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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十年的距离[1/2页]

夜鹰血箭 蒼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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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熬。
      这个夜晚令林克焦燥不安。
      他在床上来回翻覆着,在他以往的认知中,此时的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xiazai
      明天就是那原本期待已久,日夜都想着与“她”见面的那天。
      他应该为明天感到雀跃的。是的,之前不久的他的确是这样。
      但他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与着自己冒险几个月之久的同伴在几天前被海贼带走了,不过现在的他却因为能够见到在另一世界的青梅竹马而将那位他曾经誓言过保护不受其伤害的女子沉淀在心中最深层的地方。在那一瞬间,心中的天平压倒性的垂向原本所生存的世界。
      反正她也只是异世界的人罢了,何必为她想这么多呢?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克的脑海中清清楚楚的浮现出这段文字。林克在这个时侯才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若有若无的隔阂感折磨着他。尽管异世界的人如何亲近的对待他,如何坦然的说出心中的话,他都没有办法直接以着最真实的态度回应,在他看来,他们只是帮助他的人,而并非真正能够明白的好朋友。以前的林克并没有这么妥协,以前的林克甚至偶尔还会说出几句脏话。不过现在的他正为自己能够更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而变成半虚假的一个人,就连自己曾经认为要好好保护的人所做的誓言,在现在的他看来也只是认为当时的自己是被她的柔弱外表所欺骗。
      不过,誓言就是誓言,那终究拥有着能够煎熬内心的魔力。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边与着布帘的细缝中透露进来,直刺着林克刚刚睁开的双眼。
      林克轻手轻脚的起床,慢步的走向五人床的房间中特别的浴室。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觉,他认为现在的自己肯定是憔悴不堪的。
      在洗脸的途中他想起了昨天最后的对话。
      当时的林克被一种兴奋的心情所使役,他甚至肯一个人留下来独自面对眼前自己陌生的五人。
      看着镜中湿润的脸庞,林克为昨天如此期盼着见到雅婷的那份心情感到惊讶,那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思念了……
      虽然最后的答案是否绝的,但他今天依然能够见到她。
      当一离开洗手盆,林克就看到修德在床上半坐着,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且流着明显的汗水,他甚至还粗喘着气。
      梦到迪雅哥了吧?
      林克一直都觉得修德与迪雅哥是相称的一对,不论是他们两个在日常的对话及互动来说,他们给了林克一种互相明白对方的感觉。当然,在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修德与他的脸孔同为平凡普通的那类吧?
      而撇开岚斯特英俊的脸孔,林克认为迪雅哥与他的关系并不能单单用着“打是情,骂是爱”的这个道理来诠译他们,而是另一层关系,林克没办法形容的关系。
      岚斯特也在这时起来,在镜子前以着手指整理自己篷乱的长发后以着亲切笑容对着在场已清醒的两位道声早安。
      林克突然觉得这样的笑容正直刺着自己的内心,一丝丝的厌恶感猛地涌出来,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令他感到不知所措。为了掩饰这样的心情,他也随即回应:
      早……早安。
      那种感觉也随着这句话的尾声而渐渐消去。
      ※※※
      林克按照修德所提出的行程,先行与普得利岛的警卫队报备迪雅哥的事情,之后再前往冒险者公会与雅婷见面。
      普得利岛的警备队是设立在近海地区,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海上的事故总比陆地上多的关系吧?
      他们现在被一名警备队员询问着当时的情况,而修德就如同昨夜一般回答,当听到最后海贼是被眼前的一名少年的魔法所赫退时,那名警备员就以着略微讶异的眼光看了一下杰纳斯。
      或许其他少年们不知道,杰纳斯当时所施展的风系魔法已不单单只是学徒所能控制的,那至少得是高上两级的魔法师才能够施展的,但修德只是单纯的描述了那个魔法的特色。
      不过,像他这样有魔法天份的少年说稀少也并不是非常的稀少,所以那名警备员并不多话。
      当修德的讲述结束时,那名警备员在稍微整理了手上的文件后就开口说道:谢谢配合,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名警备员站起身,准备离开座位时岚斯特叫住了他,他以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岚斯特。
      请问,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吗?我们希望尽一份心力。
      岚斯特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那名警备队员。
      不,我们并没有那份需要,警备队不差你们这几个小孩子。
      警备队员有些无奈的搔搔头。他倒也没有任何贬低之意,他只希望眼前的少年们能够知难而退,因为“基斯”海贼团的根据地在昨晚就已被“圣堂”的传令者告知了位置,虽然那个地方原来是座孤儿院,但由於是“圣堂”所传达的,所以警备队及普得利岛的土兵们也不疑有他。
      在这时,之前一直为他解说当时情况的巨剑少年突然开口说道:
      拜托,请让我们参与关於“基斯”海贼团的案件吧!我们是迪雅哥的同伴,是因为我们的过失才造成今日的后果的。我不希望只是静默的等待,如果能够让我加入的话,在进行必要的战斗时我也不会逃避。
      警备队员紧皱着眉头由上看向正瞪着自己脸部的少年。参加战斗?“圣堂”的传令者是机密的,所传令的情报当然是机密的,而依情报所执行的动作就更不用说了。
      先不论少年的实力,让他参加战斗的话可是有损普得利岛警备队的名誉,因为从刚刚的问话已得知眼前的他们都是冒险者,那种职业虽然与佣兵不同,但是如果像这样参加正式讨伐行动的话就与佣兵无异了,就算他们是义工,警备队员也会被说成如同一介史莱姆军团,就连向海贼团讨伐都需要依附外人给於帮助的警备队。他可不想如此。
      不过,看着眼前这几个小鬼似乎真的很珍惜那个叫作迪雅哥的女孩,一时半刻也没办法想出其他理由来打发他们,所以他觉得自己得向他们透露一丝丝的消息才能令他们打退堂鼓。
      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基斯海贼团的情报了,在近日内就大破他们的根据地。而依照他们的原则,你们的同伴应该是不会有事情,请你们放心。庆典不是才刚开始吗?你们先尽兴个几天,好好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此话一出,警备员认为这群年轻冒险者们应该会照着自己的话去做了吧?不料这群少年并不是这么听话的人。
      能够在近日内寻回迪雅哥!这样的消息令他们兴奋极了!他们想在第一刻就见到迪雅哥。
      请让我们有随行与参与战斗的机会!
      警备员苦脑的抓了抓后脑勺,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说出来,甚至有一种麻烦大了的感觉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啊啊啊,总而言之,你们快给我回去吧!你们是不能参加这次行动的啦!
      警备员摆起了一副赶人的姿态将他们拱出警备所的大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岚斯特一副壮志不能伸的模样,说道:
      真是可恶,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参加?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替自己的同伴尽一份力?那个大叔也真是的,像我这样年轻有为的少年剑士来当他们的义工也不要?
      啊啊,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时侯到了迪雅哥应该就能够回来了吧,我们何不听刚刚那个警备员的建议呢?就好好的享受普得利岛的庆典吧!这可是难得的一次呢。杰纳斯笑着说道。
      不……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了。我真的很想跟警备员一起去到海贼的根据地,而且亲手将迪雅哥接回来。修德,你也跟我一样吧?
      对於岚斯特突如其来的认同,修德只是以着沉默点头表示,不过修德在心中则暗暗感到奇怪。
      喂喂,你以为我就不担心迪雅哥啊,我的想法也跟你们是一样的,不过你不觉得刚刚那位警备员的态度强硬得令人奇怪吗?或许是真的有时侯不能让我们参加的原因。
      可是……
      不管那叁位朋友怎么个讨论,林克这时只觉得焦燥不安。一方面,林克觉得自己没办法插入他们的对话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与雅婷会面的时间已快来临了,如果他们再讲下去的话可能就会迟到了。
      但这时的林克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像往常一般轻松的开口。
      林克有好几次都想要催促他们,不过每当他刚开口想要说话时却觉得自己与他们有着莫名的疏远感,他们聊得愈是投入,那种感觉愈是深刻。
      哎呀,林克跟他朋友会面的时侯要到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杰纳斯似乎看出了林克脸上的不自然神色,及时开口结束了话题。其实杰纳斯早就发现了林克与平常不一样的表情,那种表情就像是把一个害羞的小男生丢到二八年华的陌生女孩堆里一样,再怎么想开口也插不上任何一句话。不过,他们既不是少女,也不是陌生人,而是与他冒险几个月的“难友”了。所以杰纳斯一直在等林克开口,他觉得林克与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会是这么硬的,但随着约定的时间慢慢的接近,林克却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莫名奇妙到了顶点的杰纳斯才终於开口提醒了那两位。
      修德温和的对着林克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先陪林克去好了,我想单独再跟警备队的人谈一谈。虽然修德认为再下去那个人也不会轻易让他跟随的,不过修德在关於某件事情的执念可是非常可怕的。
      再继续跟那个大叔“聊”下去?哼哼哼,似乎很好玩的样子,算我一份!岚斯特一脸奸诈的模样,想必他觉得再继续纠缠那个大叔是件有趣的事情吧?
      杰纳斯看着他们的模样,耸了耸肩,双手摊开,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你们再继续跟那个警备员聊吧,祝你们成功……啊啊,不过我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啦。
      克新,你在做什么啊?好奇。
      克新……你怎么比你的外表还笨呀?疑惑。
      克新是大白痴!咧咧咧咧咧────!鬼脸。
      克新!这里是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基地唷!兴奋。
      克新,不管长大以变得怎样,我都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天真。
      克新,这个给你………笨…笨蛋!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只是“义理”!义理巧克力啦!害羞。
      克新……伯母她……伯母她……呜呜……你怎么不哭呢?为什么你不哭?克新?你妈妈死了啊!死了啊……哭泣。
      克新,等这次毕业旅行结束后我就要嫁给李浩生了……你不用再想办法对抗他们了,你敌不过他们的。这是事实啊!他们有钱有势,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在校的高中生……如果我嫁过去的话就能让我身旁的人幸免,那我愿意。就把我想成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吧?我求你……克新,就当做是为了我……好吗?笑容……
      林克与杰纳斯走在通往冒险者公会的大街上,由於正值庆典时期,来往的人潮非常得多,而林克在这拥挤的空间里突然忆起过往种种的回忆,有关雅婷的。没有一定的顺序,只是片段的回忆,但这也足以令林克的眼角慢慢流露出晶莹的泪水。
      他们曾经是儿时玩伴、他们曾经是大人心目中的捣蛋鬼、他们曾经是一同上学一同放学的青梅竹马,而那个“他”曾经为了“她”博命……
      不过在最后,也就是悲剧发生的前一刻──他们坠入了异空间的世界。
      虽然并不知道雅婷内心的想法,但是林克认为雅婷也应该跟他一样对於因意外进入了这个世界而感到幸运吧?
      至少可以抛开过去的一切。
      啊,那间房子应该就是冒险者公会了吧!
      杰纳斯指着一间挂有鞋子与剑的招牌的房子,这似乎象徵着冒险者到处旅行以武力解除各地困难的精神。不过,林克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的冒险者公会用钱币的图案来当做招牌似乎更加符合事实。
      林克按捺住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呼了一口气,接着走向冒险者公会的大门,亲手打开。
      “碰”──才刚打开门,林克就被一位穿着灰色连帽斗篷,身材娇小的人直接撞在他的胸口上。
      林克一下子就呆住了,他傻愣愣的低头看着这个冒失的人,刚刚还差点溢出来的情感在一瞬间就荡然无存。
      而那位冒失的人看着对方的胸口还不让开,他生气的抬起头来,却在看清对方脸庞的瞬间惊讶的微张开口。
      纤细的五官配上小小的脸蛋,眼睛虽然有些细长但是轮廓分明……这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吗?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啊!
      林克颤抖着,他张了张口却没办法说出任何一句话。他慢慢的张开了双手,抱住了眼前的故人,感受着她直了一会儿后渐渐软下来的身躯……在这一刻,林克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怀中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林克不想在这一刻松开双手,他想多一些时间享受这一刻。
      不过,无可奈何的,怀中那人的动作愈来愈大,在林克觉得自己渐渐抱不住时他才松开双手,并且抬起她的脸颊等着她将要说的话说出来。
      似乎是因为空气不足的关系,她的脸颊格外的红润。她深深的看着林克的眼睛,之后再深深的叹一口气,吐出一句令林克意外的话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该告诉你的事实还是得说,不然会很令我为难的……你,又抱错人了啦!
      这个略嫌嗓哑的女声并不是雅婷的!但是却似乎又在哪里听过………在这时,林克发现到了对方酒红色的眼睛时在一瞬间就想起了对方到底是谁!林克失声的惊叫着:
      伊路亚!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无声到令人感到窒息的冒险者公会突然爆出一阵轰天的笑声。
      林克表情呆滞的环视四周,冒险者公会里的人开怀的大笑着,尤其是吉斯更是笑到拍桌的地步,就连艾莲娜也遮着自己的嘴纯颤抖着,而他在角落的一个桌子发现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乌溜溜的长发随着主人放肆的笑着而抖动着,那张伊路亚相似的面孔正阳光的大笑……原本的错愕感完全的消失,因为知道她真的在这里就够了。
      肚子一痛,林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曾经挨过的一拳他还没有忘记。
      冷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都这种时侯了还不快点给我松手!
      ………
      这是个邪恶的计画。
      在先前,林克还在警备室的时侯冒险者公会的人早知道今天会发生一件“故友相逢”的戏码,而他们也知道在雅婷的冒险队伍里也有一个与她的脸孔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而那个少年甚至还在先前与那个人发生过误会,一个恶趣味满点的计画在某个人的心中慢慢的摸拟出来。
      趁着伊路亚出外购物的空档,那个人向雅婷的冒险队伍提出这个计画,而他们当然也将决定权放在身为当事人的雅婷身上,而她本人在一阵“似乎”非常不忍心的表情下终於应允了这个计画。
      於是普得利区域的冒险者公会在伊路亚回来前掀起一阵赌博旋风,而赌博的方式则是猜林克的反应:会误会及不会误会。普得利岛特有的赌博之风似乎也吹向了黑鸟冒险团体及雅婷所处的冒险团体,在伊路亚回来前也纷纷投下赌注。
      在门口守侯的人一发现到林克的接近就立即通报那个人,而那个人也立即使眼色给雅婷所在的冒险队伍的人,他也尽责的跟伊路亚说:
      外面有人找你。
      伊路亚在半信半疑的打开门把时,这场曾经的误会就又再发生了。
      事后,伊路亚在烙下一句你们死定了这种简单却又明的威胁话语后便默默的坐回了同伴的身边。
      而另一方面,拥有着年轻本钱的冒险团的目的达成了。
      在吉斯一行人因为还有事情要办而准备离开时杰纳斯叫住了他们,挪了挪目光,他对於伊路亚的出现似乎觉得奇怪。
      在他们的解说下杰纳斯也大致明白了情况。
      原来当时伊路亚的同伴在逃离了那个地去到下一个村庄时意外的碰见了雅婷与他的身旁的一个男子,在一连串的误会下他们也发现雅婷并不是伊路亚,也莫名奇妙成为了同伴。而伊路亚则是在事后气势满点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据说还发生了一场毁掉半片城镇的战斗,当然啦,最后还是合解了,也与他们一同行动。
      在另一边的角落,林克与雅婷同坐在一桌,四周围似乎像是串通好的一样,没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而宁愿挤在另一处。
      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与林克不断流出眼泪的脸孔相比,雅婷只是眼眶红肿了一些,这样的情况看来雅婷似乎就真的像是林克的大姐一般。
      没错,跟自己比起来,她就是这么成熟……
      好久不见了……真的是过了好久……
      雅婷眯着眼睛,温和的笑着,首先开了口。
      林克此时发现到,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一察觉到这个事实,林克突然想讲出那一句话,那句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只能以行动表达而未曾真正开口的一句话,他想在这里大喊出那一句话,他想让她明白,想得快疯了。不过挣扎到最后却还是提不起任何的勇气……
      我很想念你,雅婷。
      他们到底是分别了一百年,还是才一天,他已经不晓得了。
      他曾经如此喜欢的那种活跃的如阳光般有朝气的声音回答他:
      我也是。
      看着面前曾经是他每天都能够见到面的脸孔,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没有规则。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包住了她的右手,在接触一瞬那支手似乎退缩了一下,而且显得硬……不过在之后也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正当林克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下时,在另一边角落的地方传来了略为大声的声音,就像是故意讲得这么大声。
      夏洛特老弟,我早就跟你说过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把握当下,千万别错失良机,你看看现在……
      那是个年约二十五,脸上有道刀疤的男子,他正拍着旁边那位名叫夏洛特的俊秀少年。此时的夏洛特正啼笑皆非的看着刀疤男。
      听到这里,雅婷突然站了起来,她对着刀疤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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