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回来的时候,见沈魏已经走了,便说:“沈公子走了?那我们也走吧。”
“时辰还早,我想再逛逛。”
“嗯,那你上车吧,免得累着。”白苏将贞儿扶上马车。
路上,贞儿掀开帘子问:“苏大哥,方才的沈公子想与我们一起回葛镇,他回去接他妻儿了。”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可是他们没有通行证。”
白苏一听,回过头一脸吃惊地看着贞儿,小声却气急地说:“没有通行证你怎么敢答应带他们一起回去啊?”
“苏大哥,咱们出来的时候他们看了你的军府腰牌不就没有查验通行证吗?你一定有办法的。”
“不是,贞儿,他是你什么人啊?了不起就是大宁的同胞,你帮他做什么?万一他是逃犯,咱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白苏有些生贞儿的气,这来历不明的人她也要帮。
“他就是逃犯!”贞儿说。
“你疯了吗?!”白苏气得一把拉住缰绳,把车停在了路中间。
“苏大哥,有些事我回去给你解释,但是这个沈公子请你一定要帮他,求你了。”贞儿祈求道。
白苏无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叹了一口气,调转了车头往茶铺走去,嘴里唠叨着:“别逛了,逛什么逛,烦死了。”
贞儿见白苏往回走,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感激得很:“谢谢你,苏大哥。”
一直快到歇市,沈星才带着妻儿返回茶铺,见贞儿还在等他,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们一起登上了马车,由白苏赶着马车往葛镇关口走去。
到了关口,白苏向守卫出示了军府的腰牌,守卫果真没有再查验他们的通行证,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守卫还是撩开车帘瞅了一眼,见马车里除了怀孕的夫人还有个大箱子,便要上去开箱查看。这时白苏拦住他说:“我家夫人第一次来边贸集市,见什么都稀奇,就买的多了点儿,都是些皮毛料子什么的,军爷要看吗?”
“都夏天了买皮毛料子?”守卫问。
“夏天买皮毛便宜啊!”白苏答,然后将箱子盖拉开一寸来宽的缝隙给守卫看了一眼,真的是皮毛料。
守卫笑着说:“都尉慢走!”
入关走了挺远,沈星和妻儿才从箱子里面、座位低下钻出来,沈星掀掉身上皮草的时候,已是一身大汗,憋得满脸通红。一车人没有敢在葛镇停留,连夜赶回了境安城,回到白苏的院子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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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带着妻儿走到贞儿和白苏面前,取下帽子撕下胡子,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相助。”
这时白苏才看到这位沈公子的真面目,原来自己称呼他为“公子”一点儿也没错,此人年纪不大,斯文白净,一双眼睛竟与贞儿有几分相像。
“不必客气,是贞儿让我帮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通行证?”白苏问道。
原来这位夫人叫贞儿,与我的堂妹同名,还真是巧。沈星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贞儿”这个名字,说:“既然二位帮了我,是我的恩人,我便不隐瞒了,在下沈星。”
白苏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转脸看着贞儿,贞儿却并不吃惊,她向白苏点点头:“嗯,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都知道他是通缉犯还带他回来?”白苏问。
“因为……因为他是我哥哥。”白苏这么久,从未问过她的身世,现如今,他冒险帮了自己,贞儿觉得不该再瞒着他了,接着说:“我真名叫沈贞,大宁七公主。对不起苏大哥。”
白苏这下嘴巴彻底惊得合不拢了,敢情眼前这两位,都是皇亲贵胄啊。白苏差点儿晕过去。
“你是贞儿?你真是贞儿?”沈星虽然没见过这位堂妹,但是六公主与他说过安远侯和七公主的事儿,也是一对璧人,“你怎么住在这里?安远侯呢?没听朝廷下旨让他回西境呀?”
“他不在西境,我与侯爷已经……和离了。”贞儿面色沉重起来,“哎,这事儿说来话长,后面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沈星见贞儿不高兴,便不再追问,只回答:“嗯好,快快,愿儿,过来见过姑姑。”沈星招呼儿子。愿儿走过来,沈星拉着他介绍说:“沈愿,今年九岁了。”
“拜见姑姑!”沈愿行礼道。
然后沈星又拉着自己的妻子介绍说:“愿儿他娘,叶青禾。”
贞儿屈膝行礼道:“嫂嫂。”
叶青禾立刻扶住贞儿:“你有孕在身,不用这么客气。”
家人团聚,总是喜事,晚上,白苏就去外面买了些菜回来,还弄了一壶酒,准备和魏王一家喝几杯。
几杯酒下肚,白苏有些上头,借着酒劲儿,来了一句:“今日亲人团聚,多喝几杯,开心。魏王,你就在这儿放心住下,这就是你们的家。”
贞儿和沈星几人只当是白苏好心,将他们都当成家人,才说出这话,没有多想,谁知,白苏又突然说起了自己的事:“贞儿,你们当我胡说是不是?没有!你是安远侯的妻子对吧?他还得叫我一声表哥。因为他娘,就是我远方姑姑。这宅子,原就是他们家的,是我拾了便宜,你现在回来住,包括魏王住,那都是应该的!”
“别叫我魏王,叫我沈魏,以后都没有什么魏王了。”沈星拿起杯子碰上白苏手里的酒杯说。
“对啊,以后也没有什么七公主,我就是你的表妹,钟贞,我们就是一家人!”贞儿也举起茶杯,与白苏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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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环视了一桌人,既开心又难过,他终于有亲人了,可是,可是,贞儿却成了自己的弟媳,自己的喜欢以后该怎么说出口呢?
白苏终是喝多了,他酒量原本很好的。沈星将他扶上床,又安顿好自己的妻儿,便去饭桌旁坐下,说:“贞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贞儿笑笑:“今日高兴,我不困。哥,我们说说话吧。”
“好,聊聊。”
二人聊了半夜,从沈星如何到的建兴到侯府的变故,从六公主远赴东北到贞儿独行西境,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就在二人平静的语调中,又被回忆了一遍,喜怒哀乐皆汇于其中。这些过往,看上去是二人的波折命运,实际却都是朝廷的纷争、家族的阴谋和利弊的权衡。皇家的儿女,终究是没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第49章 亲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