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后方阵地后,卫海权被送入第三战区直属分医院治疗修养,他一连昏迷两天,若不是一直呼吸平稳,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早已驾鹤西去。
在他昏迷的两天中,只是轻伤的大嘴巴胡银山很逍遥,整天带着小跟班豆芽儿,不是来病房看望卫海权,就是到处瞎溜达,把卫海权的事迹满世界宣扬。
老兵嘴中,卫海权在美国读军校,抗战爆发后毅然弃学报国,特别是在打此次半壁山防御战时,因为弹药奇缺,便散尽家财购买物资弹药,支援抗战。
又说卫海权在洋人军校学了好本事,打仗时枪法那叫个准,枪响人倒,而且他带领四五个人就端掉鬼子一个炮兵大队,何等英雄了得。
还别说,老兵虽然嘴巴大,但口才很不错,往那一站,用说评书的套路,把卫海权完全描述成一位忧国忧民的伟大爱国军人,故事半真半假,曲折传奇,不比小说评书的可读性差。
每次老兵站在高处唾沫横飞地演讲时,附近的普通老百姓、路过的士兵都不由自主聚集过来,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个个都听得激情澎湃,喝彩连连。
这里是战地医院,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伤病员,都经历过鬼子疯狂轰炸的无助,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痛,经历过血肉磨盘罗店的惨痛,胜少败多。
现在听到卫海权他们的神勇,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自抑,现在所有人需要胜利,需要激励,需要鼓舞!
当一位报社的记者采访了老兵等十一人,并将卫海权他们抗敌坚守的故事见报后,老兵说书的粉丝就更多了,每天听他说书的,能围上很大一圈儿。
而卫海权的粉丝也是与日俱增,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他的粉丝范围也不局限于上海及其周边地区,而是正向着着全国范围内辐射。
一日上午,挺尸的卫海权终于睁开了快要生锈的双眼。
他呆在一处低矮的民房内,墙皮斑驳,显然很有些年头。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舒适而慵懒。
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尚有余温的土炕上,身旁低矮的小几上,放着一些医用瓶瓶罐罐,说明这是一处临时伤员安置地。
他坐起身,全身有些虚脱,稍微活动活动手脚。
左腿缠着绷带,那是在阵地防御战的最后时刻,被弹片划了一道小口子。
现在早已不疼,只是有些不便。
他抬腿缓慢挪下地,抖动抖动四肢,起身慢慢走到院子里。
院子是有着低矮土墙的农家小院,干干净净,有四间低矮的小平房,空空无人。
站在院子里,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极大的喧嚣声,更远处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枪炮声。
他出了小院,寻声走去,来到一处有一栋二层小楼的大院子,院子大门外挂着一块牌子:第三战区直属分医院。
医院的门口简单搭了个棚子,应该是诊疗大厅,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查看完伤员的情况,拿着一支笔在伤员的脑袋上画着标记,之后指挥着进不同的病房。
这里给人的感觉,和他待的安静优雅的小院子相比,只能用两个字形容,一个是乱,一个是吵。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迹,很多满身硝烟尘土的士兵抬着担架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伤兵在呻吟哭喊,再加上运送伤兵的汽车猛按喇叭,所有人都不得不伸长脖子拿出所有的力气来喊叫。
门口处的诊疗大厅里面,扔在地上的血糊糊的军装,被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绷带,还有被截肢留下来的残肢断臂及其它器官丢的随处可见。
此时,有个伤兵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被人抬着从卫海权身边经过,他
第17章 战地医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