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就是那种狗只愿意趴在房檐下的石板上吐着舌头的日子,魏掌柜敲开了申二的门,让他带领他去见了李百户。
“李大人,小人这次又有情况要向您报告?”有过上次的经历,魏掌柜显得从容多了。
“哦,魏掌柜,这次你又摊到什么赏银可以拿了?”李百户倒也问得有趣。
“哪敢,哪敢…小的这是理所应当,绝不敢谈什么奖赏”这一句玩笑话惹得魏掌柜紧张起来,说完还咽了两口唾沫,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样子。李百户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赏金怎么可以不拿么,咱们这是做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呵呵…。呵呵,是这样的,最近几个月一直有个人,每次赶路都是空着手,大热天的,连续跑了不下三十躺了,我就觉着奇怪,这兵荒马乱的,这样在外面跑得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魏掌柜说得头头是到。
李百户刚开始还对魏掌柜怀有戒心,后来他来报信,喜欢赏银到让他放心起来,这次的消息很有意思。“那人现在在哪里?”李百户马上问道。
“刚刚在小店坐下吃饭喝酒,现在一时半会走不了”魏掌柜早就准备好了这句回答,所以马上应了出来。当他们赶到酒店时,发现一个青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吃酒,也就坐上去将他团团围住,那人想夺路而走,被李百户一个扫荡腿放倒在地,随即押回庙中。留下整条街上那惊奇的目光。
“说,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要跑?”其中一个锦衣卫恶狠狠地问道,手中的皮鞭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
“小的回家探亲”那青年回答道,眼珠子朝在场的所有人瞄了一下,身子在暗暗地上下左右摇摆挪动。
“你还不老实!”话音刚落,一鞭子抽在那年轻人的身上,一道深红色的血痕马上渗出衣服,血痕却在胸口的一个位置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这一变化逃不过李百户的眼睛,他上前在那个位置摸了一下,一口气将衣服撕开,从破口处掉落一封沾有血迹的信件,上面写着傅懿鸿亲启,看到这个,李百户脸一沉,立马将信收起,不再多问,连人带信日夜兼程赶着送到了安得鹿的山北大营。讲明了情况后,安得鹿将信封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陈楚生感谢傅懿鸿为他提供十几万斤粮草的情况,另外心中还像傅懿鸿打探了一下兵饷的消息,看样子陈楚生打算要劫夺赏银,看到这里,安得鹿是既兴奋又愤怒。他也不管不顾,连夜骑马狂奔,天亮时赶到毛骧所在的公馆。
“大人,此事如若属实,则关乎朝廷大事,我等都脱不了干系”安得鹿话说得很中肯,眼睛一直盯着毛骧的反应。
“先看看再说,傅懿鸿那,我会让人多加关注的”面对这样的晴天霹雳,毛骧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如果傅懿鸿都存在问题的话,那他实在是无人可用了,但是人心叵测,毛骧也不敢给任何人打包票。
“大人,卑职以为,押运军饷的事情还是由卑职代劳比较好,毕竟傅懿鸿有监守自盗的嫌疑”安得鹿看着毛骧的反应,想为自己多捞点成本。
“安老弟,粮草事重,老哥哥我还全仰仗你替我把粮草弄好,当初也是怕他再将粮草大事弄坏,才让你过去替他的”毛骧的话显然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安得鹿已经听出来他不愿意让自己接触那些军饷。也就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毛骧亲自去审问那么年轻人,那人始终就是不开口,最后还是顶不住锦衣卫的那套家伙,两天后也就一命呜呼了。
毛骧毕竟是年过六旬的人了,他越来越赶到自己的脆弱无力,面对那波诡云谲的局势,他内心升起了一股隐退之意,最近他经常能回想起儿时玩耍的桑园,一群小孩骑在牛背上玩耍,还有就是母亲小时候熬得野菜粥的味道。有时偶尔也会闪过几个年轻时喜欢的女人的画面,但一切又显得太虚无缥缈。
无中生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