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人的生活紧张而快节奏,因此徒步旅行成了许多都市人放松压力的最好方式,其原因就在于沿途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能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洗礼,诸如美丽原始的小山村、别具风格的房舍、整洁的山野、引人入胜的庙宇、还有民间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风俗,但又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无法成行,这就是都市人的可悲之处,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他就是侯文峰,他可以将这个词汇演绎的淋漓尽致。
离开小柯的家乡侯文峰说自己要徒步让我先坐车回去,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从这里徒步回去少说也得大半个月,而且他也没什么精良的旅行装备。一直以来我都对他徒步旅行感到好奇,现在刚好有了一个机会于是我决定跟他一同徒步。
在镇上备了些简单的工具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侯文峰虽然对我的决定感到意外,但他还是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确定!“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说“也好,徒步旅行同伴也是快乐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就是你说的组成部分“我苦笑了一下问道。
“当然。“侯文峰微笑着拍了拍我就动身了。
果然才走了两三天我就感到不爽了,我渐渐开始明白当初他为什么意味深长的问我是否确定了,因为侯文峰不是朝着大山里走就是朝那荒芜人烟的地方走,我们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溪水,虽然这两天看到了许多奇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但也太遭罪了。原来徒步旅行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这天的傍晚我们进入了一片森林之中,虽然天上还有太阳的余晖,但这森林中却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们不得不打上了手电照明,还没走出半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森林中比想象中可怕多了,一团团的伊蚊煽动着翅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看着就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那些昆虫的呜叫和野兽时有时无的叫唤声也叫人胆怯,我硬着头皮走出了一阵就有点扛不下去了。
“我们回头吧,在刚才的山腰上驻扎凑合过一夜吧“我小声提议道。
“我觉得在这里驻扎比较好。“此时侯文峰指了指森林中出现的一块空地说道。
“不是吧,在这里驻扎“我暗暗叫苦。
“走出这片森林起码还要一天,夜晚在森林里迷路是很麻烦的事。“侯文峰不管我同不同意就生起了一堆篝火,然后搭起了帐篷,看到温暖的火光总算让我平静了一些,围坐在篝火旁吃了些干粮我不禁感到了疲惫和无聊。
“这怎么睡得着啊“我吁了口气道。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侯文峰微笑着看着我,一听有故事我立刻就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等待着侯文峰的故事。
侯文峰用树枝捅了捅篝火缓缓说道“这个故事是关于冥婚的,是我和老牛刚成为朋友的时候共同看到的一件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偏僻小山村附近的树林里。“
冥婚我是听过的。也叫阴婚,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冥婚就是举着一个神主牌位结婚的那种,这是一种为死去的人找活的配偶,还有一种则是男女双方都是死人。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冥婚这种习俗在中国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了,最早可追溯到汉朝以前,最繁盛则是在宋代,直到清末民初的北京仍有阴婚风俗的残余现象,历史上最有名的冥婚就要属曹操为其早死的儿子曾冲操办的了,据说蒋介石的同胞弟弟蒋瑞青也办过冥婚,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人爱道听途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听来的,冥婚不光出现在中国,在亚洲许多地区也有,比如韩国的已故女星郑多彬就举行过冥婚,由于冥婚混杂了红白喜事,所以给人的感觉也特别诡异。
侯文峰见我若有所思就说道“我相信你对冥婚应该有点了解,那么我就不多解释了,而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两个死人的冥婚。本来这种冥婚没什么特殊性算是民间的一种风俗,但当我和老牛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就觉得很诡异了。记得那时我和老牛约好去一座深山里寻访一位道家高人,在路过一片小树林时我们就碰到了这场冥婚…。“
听侯文峰这么一说我立即感觉脊背一阵凉飕飕的,我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道“你能不能换个背景吧。“
侯文峰仰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无奈说道“事实上就是发生在小树林里,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这里还真像当初那种环境。“
“要死啊。“我狠狠踹了他一脚。侯文峰大笑了一下躲开了接着慢慢平静了下来说道“当时我和老牛路过那里的时候本来还好,但随着深入小树林,我们突然间就听到了锣鼓、唢呐、笙等乐器奏出的声音从树林的深处传来,没一会我们还闻到了一股被微风来带来的香烛味,我和老牛眯起眼睛朝树林深处看了看,在树林深处有几只火把在若隐若现。
老牛推了推我道‘是不是见鬼了,大晚上的谁在林子里敲锣打鼓的。‘
‘我哪知道啊,我也很好奇呢。‘我皱了皱眉也觉得很奇怪。我们俩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小声猜测着,最终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树林里要么是在办丧事要么就是喜事,因为那些个民间乐队无论喜事丧事奏出来的曲子大体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们一致认为是丧事的可能性比较大,怎么说呢…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谁大晚上的在树林里举办喜事那不是神经病么。不过还有一点是我们想不明白的,也没见大晚上在林子里举行丧事下葬的,出殡通常都是在早上。
我和老牛越想越觉得奇怪,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加快了脚步。
终于看到了火光,只见在一块空地上围了上十个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老牛只好躲在树丛里偷偷观看,当看到空地上的布置时老牛把我按了下来说道‘我们猜的都对,这是喜事和丧事在同时进行啊。‘
老牛这一提示我立刻就明白了‘冥婚‘。
老牛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冥婚是因为他看到了在空地的旁边摆放了许多纸糊的冥器,这些冥器上全都贴着大红的双喜,诸如纸糊的衣服、首饰,甚至还有纸糊的房子,当然除了这些纸糊的冥器以外还有活人用的真金珠宝,这些都被装在两个打开的锦盒内,我想多半是下葬的时候用来陪葬的,我注意到来观礼的人个个都是神情凝重,应该全是亲戚。
老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觉这片树林里还真是有不少的旧坟,这些坟基本都是微微隆起的土包,上面也只有一块墓碑,只有少量的是用水泥修筑成的新坟,而举行冥婚的这家显然是大户人家。我正在思考期间,唢呐锣鼓声突然就戛然而止停了下来,只见吹唢呐的中年男人放下乐器大喊了一声“吉时已到,男方起灵~。“只听他喊罢就带着几个扛着锄头的男人就绕到了墓的后面,接着就开始挖起来,期间他吩咐乐队又奏起了乐,在一阵热闹的乐鼓声当中,一口崭新的棺材被几个大汉套上竹杠抬了出来停在了空地中央,等棺材停稳以后这男人又取来早以准备好的一桶清水倒入了坟坑之内,接着又丢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他又洒起了花红纸钱并念念有词。
‘这家伙还兼职阴阳先生。‘老牛嘀咕了句。
‘看这口棺材应该下葬没多久,对了怎么不见新娘‘我小声说道。
‘嘘,应该快到了。‘老牛做了个手势说道。果然在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从林子的更深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这边的乐队又开始吹打,而且还慢慢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这是要去接新娘了,等了一会我就看到了大红的花轿被几个壮汉抬了过来,一个满脸阴气的老太婆扯着轿子上的大红花球走在最前面,这老太婆应该就是鬼媒人了。
‘绕府一周一。‘那兼职的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接着那些人抬着花轿围着墓地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棺材旁边,此时鬼媒人将握在自己手中的红头绳系在了棺材上,然后跨到轿门前要掀开帘子了。
我和老牛都很紧张不知道这冥婚的新娘长得怎么样,随着较帘慢慢被掀开,我们也看到了新娘的样子了,在火把微弱的光照下我们看到坐在轿子里的居然是个身形较小的女孩,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但她的打扮却与自己的年龄很不相符,女孩的头上戴着如同戏子戴的凤冠,穿着大红绣花的中式新娘服正襟坐在轿子中央一动不动,她的眼睛眨也不眨,苍白的脸上涂满了胭脂,双唇被涂的殷红如同鲜血抹在了两瓣嘴唇上,看上去让人十分的怪诞,而女孩的表情也相当的怪除了一动不动外,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泪痕。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花轿上的大红花和缎带乱摆,那鬼媒人赶忙吩咐人逆过来火把,当火把靠近轿子的时候,我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女孩之所以能这样坐在轿子中凭得就是支撑在轿子内的几根竹竿,这女孩竟然是死人!
我和老牛都吃惊不小,在吃惊过后我发现了一点异样之处,在女孩白皙的脖子上有道红印,这让我一下就感到了事情的蹊跷,这样的红印让人一下就联想到这女孩要么是上吊要么就是被人勒死的。
‘有点不对劲啊。‘老牛也发现了不妥之处。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继续看着坟地上的动静。
‘亲友上香叩首,供奉合杯酒、子孙饺、长寿面~。‘那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阴阳先生喊毕接着就拿起了唢呐摇头晃脑的吹了起来,在一阵热闹的乐曲和仪式中亲友将早以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摆在了棺材和花轿前面,等所有人叩首跪拜后,阴阳先生又吆喝了起来‘送入洞房~,属羊、属鸡、属狗者背身回避~。‘
几个大汉闻言立即将女孩的尸体从轿子内搬出来挪进了棺材内,这是要进行合葬了,我示意了一下老牛然后就踩着他的肩头站了起来,这样我就看到了棺材里的新郎,新郎面色发黑萎缩的很厉害,但还不至于腐烂,看上去也才死了没多久,随着封棺仪式的进行,那些来观礼的亲友们全都跪倒在地放声哭泣并不住的喊着“大喜,大喜。“
整个冥婚仪式进行完毕之后,阴阳先生命人将那些纸糊的首饰和衣服抬到一边给焚化了,接着就带着他的乐队匆匆离开了,那些亲友们收拾起眼泪都朝其中的一位老汉聚拢道喜,老汉喜极而泣拱手回礼,之后一大群人都散去了,空地上就只剩下了孤坟和一对仍在微风中摇曳的红蜡烛以及一些供品。
‘看情形全是男方的家属,这么大的事女方怎么没有一个人来那女孩应该死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她脖子上的红印...‘老牛皱眉嘀咕了句。
我也有些不解,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我拉了拉老牛示意走了,就在我们看完稀奇要离开的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树林里又传来了动静,无奈我们只得再次躲下来看了一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从树林里钻了出了,这年轻人十分非常小心的四下观看了一下,在确定没人以后才提着一个竹篮走了出来跪倒在了坟前,然后双手合十颤声道‘不要怪我小慧,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给你烧点钱过去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这年轻人说着就从竹篮里取出了些糕点摆在坟前,随后又取出了些纸钱在坟前十分紧张的烧着纸钱,他时不时还抬起头警觉的看着什么,我知道此时让他害怕的肯定不是人。
‘做贼心虚。‘老牛小声说了句。
这时恰巧刮过了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烧起的冥纸屑也漫天飞舞了起来,那小年轻被吓得脸都白了,然后立即连滚带爬的跑了。
‘事有蹊跷,跟上去看看!‘老牛压低声音拉了我一下就跟了出去。我想了想这当中的确是有蹊跷,于是也跟了出去。
我们跟着那狼狈不堪的小年轻跑了许久终于跑出了树林,树林外是一条狭窄的山路,山路内侧是半人多高的蒿草,蒿草在风中发出呼啸听上去很吓人,远远看去下面是一个挤成一团的小村庄,这个村庄与平时见到的略有不同,老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这村子的格局经过高人设计,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布局的。‘老牛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点了点头朝下看去,在月光下有一个庄园内灯火通明还搭着棚子,我注意到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年轻也是进到了庄园里面,我挥了挥手示意老牛别在研究什么村子布局了。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家庄园前面,这庄园在村子里格外的显眼,很是古香古色。
‘这庄园在这五行八卦的中央。‘老牛嘀咕了句。
我抬头看了看,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秦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也没人看守,我们毫无顾忌就混了进去,在里面的前院空地上摆了上十桌的酒席,宾客们闹哄哄的。
‘这秦家到是挺阔气的,一场冥婚搞的这么隆重。‘我们已经猜到这秦家就是刚才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个家族了。我正说着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桌完整的酒席,这桌上一个人也没坐,筷子摆得整整齐齐的,也没有一个人朝这边过来,我正觉得好奇,老牛推了推我然后指了指角落里,我朝老牛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角落里摆着七八个纸人,原来这桌酒席是给“他们“吃的冥宴,难怪没有一个人靠过来了。此时老牛又指了指从后园走出来的小年轻,只见那小年轻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裤袋,猫着腰快步朝门口走去,宾客们看到这个小年轻还跟他打招呼,喊着柳毅,直到此时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老牛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们立即跟了出去,跟着柳毅拐了几道弯穿进了一条小巷子,接着我们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子,柳毅见自己的去路被拦住了,更是紧张的捂住自己的裤袋颤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别怕,我们不想千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老牛说道。
‘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柳毅吃惊的问道。
‘你就不怕赚了这笔钱心中过意不去你不怕小慧来找你吗‘老牛扬了扬嘴角说道。
那柳毅果然吓得脸都白了,说话更是吞吞吐吐‘你…你们是谁…你怎么知道‘
‘都说了不用紧张,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就是想了解一点情况而已。‘老牛按住柳毅的左肩继续旁敲侧击的吓唬他。
柳毅一听到警察两字顿时就抖了一下,我已经预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不...不能说啊,不然秦老爷会杀了我的。‘柳毅被老牛的气势吓得退到了墙上。
‘你不说我们就报警。‘我上前一步按住了柳毅的另一个肩膀,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当时还真有点卑鄙,但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棚,毅胆怯的望了望我们,我看他都要哭出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带我们去方便的地方。‘老牛看了看四周沉声说道。
‘那…那好吧。‘柳毅受制于我们也只有这么说了,他咽了口唾沫带着我们拐进了一间破旧的瓦房里,这瓦房里什么都没有,简单的像是上个世纪的房子。
‘你就住这里‘老牛皱了皱眉问道。
‘这里是太公以前住过的祖屋,我们柳家在这里曾经也是显赫一时可惜…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柳毅说着就从一个破烂的杂物柜里翻找出了一盏煤油灯,然后给点了起来。
‘这地方太简陋了怎么住人。‘我嘀咕了句。
‘哎,都怪自己手贱喜欢赌博把祖上的家业全给败了个精光,可就是戒不了赌,因为在赌博的时候会觉得很痛快,那种在眨眼之间或上天堂或下地狱的感觉不是赌徒你们不会明白。‘柳毅苦笑了一下。
‘那倒未必,人在赌博的时候大脑内会产生一种叫做内啡肽的物质,它会让人产生愉悦感,这种物质近似吗啡会产生依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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