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向东北方连续飞了两日，在这里停留休憩。我大口大口地喘气，从湖底到这里，不知道一切如何发生，没关系，凉爽的风从每一支羽毛上拂过，如此轻松。
山顶泉水，清凉透彻，深饮一啖，水流过喉咙，落入胃袋……不，不对！
我不是被那雪鹰杂种掏了内脏吗？？
又如何喝的水？
“嘶嘶”
“嘶”
来不及慌乱，巨蟒竟已游到我身旁，悄悄缠绕住我的双爪。我用喙啄巨蟒，那巨蟒竟灵巧无比。
“昔日你夺我性命，今日要你也受剜心之痛。”
蛇身缠裹，我喘不上气，动也不能动，我厉声尖叫，用翅头羽突围，那巨蟒越裹越紧，劲力一分分增加。
我血脉贲张，殊死搏斗，却感觉到巨蟒的利齿穿透胸膛，心头血喷出，我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掏出……咬碎……
空荡荡的胸口，一片血红，我依然站着，得了势的巨蟒悠悠离去。
我机械地喝口水，我需要冷静下来，水却从胸口流出，从腹腔流出，胃袋和肠子也牵扯在外，血不流了。
摇摇晃晃地我回到了圣雪山。
我一步一步打下的基业，我的，圣雪山。
众鹏俯首，百兽朝拜，那柱石之上站的，赫然就是我！那个英姿勃发，战无敌手的我！父亲在柱石下仰望着那个我，那一刻我觉得是幻觉，我还是柱石上的鹏王、兽王，这个肠穿肚烂的躯体是一场噩梦。
然而……父亲远远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漠然、怜悯，他看到了这个生不如死的我。不……
湖水源源不绝地灌进我眼、鼻、口……我还在这个湖里，湖水又冰冻起来。水温很低，比冰雪还冷，这水却未冻结，我的双眼模糊，看不清眼前。
一阵阵哀嚎由远及近，就在耳畔。
雪龙。
盘踞在圣雪山上被灭族的雪龙！
风雪很大，看不清前路，我孤身面对着周围环绕的雪龙。我没法逃开，雪龙可纵风雪，令我无法起飞，我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我扑向最高处的雪龙，那雪龙也向我扑来，它的劲力超出我太多，瞬间我就被摁倒在地，四周的雪龙顺势扑过来，撕扯住我的翅膀、利爪、头翎。
“凭子猛健，亦无能矣！”
太多的失败，太多的死亡在我身上发生，我乃鹏王，万死不能折我志。
雪龙们活活撕碎了我，我的神志始终保持清醒，忍受着碎裂。我知道，我没法再死过去。
这一湖水要让我经历手下败将之苦，何妨？
唯有失败者才会不断地重温成败，只有王者才能不断征服新的目标，永不失望，永不满足！
第十九章 金戟折 九霄怨（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