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
“臣妾到如今都记得一字不误!五郎自然不知道,臣妾在闺中之时,就将此赋放在妆台之上,每日清晨梳洗罢,必定焚香轻诵……苍天有眼,臣妾竟真有一天走到了太子眼前!”
太子妃说着,已是双目盈盈,接着喃喃如梦呓,轻轻将那篇赋竟果真一字不差背了下来!
太子不由动容!
那是一篇赋,而不是一首诗。赋体铺陈,而且华言丽词,冷字僻典,要一字不误的记诵下来,绝不是随口一提就能做到。
那篇赋,也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不过其中颇有轻狂自大之意,父皇不喜,所以自己从不在人跟前多提这个。因此即便是那些谄媚之徒,也不会有人真选了这个在自己跟前奉承。
眼前这太子妃,她竟然说她最钟情这篇!她竟说她如此崇拜这篇!
文人自恃清高的毛病,这太子一样不缺。哪个文人呕心沥血出来的“心血”之作,不希望有人能真正赏识崇敬?
太子动容地携起太子妃的手,道:“媚娘……真是这样?为何……从没听你说起?”
太子妃羞涩一笑,娇声道:“人家怕五郎笑话……再说这些日子五郎都不理媚娘,媚娘寝食不安,日日相思,想去偷偷看你,又怕你怪罪……媚娘到底哪里做错了?五郎罚我就是,媚娘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日日能见到五郎……”
她这些话说得如小女儿家懵懂无知一般,暗含的意思却是,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就是说,这所有的意思就是表明,我根本不知道我伤了你的自尊、不知道你会觉得我看不起你……
这么一说,太子原来觉得在她跟前丢了自尊的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太子果然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想见我还不容易……日日教你看个够可好?”
太子妃惊喜若狂道:“五郎此话当真?”
看着太子妃脸上热切的爱意,太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啊……说到底还是个小女人……”
说着,太子凑到太子妃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太子妃的脸色一下子娇羞绯红,躬身一礼低声道:“今夜臣妾……自然候着……”
太子一仰头哈哈又是一笑,端起案上的茶水,也不嫌凉,咕咚咕咚几口就饮了下去,扫一眼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太子妃道:“痛快!今日痛快!”
太子妃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这是因为征服了自己而觉得痛快,可是谁又曾知道,到底是谁征服了谁呢?
一转眸间,太子妃似乎想起了什么,闪过一丝不安。
那个刺客!
那个李二公子!
想起他那比刀子还寒锐的眼光,想起他站在一丝不挂的自己跟前,捏着自己的下巴说“记住,要听话!”
一想起这些,太子妃的身上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在那个人跟前,自己的身体,乃至于心理竟都似乎被一种难于抗拒的巨大力量所压制,连挣扎都不敢挣扎。
想到这里,她不由咬一咬牙:敢这么嚣张的,一定要让他终有一日像猪狗一样,落在自己手上任由宰割!
又想起弹在自己喉咙间的毒药,太子妃抚着喉咙,看着太子道:“臣妾……似乎身子不爽……”
太子一怔,忙高声道:“来人,传太医!”
117.谁征服了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