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啊。”
“两位叔叔选了这么好的一个所在来隐居啊！莫非是想学那陶渊明悠然采菊东篱下？我跟芳妹可也赖在这不走了哦~~”彭琳指着院里院外的牡丹花笑着说。
韩芳则故作老成地吟起了诗句，“百宝阑干护晓寒，沉香亭畔若为看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嗯~~洛阳牡丹果然名不虚传啊！”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意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门帘一挑，又有人走了进来，“我也来吟一首牡丹诗。”
裴、蒋两人闻声一看，不禁惊喜交加，“原来是你啊！来得正好！”
来的正是浪子燕青。众人见礼已毕，下人献上来香茗，茶罢搁盏，裴宣就问燕青，“燕贤弟，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冠生园的呢？”
“刚才在城门口，小弟与两位贤侄已经认出两位兄长，但人多眼杂，不敢贸然相认，故尾随兄长来到此地。”
裴宣和蒋敬脸上都是一红，被人盯了梢自己竟然没有感觉，不由得慨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老了啊。”
“两位叔叔不必过谦！你们无心，我们有意，自然注意不到这么细致啦。”韩芳笑着一插嘴，气氛又就热烈了起来。
“哦~~想必是杨戬那厮把各位兄弟及贤侄引到西京来的吧？我们正愁人手不够哩！”神算子蒋敬笑着问。
“是啊，我还注意到被吸引到西京城里来的好像还不只我们梁山的人马，契丹人也来到了洛阳城”燕青有些疑惑。
“此事可问蒋兄，他是神算子”裴宣表情酷酷地指着神算子蒋敬说。
蒋敬也不推辞，“据我所知辽国与它北面的女真国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两国之间冲突不断。在辽国和女真的战争中，辽国屡战屡败。国土面积已经丢掉了二分一。现在的辽国外忧内患，根本就无力南下中原，反而非常地担心我们北宋和女真联合进攻他们。因此不断地派遣细作潜入中原地区，希望摸清北宋朝廷方面的决策。”
“那契丹人到西京来干么啊？他们应该去东京才对啊~~”韩芳姑娘心直口快。
“这肯定有些原因”蒋敬说。
“我明白了，他们应该也是为了杨戬而来的！”燕青的心头则豁然一亮，于是点破了其中的奥秘，“我在关外见过杨戬勾结女真国狼主的密函。显然奸臣杨戬是北宋朝廷内的亲女真派，如果女真要联合北宋进攻辽国，肯定要通过杨戬来玉成此事；那么辽国想要阻止此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杨戬了。”
“原来如此！”众人皆恍然大悟了，“看来契丹人也要杀掉杨戬。”
“那倒未必，契丹人决计不会贸然杀害北宋的官员以免落人口实，彻底激怒北宋会惹火烧身的。”燕青冷静地分析着。
“锄奸是我们北宋人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的。”刀客小彭非常赞成。
说到刺杀奸贼杨戬，燕青不由想起一件事，“两位哥哥，我来问你们一件事。”
“小乙请问，蒋某知无不言。”
“我在城门口遇到两位哥哥时，瞥见两位怀揣利刃莫非想去刺杀老儿杨戬？”
“不错，正有此意！正逢杨戬官轿经过，本欲动手，不想被一中年背剑客拦阻。”
“哦~难道两位兄长认为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拦道能够行刺得手吗？”
“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裴宣苦着脸叹了口气说。
“两位兄长的豪气着实令人钦佩，但不可视奸贼身边的鹰犬为无物，那样的话要吃亏的。”
“小乙有所不知，奸贼杨戬平时里深居简出，防守谨密，莴居在琼花楼上我们无从下手。”
“琼花楼怎么啦？”刀客小彭问。
蒋敬苦笑着，“列位不知道这琼花楼的厉害，这座楼位于杨戬的转运使官邸之内，是杨戬谪贬到西京前夕才修改的，参与建楼的工匠全部是从东京调过来。大楼完工之后，这些工匠都神秘地从人间蒸发了”
刀客小彭义愤填膺，拍案而起，“老儿杨戬一定又欠下了人们一笔血债！”
蒋敬认同了彭琳的判断，“很有这种可能。因为没有活口，所以对琼花楼内部我们就所知有限”
“蒋大哥尽量地给我们说详细一点吧，这座楼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燕青知道这座凶楼是梁山在西京行动时必须要去面对的。
蒋敬继续说，“琼花楼原本就是杨戬的藏宝楼，分为三层，楼高达到二十米（在宋代的建筑中是不太多见的），后来按照著名的机关陷阱设计大师人称“活鲁班”石一制作的专用图纸，对全楼进行了全面的改建，安装布设了各种机关陷阱、消息及埋伏。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贸然进入则有去无回，必死无疑。”
“放火烧了它行不？”刀客小彭笑着说，“谁会那么笨一层一层去爬楼？”
“呵呵~~小琳子，这座楼绝就绝在这，你能想到的活鲁班石一都考虑到了，所有的木材全部经过防火处理，无法点燃。楼层外壁全部是触摸式消息，各窗户从外一接触就会乱箭齐发……”
“刚才蒋兄提到在两位哥哥要行刺杨戬时，有一位中年背剑客拦阻了两位。可否将他的容貌给小弟形容一下。”燕青考虑更为细致，一些别人忽视了细节他也能注意到。
裴宣、蒋敬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摇着头，“那剑客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箭袖，头上戴着范阳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是背对着我们，我们俩什么也没看到……”
“哦~~对了，我看到了他背上背的剑……”蒋敬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剑？”燕青不禁已经离开了座位，拉住了蒋敬的手紧张地追问着。一般的剑客都是跨剑，背剑的剑客是比较少见的，难道是他？
“那是一把旷世少有的好剑！我见过很多的名剑，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剑。说它古怪不是别，更重要的是剑的名字”蒋敬对那把剑充满了向往。
“名字怎么啦？”还有神算子蒋敬搞不懂的，韩芳很好奇了。
“剑鞘上面刻着‘拉拉之剑＇四个字，在我所见过名剑中，从来没见过如此命名的，所以我特别地注了意。也许那是个女人的名字吧？”蒋敬仍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燕青蹬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了，坐在那整个人跟痴呆了一样，半晌无言。
“怎么啦？”众人都被燕青这样子吓坏了，连忙围过来讯问。燕青还没开口，泪水已经先滑落下来，“他是我师傅！是我师傅啊！！是仗剑狂歌！”
“仗剑狂歌？”“剑王？”
足够地震级般的震撼，北侠快剑!剑王!仗剑狂歌!!那谁不知道!但人们确实还不知道剑王的剑叫做“拉拉剑”。
“至少那把剑是他的！”燕青悠悠地说，“一定是他！我师傅说过的，他人亡剑亡，剑在人在！”
“你师傅一定是个怪人！”韩芳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刀客小彭不解地看着韩芳。
“作为天下第一剑客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剑起个怪怪的名字呢？什么不好啊，青虹龙泉太阿鱼肠，非叫拉拉这么难听，一点霸气也没有，不伦不类的？”韩芳心直嘴快，口无遮拦。
“你们不懂的……”燕青摇了摇头，叹着口气，然后继续说，“那可不是一把一般的剑，它是镶宝石的鱼皮剑鞘，剑身由精钢打制，锋利无比，无坚不摧，能够削铁如泥，吹毛得过，原归长白山曾家庄的二小姐拉拉所有。”
说到仗剑狂歌的这把拉拉剑，沟起了燕青对往事的回忆，就引出一个令人心酸的爱情故事。时光流转到二十年前，当时仗剑狂歌仅是凤鸾剑派掌门辛孤天的关门弟子，但他资质禀异，天性聪颖，悟性极强，入门时间虽晚，但快剑上的造诣远远地超过了各位师兄。那时的仗剑狂歌青衣快剑，风华正茂，而且入师门不久他就有了个心上人，是他的师姐叫做冷月飞雪。冷月飞雪正值青春，长发飘逸，衣着光鲜，其美貌在当时可以说是迷倒众生，不但人靓功夫也俊，再加上温文淑雅，追求者趋之若鹜。但是冷月飞雪也是中了魔咒，偏偏就喜欢上了仗剑狂歌这个小师弟，觉得跟他特别投缘，有话说。在封建社会里这样的姐弟爱情是无法想象的，掌门辛孤天更是坚决地反对。甚至以将仗剑狂歌和冷月飞雪逐出师门，废掉武功做为威胁。但两年轻人在一起的决心愈加地坚定。
为了得到爱情，仗剑狂歌只身独闯由掌门辛孤天亲自布下的天罗地网阵，三天三夜，血透袍铠，仗剑狂歌凭借坚强的毅力和爱情力量的支撑，终于闯关成功。掌门辛孤天被这对年轻人的对于爱情的坚贞和不放弃所所打动，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这在当年北武林轰动一时，各大名门正派纷纷口诛笔伐。
顶着舆论的压力，仗剑狂歌和冷月飞雪一对壁人结成为了连理，武林之中多了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侠侣。辛孤天临终之前把掌门之职传给仗剑狂歌。仗剑狂歌果然不孚众望，将凤鸾剑派愈加地发扬光大，几年时间凤鸾剑派门徒逾千，成为清城派系中第一大门派，声威直追少林、武当。
后来冷月飞雪替仗剑狂歌生了一个儿子，因为仗剑狂歌本身已佚名，自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给儿子也起了个比较独特的名字，唤作逆影寒光。仗剑狂歌夫妇都痴迷武学，想专心将凤鸾剑派中双剑合壁练到最高境界：凤凰涅磐。于是他们将刚刚四岁的小孩逆影寒光送到天山血刀神尼门下抚养学艺，专心钻研剑术。
只可惜在闭关修炼当中，冷月飞雪钻研太刻苦，可能方法也不太对头，以至于走火入魔，从此性情大变，跟以前相较是判若两人。双剑合壁的剑术凤凰涅磐自然也无法再继续参炼了，仗剑狂歌还不得不浪迹天涯，四处寻访着名医偏方，好替冷月飞雪找药治病。
有一次在替冷月飞雪采药时，仗剑狂歌来到了塞外的长白山，偶遇在天池出浴美少女拉拉小姐，惊为天人。男子三十一朵花，此时的剑王白袍快剑，成熟中透着英武，武林大会上更是光芒四射，鹤立鸡群，艺压群芳。谁个不竖起大拇指？拉拉小姐耳濡目染，谁家的姐们儿不爱俏？武林大会上剑王会刀王，要世纪大对决，剑王身边却没有好剑。拉拉虽然不会武功，但她的收藏并不少，有什么刀啊剑啊，盔啊甲啊什么的。“红粉赠佳人，宝剑送英雄。”拉拉将自己珍藏的宝剑，也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拉拉之剑”馈赠给了仗剑狂歌。
这柄剑是一柄古剑，相传是长白山一个隐姓埋名的铸剑高手铸造，既秉承凝结了铸剑大师高超的技艺和心血，又铣载着日月山川天地之精华与孕育。堪称“陆断马牛，水击鹄雁，当敌即斩。”是一柄举世无匹的好剑！拉拉收藏到这柄剑之后，是爱不释手，一柄名剑没有名字总归不爽，于是拉拉找来能工巧匠在剑身刻上了“拉拉之剑”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拉拉剑因而得名。
天池之滨刀剑对决，武林中的盛事能够演绎得如此地精彩，无疑离不开拉拉的赠剑。此后，仗剑狂歌的心就起了变化。我们前文中说过，仗剑狂歌心高气傲，孤僻内向，一般情况下眼睛是长在头顶的，在江湖上没有一个朋友。现在有一个朋友了却是一个绝世美女，所以明知自已为人夫人父，仗剑狂歌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地对拉拉小姐的一见钟情，欲罢不能。简直是恨不相逢未嫁时那种感觉。拉拉小姐虽然对仗剑狂歌也有些好感，但不可能去接受这样的段感情。何况拉拉小姐是长白山名门望族曾家的掌上明珠，无论从何角度来看，两人之间都是断无可能的。
仗剑狂歌虽然已为人夫人父，对于冷月飞雪除了责任、道义和不忍，他已经说不出太多的爱意。他背叛了家庭与爱人，你说他是陈世美也好，见异思迁也罢，日久见人心，这世界上只有真爱是无法参假。此时的仗剑狂歌只爱拉拉小姐，疯狂到愿意用整个世界来换取她一个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渐渐地拉拉小姐也被仗剑狂歌真情实意感动了，萌生了是杯毒药我也喝下去的念头。但是拉拉的父母和兄弟都坚决反对这种离经叛道，在他们看来这样十分地荒唐，是一种很变态的畸恋。
拉拉还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生，本身是一张白纸，她的际遇（遭遇什么人）将决定她向怎样的一种方向成熟，这种关键时候在她身边影响着她价值取向的是曾家堡那一大摊子。父母、兄弟和婶娘女友之类的，仗剑狂歌并没有真正地走进她的世界。尤其是几个闺房女友的话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她们不可能害她，观念也足够前卫先进，替她进行了很客观的分析:仗剑狂歌很有才气但喜新厌旧，只适宜作情人不能作老公!遗憾的是这些女友并不真正地了解仗剑狂歌是属于哪一类人，因此这段感情阴差阳错，几死几活，在道义和感情之间徘徊，彼此皆伤痕累累。
仗剑狂歌虽然被爱情烧昏了头脑，毕竟年长一些，考虑问题更为周详，他深知爱情这东西来不得半点勉强，如果拉拉小姐不是真正地考虑得很清楚，只是一时的冲动，那么这种选择最终可能会伤害到许多人，更主要的是这样的爱情多半会随着神秘新鲜的消失，朝夕相处带来的摩擦而早晚会失去那幸福的成色。除非彼此是真正地非常非常地相爱，仗剑狂歌深知拉拉小姐完全达不到这个境界。
在理智和情感之间，仗剑狂歌只能是让理智来克制情感，他不再与拉拉见面。这个世上男女之间的永不相见的情况有很多种，譬如因爱成恨、天人永诀、时空错失但是仗剑狂歌与拉拉却属于那种彼此并没有敌意，心中有爱却咫尺天涯。有爱而不能在一起，见面无非是徒添伤感和悲情，于彼于此，有害而无益；心中无爱则无所谓见不见面了。
从此仗剑狂歌在大华山闭关修炼，参炼御剑术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之“天地无用”，不再过问世间人事。虽然大培山和长白山咫尺之遥，但仗剑狂歌、拉拉两人心路之遥，实则此生此世已相见无期了。
仗剑狂歌和拉拉小姐终究没有缘份走到一起。拉拉小姐也曾试图忘记仗剑狂歌，找过一些其他的男朋友，但是她一直都不是很开心。据说后来，曾家千挑万选终于替拉拉找了一个好婆家，拉拉嫁入到北国尊贵的王侯公卿之府弟作了少奶奶，一生是衣食无忧，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享之不完的荣华富贵，应该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归宿。具体的情况因为仗剑狂歌缄口不提，所以燕青也不是很清楚。
光阴飞逝，一晃十多年过去，仗剑狂歌再也没见过拉拉小姐。惟有当年两人偶遇长白山时，拉拉小姐赠给仗剑狂歌的宝剑是剑王唯一的，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此番仗剑狂歌结束闭关修炼赴天山之会，是应血刀神尼之邀去探望自己的孩子逆影寒光，不想因为凤鸾剑派大弟子啸一笑的出卖，返回途中在天山山麓的野狼谷遭到五十位女真高手的伏击，经过一番惨烈的激战，仗剑狂歌最终下落不明了。现在却有人在西京洛阳城，看到了仗剑狂歌从不离身的宝剑离奇地出现，是否喻示着剑王也已经到了西京呢？
假设那个背剑的中年人真的是仗剑狂歌，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仓促得连招呼都不打，甚至丢下凤鸾剑派那么一大摊子就来了西京？难道是拉拉也在西京或者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这些疑问萦绕在燕青的心头，挥之不去。
燕青含着泪即刻用飞鸽传书，把这个说不上能否称之喜讯的信息传递回大华山，告知凤鸾剑派的师叔许贯忠和赵长缨等人，“在西京洛阳发现了师傅的行踪。”
关于锄奸的进一步行动众人商议后达成共识，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前，梁山的人马就以冠生园客栈、奔腾马场为据点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派出眼线二十四小时监视杨戬官邸、漕司衙门的动静，寻找着下手的时机；另一方面要尽可能找到琼花楼机关阵的设计者“活鲁班”石一，找出琼花楼的机关设计图纸或破解办法。
中都洛阳，时亦称为西京，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故而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自古以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从公元前七百七十年至五代十国，先后有九个王朝在此建都，素有“九朝古都”之称。且不说这里的人文荟萃，单说那景色有名的“牡丹王国”、“龙门千佛洞”、洛阳白马寺等就可谓钟灵毓秀，物华天宝。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古都名城，引得八方义士，四方豪杰，风云际会，演绎出一段风起云动，刀光剑影的传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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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云际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