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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我诧异地回头,那修正从浴室里出来,他上身没穿衣服,头发凌乱,裸露的胸膛上缠着一圈绷带,引人遐想。
      我顿时头皮发炸,这下误会可大了。
      尽管我一再解释,可饭桌上的气氛依然很诡异。那修的气色好了很多,大口地吃饭夹菜,只是却苦了我。沈小珍一直用怨念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我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弄得我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尴尬不已。
      饭后,沈小珍对那修大献殷勤,那修一脸酷样,对沈小珍爱答不理,可是沈小珍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说话声甜得我直想吐。
      那修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让我有事打电话找他,之后就走了。沈小珍目送那修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内,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姐姐,虽然你和有才哥已经有夫妻之实,但是我不介意。我不会输给你的!”(我没跟沈小珍说出那修的真名,这其实也是我的小小私心。)
      面对沈小珍信誓旦旦的宣言,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已经跟她解释了好几遍,可是她像是认定我和那修有什么似的,真拿她没办法。
      那样纷乱的一夜终于是过去了,就如同我这段时间的经历,也终究会在记忆里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月,我才到纤云茶庄去看了一眼。发现原来那地方已经变成一家养生会馆,原本的门面被一副能遮住半边楼的巨型招牌所取代,里面进进出出一些穿着制服的人和不少衣着华丽的贵妇或老板。
      后来我跟养生会馆的一名职员打听了一下,得知他们老板是一名中年秃顶的男人,在沿江市有多处产业。据说这栋楼也是他们老板的产业之一,不过半年前租出去了,如今收回来,自然要物尽其用。
      那个简简单单的茶庄就这么消失了,想必甄巧和小甲也不会再出现。我心里既有些怅然若失,同时又感到庆幸。甄巧从头至尾都没跟我说过一句实话,我只是她用来钓出奶奶的工具。心里虽然难受,却也庆幸她的诡计没有得逞,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奶奶受到伤害,恐怕我到死都不会安心。
      我一直在想,甄巧和我奶奶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恩怨,让她非要用这种大费周章的方式来接近我?看甄巧的年纪顶多跟我父母差不多,难道会是上一辈的恩怨吗?奶奶突然失踪跟甄巧有没有关联?我想只有见到奶奶才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后来放假的时候我再次回到百草镇老家,翻看奶奶那本线装老书,竟然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文字。主要是上面画的图形引起了我的注意,图形的样子很像我那晚见到的怪东西,上面说这种东西叫做糜葵,也叫视肉,形似人脸,薄薄一片,色白,中间有两个黑点,像两只眼睛,触摸冰凉有肉感。糜葵的来历很玄,上面说是人的怨念所化,它听从于能降伏它的人,就像降头师之于他养的“小鬼”一样。糜葵平日必须生存在一种特殊植物所浸泡的液体中,在它的“宿主”命令它的时候,才会出来行动。
      我不知道线装老书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容,但是我敢百分之九十九肯定,那晚我见到的怪东西就是糜葵。每次想到我戳了糜葵一剪子,心里就后怕得要命,万一当日没那么干,我现在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跟那修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修不置可否,他说他感觉那东西就是一团烂肉,是不是糜葵还不好说。
      弃置在墙角的飞星点翠簪后来被我收在一个盒子里,现在它已经对我没有危害了。我收着它是想留个纪念,是它让我认识到人心是多么黑暗和丑陋,即使外表再美,也是有毒的;是它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防备之心,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我也会给自己戴上面具。我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没有以前那样单纯和快乐了。
      我想,这也许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飞星点翠簪完)

【飞星点翠簪】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