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250|h:190|a:c|u:file1chaters2010681552504634116302282327102913365jg]]]在三间茅屋的横粱上挂着一盏煤油灯，大头领窦义得的病榻前，站着二头领桑疤拉脸和五头领扬毛驴子。
这时，夜色如烟，广华寺四周的芦苇，树林，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呈现出无声，无息的单调。人们的视线只能扑捉到那一片片不规则芦苇和湖中莲藕的轮廓，天地一片混沌，湖朦胧，水朦胧，好像从湖中升起一团雾，淹没了一切。
郎中正在给大头领窦义得换药，他已经打开了胸部伤口，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大头领闭着眼睛，躺在病榻上一动也不动，嘴里时不时地喊出一声痛苦的哀声，那声音听来令人揪心。
郎中心里清楚，大头领的伤势严重，伤及胸部，子弹扎在肺上，凭他的经验判断，大头领之所以没被打死，是因为子弹在肺部滞留，没有穿透肺部，才堵住了血液外流和肺部漏气，多危险啊。如果子弹扎深一点点或者穿过肺部，就会造成大出血，肺部漏气引起气胸而死亡。由于医疗条件差，不能做开胸取弹手术，只好保守治疗。
郎中把纱布重新包扎，一切处理完后，提起药包站起，悄悄地把二头领桑疤拉脸和五头领扬毛驴子叫到屋外，交代一声，“大头领的伤势严重，请二位头领有个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五头领扬毛驴子闻听此言，感觉郎中话中有话，他弄不明白，赶紧追问一句，“莫非大头领要死吗？”
其实，郎中讲话是留有余的，模棱两可，哪个郎中对待病人都不敢打保票，万一有个好歹免得担当责任，面对五头领的提问不好回答，他只好说：“郎中最担心的是肺部感染，那样会使病人高烧不退，危及性命，七天之内是紧要关口，如果能闯过此关，估计会有所好转，那还要看病人的抵抗力和自身的造化。”
“本头领还以为让我们准备后事呢，”五头领扬毛驴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松了下来。
“郎中没说大头领会好啊，没说他会死，也没说他不会死，”郎中的讲话让人捉摸不透，他回答病人家属的问话是把我分寸的，“任何疾病始终都在不停的变化，大头领的伤势在病危之中，是好是歹，总要向两个极端发展，有可能向好的方面发展，也有可能向坏的方面发展，二位头领等于是病人的家属，所以汇报一下病情。”
“我们知道了，”二头领桑疤拉脸点了点头，好像有些不耐烦，“郎中的意思，本头领已经明白，大头领的伤病治好不太容易。”
“任你们如何猜想吧，”郎中再也不作回答，赶紧挎起药包，匆匆地走了。
夜色继续加深，天阴下来，乌云笼罩下的广华寺，好像被扣在大铁锅内一样。
二头领桑疤拉脸回到病床，一手握着大头领的手，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用小小的声音问了一声，“大哥，感觉好些了吗？”
“哼”大头领躺在病榻上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对二头领的问话没有理睬，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伤势严重，恐怕难以治愈，如果是伤及骨肉，无非多养些时，可自己伤的是内脏，实质脏器，是致命的要害，怕日子不多了。
让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拓船埠这帮弟兄，自己辛辛苦苦拉起的一支队伍，如果不在了，有谁担当此重任呢？这件事情关联着弟兄们的前途问题。
他反复考虑过，让二弟桑疤拉脸接任大头领，说实话，能力也有，他倒是求之不得，对大头领的位置早就垂涎三尺，可是不行啊，就凭他那满身土匪恶习就不合格，现在自己还活着，掌握着广华寺的大方向，经常在身后敲打唠叨还是那个德行，如果没了自己背后敲打，他那吃喝嫖赌的陋习，会是什么样子？把兄弟们交给他，能放心吗？
那不把广华寺的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到那时，真的成为一支地地道道的土匪队伍了，附近一带百姓可就遭殃了。
如果让三弟王麻子接任大头领呢？唉，太无骨气，脾气性格倒好，主意办法也有，可就是压不住阵，像桑疤拉脸和扬毛驴子二人，他根本指挥不动，也不会听他的，只能给头领当个参谋，出个主意什么的。
让四弟刘撇嘴当大头领吧，打仗确实是位好手，力大无比，打仨携俩的勇猛无敌，可是，头脑简单，不善管闲事，即是别人把他卖了，还不清楚怎么回事，队伍交给他，怎能让人放心？
交给五弟扬毛驴子接任大头领吧，活脱脱的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混子，孬点子确实不少，可都是些坏心眼，馊主意，真正按照他的主意去办，肯定坏事，干正事实在不行，干坏事那可是内行。
难啊，广华寺的大头领有谁来担当？兄弟们要往何处走？这些事情让自己死不瞑目。
“大哥，”五头领扬毛驴子突然喊叫，打乱了大头领的思考，“报告一个好消息，今晚给大哥祷告，郎中治不好大哥的伤，五弟扬毛驴子求神灵，求上天保佑，让巫婆给大哥驱除恶魔，保证把大哥的伤病治好。”
二头领桑疤拉脸闻听五弟在大头领面前自我表功，心里不悦，但，他不好发火，因为还要利用扬毛驴子达到自己的目的。随即采取一箭双雕，把功劳拉到自己身上，“是的大哥，五弟讲得不错，二弟桑疤拉脸为大哥治伤，费尽心血，想出了许多好办法，除了请巫婆给大哥驱除恶魔以外，还要隆重庆贺，其项目有三，一是；取下凶手人头祭奠大哥，二是；把抓来的女子给大哥冲喜，三是；杀猪宰羊，让弟兄们欢呼庆贺，祝福大头领早点康复。”
“混蛋，一对混蛋，”大头领闻听所言，气得脸色发青，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你……你……你们简直是胡闹，哪里是给大头领治伤啊，简
第二一章 匕首扎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