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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望去,男人将信封塞进口袋开始朝巷子更深处一瘸一拐的走去,最后在一家小屋前停了下来,然后走了进去,轻轻合上木门。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爬上一棵树能翻过院子的墙头,于是我就这么干了,虽然私闯民宅很不道德,但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却使我顾不上许多。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窗子,想看个究竟,窗子上蒙着灰蓝色的破旧帘子,帘子上诸多破洞,我有些纳闷,按理说这个男人跟那个富商的老婆进行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很有钱,为什么还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但我转念一想,既然他要炼尸油供给富商的老婆。自然要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这地方确实不怎么起眼。
      透过窗帘的破洞。我看到一个方箱子被放在一人多高的地方,连在箱子盖上还有一个长长的圆柱体一直延伸到房顶横梁上,一条很粗的麻绳连接在圆柱的顶端绕过横梁,垂挂下来,此时那个男人就站在箱子的后面,手上紧紧拽着那根粗麻绳,吃力的往下拉着,我看到箱子的盖子被缓缓的拉了起来,离开了箱体,那个箱盖是实心铁的!男人将铁箱盖拉到了半空,然后松了手,铁箱盖落下发出了
      一声碎裂闷响,像是骨骼发出的。
      我吃了一惊,心中升腾起莫名的寒意。
      此时我看到男人拿出一个小瓷瓶,凑到了箱底四角的其中一个角上,接着一滴一滴的粘稠液体从箱底角上缓缓溢出。
      我的胃里不禁一股翻腾,差点呕吐出来。
      “啪嗒。“我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树枝断裂发出了脆响,我正准备转身离开,那男人却突然掀开窗帘死死的盯着我,接着脸上流露出怪诞的表情,张了张嘴,我愣了愣,发现他在说“能跟踪到我的必然是不平凡的人,既然什么都看到了,何不进来聊聊。“
      男人打开了门,一声不发。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踏进了屋内,屋内弥漫着那股怪味,在屋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旅行箱,像是早有准备离开的打算。
      “你昨天就在跟踪我了,究竟是什么人“男人开口了,带着浓重的方言。
      “我只是好奇。“我应道。
      “好奇我想你一定是闻到了尸油的气味吧“男人直言道。
      “是的,其实你们第一次交易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注意,不过我已经有怀疑了。“我皱眉应道。
      男人瘸着腿朝里屋走去,我紧张地跟了进去。
      “据我所知,秦国的降头油就是一些降头师把死去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滴下来的尸油能让女性吸引男性。“我望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箱体颤声问出“你用这种方式提炼尸油“
      “年轻人,你的见闻算是不少了,可惜太孤陋寡闻了。我这种叫作疲虫尸油,并非秦国的做法,而是在里面混着我培育出来的远古虫类,虫子进入尸体就开始产卵,然后和尸体一起挤压,嘿嘿。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能分泌一种激素吧“男人露着怪诞的笑容问道。
      “疲难道是古老的痋术“我自言自语道。
      “不简单啊。“男人向我投来了敬佩的眼神。
      “你说的是激素是荷尔蒙吧“我问道“我知道每个人分泌出的激素,能形成自己独特的生理气味,就是体香。“
      “是的,但是更重要的混合着我培育出来的虫类的尸油不禁能使人散发出一种独特体香,还能使人年轻,使人青春常驻!嘿嘿。“男人突起眼睛望着我,沙哑地笑着,让我心中寒意阵阵。
      “这就是那个女人找你的原因“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找的她。“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当一个女人吸引不了自己老公的时候,她自然是很苦恼,尤其是她的富商老公要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你就利用这点找到她,然后赚她的钱“我皱眉问
      道,心中对这个我曾判断他不像贪钱的人不禁感到厌恶。
      “嘿嘿,是呀,没错,那女人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还像是二三十岁的容貌,最后还嫁给了富商,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啊,哈哈。“男人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干笑。
      “她…她五十多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确那个女人的年龄一直都是个秘密,很多人说她才二十多岁,她也是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内。
      “嘎吱“,外面的门突然被重重的关上了,我猛的一惊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
      我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小男孩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紧紧地靠在门上,口中还含着一块琥珀颜色的石头,我认得那块石头,就是男人在夜市上买的那一块,小男孩将石头在嘴里反复的吸吮,就好像吃糖一样。
      我咽了咽唾沫一阵紧张。
      “你知道的太多了,痋术的传人不允许别人知道这么多。“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已经朝我刺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已经太晚了,我的背后已经感到了一阵疼痛,我的背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别逼我动手!“我转过身来怒吼了一声,男人惊了一下,就僵在那了,我和那男人就这样对峙着,这时我看到了男人脖子上被血染的殷红的纱布,于是我气势凌人的指了指男人绕在脖子上纱布道“你的伤比我重多了,一激动都被染红了,我相信这个时候跟我动手,你的胜算不大!“
      男人显然是被我吓住了,愣在那不敢动弹。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那个怪异的孩子,此时那孩子仍旧将那块石头在嘴里吞吞吐吐,吃的很开心。
      “他得了某种怪病,或是体内缺乏某种元素“我打破僵局问道。
      “是的,国内看不好,我听说瑞典出现过这样一例怪病,而且还治好了,我想带儿子过去看病,但是我没有钱,于是我就想到了利用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术,我暗中观察了很多人,最后锁定了这个被富豪老公冷落的女人,我准备从这个女人身上捞一大笔钱,然后带着涛涛去瑞典治病。对不起,我不想杀人的,可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男人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手中的
      刀也慢慢的垂了下来。
      我捂着伤口心中又开始肯定自己的判断,就是这个男人并非单纯的贪钱。
      “我可以保守秘密。“我应道。
      “谢…谢谢。“男人的神色落寞了下来。
      此时屋外刮起了风,男人将那间房子给锁了起来,接着示意我到堂里坐下,要给我看伤口,经过他的一番包扎我确实感觉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疼了。
      “那个女人太贪心了,她就快死了。“男人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树枝道。
      “怎么“我好奇的问道。
      “最近年轻女人的尸体很少,很难找,但还是让我找到了。我给过她机会的,这次没有放我培养出的最后一批毒虫,我想做完这次就存够钱了,我就可以带着儿子去外国看病了,没想到她闻出来我没有加虫还责怪我用次货,于是我今天干脆狠狠地再敲她一笔。要不是她不知足,我是不会放虫的,也许是命运,这具女尸居然有两个月身孕,也就是说毒虫钻进尸体内产卵时,会吸收到未出生婴儿
      的怨气,涂上这样的尸油,那女人死定了,那些吸收婴儿怨气的细小虫卵会随着皮肤缓缓进入体内,最后侵蚀大脑细胞,让她感受到母子临死前的恐惧和憎恨,最后在极度的绝望当中死亡,恢复到五十岁的样子。“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或许我现在赶去还来得及。“我立刻起了身。
      “没有用,她中毒太深了,对留住青春的要求几乎达到了苛刻的地步,古滇国传下来的培育痋术被列为禁术,那些虫子控制不当,一夜之间就能吞噬掉一座城,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男人拉着我的衣角慢慢摇了摇头。
      我重重坐到了椅子上,现在的确太晚了,况且我不知道她住在哪。
      “我要走了,我要带上儿子去国外了,我要马上赶到机场了,所有的证件都已经下来了。“男人抱起儿子温柔的抚摸着。
      “你的脖子这个样子,不会让你上飞机的。“我提醒道。
      “没事,我再戴上一条围巾就好。“男人憨憨地一笑,接着摸出一个瓷瓶摆在桌上道“这是她想要的最后一瓶,我放在这里,以她的脾气一定会找到我住的地方的。“
      “你就这样走了里面这怎么办“我问道。
      “没有人会注意一个瘸子的家的,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男人咧开嘴笑了笑,笑的很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
      男人提起旅行箱。抱着儿子朝屋外走去,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镇的古巷内。
      听完侯文峰的叙述,我们哪还有食欲吃火锅,火锅上那一层红油,不禁令我们一阵反胃。
      “你答应人家保密,不过你显然没有保守秘密。“老牛笑道。
      “是吗我说过什么了,我不知道,我想我喝多了。“侯文峰扯了扯围巾扶着头晃了晃,一副尴尬又无辜的样子。
      “对了,那疲术的传人是怎么培育远古毒虫的呢“我望着火锅里冒起的豆芽突然想道,我看了看老牛和林方明,此时他们也露着同样的表情看着侯文峰。
      “你们说什么我不知道呀。“侯文峰顿了一顿道“火锅店太热了。“
      侯文峰说完就扯了扯围巾,伸长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开始缓缓摘掉围巾。
      我们三个猛然间恍然大悟。几乎是异口同声吞吞吐吐道“那个…男人的…脖子!“(痋术完)

痋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