仙水涤魔心[1/2页]

我在阴间做保安 流泪的酒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陈峰发现王铁柱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一身戾气。
  安保队训练场上,王铁柱再次失控,将新队员打成重伤。
  陈峰深夜取出铁拐李葫芦,想起仙水曾洗去韩湘子戾气的传说。
  他让王铁柱饮下仙水,瞬间剧痛席卷全身。
  王铁柱在剧痛中看见自己施加的每一分暴虐,如同身受。
  当他醒来,戾气消散,眼神清澈。
  陈峰欣慰地拍他肩膀,却未发现葫芦底部悄然裂开一道细纹。
  监控室深处,有人对着屏幕低语:“仙水果然有效,该进行下一步了……”
  训练场顶棚的惨白灯光,像凝固的油脂,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酸咸、橡胶地垫被反复摩擦后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那是汗水混合着偶尔蹭破皮的淡淡血腥。沉重的喘息、肉体沉闷的碰撞、鞋底在塑胶地面急停时发出的刺耳尖啸……这些声音被巨大的空间放大、扭曲,嗡嗡地撞击着耳膜,营造出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原始的躁动。
  在这片弥漫着雄性荷尔蒙与汗水的角斗场边缘,陈峰抱臂而立。他身姿挺拔如松,短袖衬衫下贲张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勾勒出沉稳的轮廓。他目光沉静,如同古井深潭,不动声色地扫过场中每一个奋力搏击的身影,最终,那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了场中那个最为激烈、也最为不稳定的漩涡中心——王铁柱。
  王铁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汗水浸透了他紧贴身体的黑色背心,勾勒出岩石般虬结鼓胀的每一块肌肉。他每一次出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沉重的沙袋在他狂暴的组合拳下疯狂摇摆,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他双眼赤红,鼻翼翕张,每一次吐息都带着灼热的战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障碍彻底粉碎。汗水从他剃得极短的板寸头上滚落,砸在地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那股从他每一个毛孔里蒸腾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暴戾之气,如同无形的热浪,将周围训练的新队员都逼得下意识地远离了他那个角落。那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毁灭冲动的力量。
  陈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王铁柱。这个名字和这个人的反差如此巨大。他拥有着陈峰在安保队这些年里见过的最好的根骨——惊人的爆发力,野兽般的直觉,近乎本能的格斗反应。只要稍加引导,假以时日打磨,他绝对能成为整个“磐石”安保队伍里最锋利、最可靠的那柄尖刀,足以独当一面,成为团队真正的支柱。然而……陈峰的目光掠过王铁柱那双赤红、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了这一身天赐的禀赋。这头年轻的猛虎,太容易被自己沸腾的、充满破坏欲的血液所支配。那浓得化不开的戾气,像一层厚重的、布满尖刺的铠甲,将他紧紧包裹,也隔绝了所有理性的光芒。这层戾气不除,再锋利的刀,也终将伤及己身,甚至反噬整个队伍。陈峰太清楚这一点了。
  就在这时,场中爆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呼和肉体沉重倒地的闷响!
  “噗通!”
  一个刚被分配到王铁柱组里对练的新队员,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人,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重重地摔在几米开外的垫子上,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咳嗽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起因再简单不过。一次常规的格挡练习。小李按照教练强调的要点,尝试用前臂架开王铁柱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动作很标准,但力量和经验上的鸿沟是巨大的。王铁柱的拳头如同攻城锤,轻易地砸开了小李的防御。这本是训练中的常态,挫败和疼痛本就是进步的阶梯。
  然而,就在小李防御被破开、重心不稳踉跄后退的瞬间,王铁柱眼中那抹原本只是战斗的赤红,骤然被一股更深、更黑暗的东西点燃了!那是一种被冒犯的狂怒,一种面对“弱者”反抗时被激起的、近乎本能的毁灭欲。
  “呃啊——!”
  一声压抑着痛苦和惊愕的短促痛呼从小李口中溢出。王铁柱的动作没有因为对手的失势而有丝毫停滞,反而更加狂暴!他仿佛一头彻底挣脱了锁链的凶兽,完全无视了训练规则和对手此刻毫无防备的状态。
  “砰!”一记沉重的勾拳,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小李仓促抬起试图防护的肋下。骨头与骨头撞击的闷响清晰地传来。
  “唔!”小李的身体被打得猛一弓起,眼珠凸出,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压殆尽,连惨叫都发不出。
  但这仅仅是开始。王铁柱的怒火被这一拳彻底引爆。他一步抢上,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小李因痛苦而扭曲的肩头,猛地将他从半跪状态粗暴地拽起,右拳再次抡起,带着要将眼前一切彻底砸碎的蛮横气势,朝着小李已经痛苦扭曲的脸颊狠狠砸去!
  “铁柱!住手!”陈峰的厉喝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训练场嘈杂的背景音。声音里蕴含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周围所有正在训练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惊恐地望了过来。
  就在王铁柱那裹挟着狂怒、即将砸碎小李颧骨的拳头距离目标不足十厘米的刹那,陈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跨越那十几米的距离,仿佛空间在他脚下失去了意义。一道灰影闪过,带着凌厉的风声。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击打声,不是拳头砸在皮肉上,而是手掌精准有力地拍在王铁柱手腕内侧的麻筋上!
  王铁柱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酸麻瞬间从手腕炸开,沿着手臂闪电般窜上肩头,整条胳膊瞬间失去了大半力量,那足以致命的拳头顿时软了下来,轨迹歪斜地擦着小李的耳畔掠过,带起一阵疾风。
  但这还没完。陈峰的手掌在拍开他拳头的瞬间,五指如鹰爪般倏然扣下,死死钳住了王铁柱的手腕!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如同精钢打造的枷锁,无论王铁柱如何本能地疯狂挣扎、肌肉贲张,那只手都纹丝不动,牢牢地将他定在原地。
  “呃——!”王铁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另一只拳头下意识地就要挥出反击。
  陈峰眼神一冷。他扣住王铁柱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压、一旋!一个精妙绝伦的小擒拿动作。王铁柱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旋转力道从手腕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力量带动,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沉重的膝盖“咚”地一声狠狠砸在训练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中的赤红都为之消散了一瞬,只剩下惊愕和一丝尚未褪尽的狂怒,粗重地喘息着。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寂静。只剩下王铁柱粗重的喘息声和小李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痛苦**。
  陈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垫子上的王铁柱,眼神锐利如刀,穿透他眼中残留的暴戾,直刺其混乱的核心。“王铁柱!”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穿透力,“告诉我,你的拳头,是对着敌人,还是对着你的兄弟?!”
  王铁柱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陈峰,胸膛剧烈起伏,像拉破的风箱。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翕动着,似乎想吼叫、想辩解,但陈峰那双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像冰冷的井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沸腾的怒火,只留下一种近乎窒息的憋闷和无处发泄的狂躁。他猛地别过头,避开陈峰的视线,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汗水混着某种不甘的液体,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深蓝色的训练垫上,晕开一小团深色。
  “送医务室!”陈峰不再看他,转头对旁边两个惊魂未定的队员沉声下令。他的目光扫过小李蜷缩的身影,那苍白痛苦的脸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在他心头。安保队需要的是一支铁拳,但绝不是一柄随时会反噬己身的双刃剑。王铁柱这块璞玉,若不能磨去那致命的凶戾棱角,终究会伤人伤己,甚至毁了整个队伍的根基。
  深夜的“磐石”安保公司基地,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和汗水蒸腾的热气,沉入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走廊里应急指示牌散发着幽绿的光,勉强勾勒出冰冷的墙壁轮廓。陈峰的脚步落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敲在空旷的胸腔里。
  他无声地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最终停在基地深处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合金门前。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伸出拇指,按在门侧一个不起眼的感应区。一声轻微的电子蜂鸣后,是几不可闻的机括运转声,厚重的门扉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股混合着干燥剂、旧书籍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檀香又似冷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小小的私人静室,陈峰称之为“归藏”。室内陈设极简,一桌,一椅,一榻。墙壁是深沉的墨色,吸尽了光线,让室内仅有的光源——桌面上一盏造型古朴的青铜莲花灯——显得格外幽微。灯光如豆,勉强照亮桌面一角,也映亮了陈峰脸上沉郁的线条。
  他反手合上门,将外界的最后一丝声响隔绝。室内彻底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微弱声响。他走到桌前,目光落在桌角一个毫不起眼的、布满细密划痕的旧式黄铜保险箱上。
  打开保险箱需要的不只是密码。陈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在箱门表面一个极其微小的凹陷处轻轻一按。凹陷处瞬间亮起一点极其微弱的蓝光,迅速扫过他的指纹,随即是瞳孔扫描的柔和红光掠过他的眼睛。最后,他才在侧面的数字盘上,输入了一串冗长而复杂的密码。一连串细微的机簧弹动声后,箱门无声地开启。
  保险箱内部铺着深蓝色的丝绒。丝绒之上,静静地卧着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葫芦。
  材质非金非玉,也非寻常草木,呈现出一种温润内敛的深褐色,表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玄奥纹路,在幽暗的灯光下,仿佛有细微的流光在纹路深处极其缓慢地流淌。葫芦的形态并不完美,甚至显得有些歪斜,腰间系着一根色泽暗淡、似乎随时会断裂的旧麻绳,绳结古拙。葫芦口被一个同样质地的、刻着模糊云纹的塞子紧紧封住。整个葫芦散发着一股极其古老、极其微弱,却又难以忽视的沉静气息,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个凝固了漫长时光的宇宙。
  陈峰伸出双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将葫芦捧了出来。葫芦入手微沉,触感温润如玉,却又隐隐透出一丝奇异的、仿佛来自亘古的凉意。这凉意顺着手臂蔓延,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因王铁柱失控而翻涌的烦躁。
  他捧着葫芦,在桌前唯一的硬木椅子上缓缓坐下。幽微的灯光下,他凝视着葫芦表面那些玄奥的天然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沿着那些凹凸的轨迹轻轻描摹。每一次触碰,都仿佛能唤醒沉睡在指尖深处的某些记忆碎片。
  “师父……”陈峰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这绝对寂静的斗室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一种混杂着强烈感官冲击的洪流。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灼热的气浪几乎要掀翻皮肤,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尖锐的金属撕裂声……那是边境线上一次惨烈到极致的护卫任务。年轻的陈峰,第一次面对如此残酷的修罗场,目睹并肩多年的战友在眼前被炸得粉碎。巨大的恐惧、失去的剧痛、以及对敌人刻骨的仇恨,如同狂暴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他记得自己像疯了一样冲出战壕,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舞着沉重的工兵铲,只想冲进敌群,将一切撕碎,用敌人的血肉和哀嚎来祭奠战友的亡魂!那是一种彻底沉沦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就在他即将被自己的怒火彻底吞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时,一只枯瘦却稳如磐石的手,如同从天而降的铁钳,死死扣住了他持铲的手腕。是师父。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沉的悲悯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系着旧麻绳的深褐色葫芦。
  葫芦口被拔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清淡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仿佛初春雪后松林深处最干净的那一缕风,又带着一丝遥远星辰的清冷,瞬间压下了周遭所有的硝烟和血腥。
  师父的眼神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陈峰在极度的狂乱中,近乎本能地遵从了。他接过葫芦,仰头饮下。
  那液体……没有任何味道。无色无味,如同最纯净的山泉。
  然而,就在它滑入喉咙的刹那——
  “轰!”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那不是皮肉的痛苦,而是仿佛灵魂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又被亿万根冰针同时穿刺!无数混乱、尖锐、充满恶意的念头——他自己的愤怒、仇恨、恐惧,战场上死者残留的怨毒、敌人冰冷的杀意——如同决堤的洪水,以最狂暴的姿态冲入他的意识,疯狂撕扯、咆哮!
  他看见自己挥舞工兵铲时狰狞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仙水涤魔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