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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湖边比武[2/2页]

西京风雨骤 彭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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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之辈,那肥头大脑的公子是辽国皇室宗亲耶律大石之弟耶律得华,当然耶律得华跟他哥耶律大石没法比,那有好远差好远,耶律大石是后来西辽国的建立者。后面那四个彪形大汉乃是辽国武术界“二十八宿”中最负盛名的四宿,分别是亢金龙张起、危月燕李益、壁水狳成珠那海、娄金狗阿里义。他们此次中原之行是肩负着特殊的使命,来刺探宋王朝内部的虚实,在圆满完成任务以后,正在返回途中。
      只听紫嫣公主一声娇喝,众人纷纷下马。紫嫣公主跳下她的胭脂马,向湖边走来,契丹公子装扮肥头大脑的耶律得华紧随着她,“公主,你看――”
      紫嫣公主顺着耶律得华的手指一看,左侧前方十多米远处的杨柳树下拴着一匹ju花青。紫嫣公主觉得这马很眼熟,她在杜家集的街面曾经见过这匹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于是她朝着宝马走来,只注意马了没有留意脚下,直到绣花鞋踩着了软软的东西,才低头一看,原来草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男人衣服和裤子,她的粉脸一红。
      “人在哪呢?”紫嫣公主环视着四周,视线朝湖中扫去,正好和燕青四目相接,姑娘的脸上又是一红。
      辽国人也都看到了,虽然是男人看男人,仍然忍不住齐声地喝彩,“好纹身啊!”并非故意地做作,而是一种由衷的赞美。
      浪子燕青不但是水浒中男一号美少年,而且一身纹身更是名噪北宋,举世无匹!燕青那白璧一般的身体仿佛那擎天的白玉柱,又恰似那架海的紫金梁,是人体中的极品!皮肤之上更是密布着精细、美丽的花纹,你看他那左肩头纹的碧绿的惠兰斑,右肩头雪白的梨花记,后背有嫩绿的翡翠叶衬着樱红的牡丹花、粉红的杜鹃花、鹅黄的狮子球;前胸则是淡雅的梨花;妖艳的桃花;芬芳的茉莉……无一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当年卢俊义是花了数以万两计的重金,请来大宋超一流的名师画匠纹上去的图画,纹身与身体天然浑成,成了一件精美绝伦、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浪子燕青在大名府作少爷的鼎盛时期,“燕青纹身”招蜂引蝶,是比唐僧肉还稀罕、珍贵之物。数不清的女子羡名纷踏而来,只为了一睹浪子的纹身,其中还包括着宋徽宗的情妇东京名妓李师师这样的大牌,为求一观不惜牺牲色相。终于成全了燕青“浪子”的这一雅号。今格儿燕青是免费展示,众人越看越爱,越爱越看,俱是看呆了!
      “喂,那位小姐请让开,我要上岸了!”燕青有些蓦不开了,尤其是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
      紫嫣公主正看得心热脸红,突然听到帅哥对自己喊话,有些手足无措,她听话地用小手掩着眼睛,转过身去,芳心却扑扑乱跳。
      看着紫嫣公主可爱的样子,燕青暗自惭愧,“她一点也不像什么毒辣的女魔头!”
      燕青一提丹田气,水珠四溅,身体从水中腾起,施展蜻蜓点水的轻功“唰唰唰”踏水上岸,临近湖边时,燕青轻踩在湖面上漂浮着的一片树叶,一踏踏出一朵小小的漪涟,他运用的是轻功中最顶尖的身法“登云梯”,凌空三步走,身体第二次纵起,最后一步踩着柳梢条,一个斤斗翻到ju花青旁。脚下一勾一扫,地上的衣服被真气吸得旋转而起,再一个“苏秦背剑”的招式,燕青已经披上了一件青缎子箭袖。
      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一弹指间完成的!“一弹指”是什么概念呢?这里给读者们解释一下,“一弹指”是一个出自印度佛教中的时间计量单位,相当于现在七点二秒。人这么帅,武功又这么好,辽国的武术大师们俱是看傻了。过了半晌才齐声喝彩,“好俊的功夫!”
      “粗笨的身法让各位见笑了!”燕青向四周一抱拳打了一拱,眼睛却只看着紫嫣公主。
      辽国人见没什么新节目可看于是或坐或站在湖边的草地上休息,吃着干粮和水休整着,但有一个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燕青身上离开,那就是四宿中的危月燕李益,他在尽量的回忆
      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燕青飞快地穿好其他衣服。就在这时,危月燕李益突然大叫了一声,从肋下拔出了配剑,“他……他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
      “呼啦――”辽国的这些高手们用仇恨的眼睛瞪着燕青,一齐掣出兵器围逼了上来。梁山英雄曾经参加了宋王朝对辽国的战争,在著名的幽州战役,梁山人马攻破了辽国统帅兀颜统军的混天象阵,并最终导致辽国在对北宋的战争中失败。所以辽国女皇萧太后对梁山恨之入骨,曾多次下诏一定消灭梁山好汉。而危月燕李益是二十八宿中少有中原人士,他虽然没有见过燕青,但是浪子燕青这一身纹身在中原地区那是太有名了,再加上刚才燕青展示的那手绝顶的轻功,更加帮助他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帅小伙就是大名鼎鼎的俏潘安浪子燕青。
      别看对方这么多人围上来,燕青处变不惊,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衣服。
      紫嫣公主听危月燕李益这么一喊,心一下子就一沉,从心底里她对梁山水泊是又恨又钦佩,尤其是眼前这位浪子燕青使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危月燕李益挺着宝剑率先杀奔燕青,而燕青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紫嫣公主不由自主地就出手了,一招“叶底藏莲”,一掌就夺下了危月燕李益的宝剑。
      众人均是一楞,完全看不懂了。稀里糊涂就让人给下了家伙,危月燕李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很是难看,但夺他宝剑是公主,他又不敢发作。
      “怎么回事?”耶律得华眼露凶光看着紫嫣公主,他是这一队人马里唯一还算敢跟三公主叫叫劲的人。
      “问清楚再动手。”紫嫣公主解释说。
      没想到燕青微微一笑,“不用问了,行不更名,座不改姓,在下就是梁山的浪子燕青。”
      紫嫣公主心里这个气啊,这个人原来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你难道不怕死吗?”
      燕青呵呵一笑,“当然怕,但我不会死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是在我们大辽国的地盘上?”耶律得华很生气地说,“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臭虫一样。”
      “跟他罗嗦什么,杀了他!杀了这个南蛮子!”其他辽国人一起在鼓骚着各摆兵器就冲了上来,要把燕青乱刀砍死。
      “来啊来啊。”燕青笑着,甚至连马鞍上的龙吟宝剑都没有去取。
      “待我来擒他!”耶律得华被燕青的蔑视所激怒了,他跨步上前,立了一个门户,唤作“青龙摆尾”,那意思是不想倚多取胜,要跟燕青单打独斗。
      一看耶律得华拉的架势,燕青就知道是什么路数,这就叫“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燕青根本没把耶律得华放在眼里。
      既然要动手,对方又有这么多人,燕青冷笑着走向圈内,他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一个箭步腾身纵起,直接就出手了。仿佛使的是“老君登位”的招式,实际上是虚幌了一招,真正的攻击是来自膝盖的一顶。
      耶律得华被燕青这一幌,晃得判断出了错误,也失去了应变的能力。燕青的膝盖正顶在他的胸口之上,顶得耶律得华差点没吐血,一个趔趄。还没等他站稳了,燕青第二招“千斤肘”一肘已打在他的肩头。高手过招有时就是这样的,一个细微的失误就导致满盘皆输,这么一个回合耶律得华就已被打倒在地了。
      辽国人均是大吃一惊,耶律得华并非俗手啊。在心仪的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耶律得华更是恼羞成怒了,杜家集答题时燕青给他留下的好印象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挥手抢了一把宝剑在手里,指挥众人要一块上,想乱刃分尸把燕青给做了。
      紫嫣公主是高人,她知道人多上去也是白搭,左手一摆一声娇喝,“住手!你们都给我闪在一旁!”
      说完,紫嫣公主的右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抽出了松纹软剑,心想:这个姓燕有多狂,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也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正如燕青所猜测的,这紫嫣公主可不是平常人啊,她的师傅正是辽国的国师摩云一剑乔道清,紫嫣五岁就开始习武,另外得到过多位名师高人的指点。摩云一剑乔道清在一次与女真作战时,奉命去敌营执行秘密任务,不幸中伏负了重伤。虽然被同僚救回了辽国,可惜终因伤势过重而不治。摩云一剑乔道清在临死之前将一身的功力悉数渡给了爱徒紫嫣公主。有这么一番奇遇,紫嫣公主十八、九岁的年龄就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与修为,跻身于一等一的高手之列。
      燕青看到紫嫣公主正在拔剑,不敢再托大侧身从马鞍上的剑囊中拔出来龙吟宝剑。
      紫嫣公主嗔怒地望着燕青,宝剑缓缓地平端着,根本没有看见她发力,她的身子竟然飞射而起,身轻如燕,一招“平步青云”的轻功踏空飞步直刺燕青。
      燕青纹丝不动,轻舒猿臂,宝剑“云横秦岭”,“―”架住紫嫣公主的宝剑。没想到紫嫣公主以燕青的宝剑作为支点,以她自己的宝剑作为杠杆,“呼”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从燕青的头顶翻到燕青的身后,再双手一搓剑柄,松纹宝剑顿时变成高速旋转的风钻一样钻刺燕青的后背。
      再回身招架就来不及了,燕青非常聪明地双膝一跪后仰,身体向前高速滑行,因为大大降低了高度,紫嫣公主的宝剑刚好从面门刺过。
      两人各显神通战在一处,燕青边打就边诧异,他发现紫嫣公主虽然出手凶狠,但并不毒辣,似乎在处处留情,甚至也没有使用摩云一剑最狠毒的绝户十八剑。燕青脸上就挂不住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让人让过。
      燕青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慢,姑娘且住手!”
      紫嫣公主凤目一瞪,“怎么啦?”
      “你师傅可是辽国的国师摩云一剑乔道清?”
      “你管我师傅是谁啊?”紫嫣公主没好气地说。
      “请姑娘使出真本事,小乙情愿领教姑娘的绝户剑法!”
      “住口!”紫嫣公主真的是又羞又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么狂妄的男人。
      “燕青,你不要狂妄!本公主就凭现有的这些剑招同样可以取你的小命。”
      燕青一阵地冷笑,“到底是我狂妄还是你狂妄?”
      “如果你要能胜得了本公主这口松纹剑,今天就让你全身而退;否则,哼哼~~”紫嫣公主冷笑着挥剑又攻上来。
      燕青只得接架相还,两口剑盘旋飞舞,寒光掠影;两个身影起展腾挪,分分合合,熬战了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紫嫣公主虽然很欣赏燕青的剑术,但知道他心高气傲,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厉害的。于是剑法陡然一变,使出了流花剑法。这已是她师傅摩云一剑乔道清压箱底的绝招了,这套剑法由梨花、梅花、桃花、ju花、牡丹、玫瑰、月季等组成招式。
      因为紫嫣公主的这把松纹剑刚中带柔,严格意义上讲是一把软剑,“唰唰唰~~”只见真气凝聚到剑身之上,剑身骤然抖颤,幻化出七把剑来,虚实难辨,这是剑法中最高境界的“梨花七蕊”。而且剑未到,剑气先到,显然是比绝户十八剑更为高妙的剑术。
      早年跟随仗剑狂歌学剑时,就曾听师傅提到过辽国国师摩云一剑乔道清最厉害的绝招是流花剑法和绝户十八剑法,前者变幻无穷,快捷辛辣,走阴柔路子;后者则迅雷奔放,猛损狠毒,走阳刚路子;虽然与凤鸾剑法同属于快剑系列,但摩云一剑乔道清的却走的是阴阳兼具的路子,处理得并不太好,而且杀气太重。看来现在这契丹女子是使出的就是这种流花剑法,燕青暗自称奇,想不到这女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习得了如此旷世少有的剑法。
      仗剑狂歌并没有去有针对性地教他破解流花剑法的方法,因为摩云一剑乔道清虽然剑术了得,同样是仗剑狂歌的手下败将。仗剑狂歌只强调凤鸾剑法必须以我为主,敌变则我变,以快克快。
      燕青一个旱地拔葱高高地纵起,首先脱离出“梨花七蕊”的打击范围;然后在身体下坠同时,一招落叶剑法中的“月落沙滩”从上往下雷霆一击就打击下来。龙吟剑携着雄浑霸道的气势,瞬间就把紫嫣公主罩在剑风之下。
      因为燕青的这一招打击范围极大,而且运足了十成的功力,紫嫣公主似乎躲无可躲,她别无选择地只能是硬接。紫嫣公主抬着松纹剑向燕青的龙吟剑迎凑上来,这一瞬间,燕青不禁有一点同情起他的对手起来,她一定会被震得口吐鲜血的,造孽啊!
      “仓啷”一声脆响,完全在燕青意料之外,紫嫣公主的动作有点太夸张了吧,在龙吟剑的重击下,紫嫣公主的松纹软剑严重扭曲,然后真力震荡产生了反弹竟然把紫嫣公主的娇柔的身子弹了起来,也就是说紫嫣公主的松纹软剑就象一张弹弓一样把紫嫣公主弹了出去,不过不是弹到别的地方,而是燕青的头的上空,弹得又高又飘。
      燕青正在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效果感到诧异时,紫嫣公主反客为主的一招“梅花三弄”从上而下已经把他反罩在剑影之中了。
      剑气压迫得燕青喘不过气来,这一回轮到燕青别无选择地硬接这一招“梅花三弄”,“梅花三弄”实际上一招三式,分袭燕青的头、胸、腹三处,燕青一招“横扫梅花”划了过去,“当”紫嫣公主的第一式虽然被架住了,但剑的来势太猛,而且是软剑,碰撞得越重,反弹越大,松纹软剑剑头利用惯性“啪”一下就砸在燕青的头上,虽然不是很重,但燕青的英雄巾被打歪了;剑招未走老,又变幻为第二式袭向胸部,燕青身随剑走,用“游龙戏凤”的步伐来闪躲,似乎是成功了,只是感到剑风近在咫尺,但毫发无损。不能再等待紫嫣公主变幻出第三式,燕青强行在剑风下发起绝地大反击,弃守为攻,一招“玉带围腰”化剑为刀横扫过去。
      紫嫣公主在占绝对优势下,没想到燕青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来促使自己放弃进攻,撤招换式实在心有不甘,就在紫嫣公主这矛盾的一瞬间,机会稍纵即逝了,燕青的出手太快了,紫嫣公主已经没有可能再去选择化解了,如果不想同归于尽,只有放弃进攻闪躲了。
      紫嫣公主往后飞纵,但她的后退线路早在燕青的算计之中。龙吟剑跟踪追击而到。
      紫嫣公主不得已一个斤斗后翻以便获得更大的速度来脱离出燕青的攻击范畴。但就在她加速脱离的同时,龙吟剑已经追至,“兹啦”一声脆响,紫嫣公主胸前的一串珍珠佛珠被剑锋划断,“哗啦啦”玉珠四溅滑落,紫嫣公主跳出圈外。
      “承让!”燕青呵呵一笑,一个反空翻斤斗,翻坐到ju花青的马鞍之上。
      耶律得华和北国四宿大怒,各挺兵器就要群战燕青。紫嫣公主杏眼圆睁,“谁敢再上,请先试本公主的松纹宝剑。”
      镇住众人,紫嫣公主转身对燕青说,“姓燕的,你走吧!”
      燕青在马上一拱手,“多谢公主不负比剑前的约定。”说完骤马而去。
      望着燕青的背影,紫嫣公主半晌无言,将宝剑还入匣中,不由得摸着胸前被削断的佛珠位置叹了口气,“真的是好剑法啊!”
      燕青洋洋得意,骤马如飞离开湖边向大华山方向急驰。他猛一低头,脸腾地红了,原来自己的箭袖的纽扣早就被宝剑齐刷刷全部割断,应该是在她那招“梅花三弄”的第二式时。
      “如果不是人家姑娘手下留情,我早就血溅当场了。”燕青顿时傲意全消了。
      =======================================(请看第四章《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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