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沉浸下来，一触而发的弦越来越发紧绷。
烛火晃动，砰的一声。老五最先开口，她的神情冷漠极了，不像平时的逢场作戏就连一向微勾带笑的唇都冷了下来。
“唐无乐，别以为你认识淮姐我就不敢杀你。反正淮姐也不在这里。”
“你干吗？你能下手？你就不怕淮娘伤心？毕竟我可是她从小养大的徒弟。”
“你也就逞能几句，你要想回你的大唐那就乖乖的求我，不然你的小婉妹妹说不定就已经嫁做人妇了。”
听到老五说道唐小婉，唐无乐眼里闪过一丝伤感。毕竟那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可是在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好像有什么破碎了。
金水镇的大雨，铺天盖地的血腥和头也不回就离开的少女，当初他以为他就要死了。
可是一转眼就来到百年后，依旧是雨、依旧是浓稠的血味和抱着他离开的女子。
如偶像剧一般都初遇，如果不是因为唐无乐作死，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极好。毕竟是臭味相投，爱搞事。
“我觉得救了你，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老五脸黑道，平常不犯错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扬州城里细雨蒙蒙，即使倾盆大雨刚过但也还在下着。
青色的流蝶飞舞，细微的光芒融进那人的身体，流血的地方停止就连早年受的暗伤也好像开始恢复。
但那人还是未醒，依旧乖乖的躺在街上，肆意的眼眉安和。
老五撑着油纸伞，小桃在一边不知所措看着不科学的一幕。
她总觉得知道了一些大事，极度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不知所措间却被老五轻易的安慰，看着自家小姐的眼，小桃忽然间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气势汹汹的往回走，想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安排之后的事情。当老五想要安抚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能轻易的让别人相信她，信任她甚至是喜爱于她而不去管其他的后果和问起起因。
‘系统，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不错，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从大唐流落到这里。
‘……裂缝。听到这句话，系统极为艰难的响起一个嗯字。
老五耻笑一声，她的手轻柔的抚摸这人的脸。看不出丝毫的杀机，她很淡定就好像知道如果不救这人就会引发一些不好的结果一样。
‘我为什么要救他，还是因为你说救我就救？
‘系统，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一个好心人。老五轻叹一口气，说着无可奈何的话。
系统想要说像往常一样的话，道出如果不救他世界就会如何，如何的话。
但是在感知里就好像看见这人的心思一般，她不在意。不在意这个世界会怎样，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甚至还有其他的东西。
就像是在印证系统所想的一样，老五又开始低言轻语。
‘……我不是他们，我不会在意。老五轻笑，眼睛笑眯起来。
像流烟青蝶的手伸出去似乎想要触碰什么，倾斜的油纸伞上的积水哗的落下。
神情带笑让人隐约觉得恍惚，嘴唇又极薄不见血色带着不可见的苍白和病态。
‘……我是个极为恶劣和自私的家伙，这一点从我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想着这样的我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然后我的报应就这么来了。
九岁以前，家里虽贫但幸福美满。九岁以后，孤苦伶仃，遭人嫌恶。
唯一一个在意的，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那时他想，为什么就不能只看着他一个人呢？
怀着这种不可知的心情一直度过了十年，直到了十六岁——遇见了他们。
‘……我所以在意的人和事都在这里和我一起，既然是这样就一起死，一直在这里也无所谓吧。她道又带笑，又好像仿佛在说看我就是这种家伙，恶劣而又自私。
‘即使有着风光磊落或者妩媚动人的外表，内心里任然像烂泥一样恶心的让人发呕。
‘所以系统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呢？系统无端的打了个冷寒。
那一瞬间系统想着就这么消失算了，不要去理会这个神经病忽然发作的五公主。
但地上的那人不能不救，只能硬着胆子继续说。
‘他是叶淮的徒弟。
老五满是恶意的言语一顿，叶淮。一个久违的名字，能轻而易举的影响他的情绪。
“叶淮……”老五轻道。但下一秒，理智就忍不住去反驳，那家伙早就死了死在那一个雨夜里。
‘五公主，你以为就你们可以穿越重生来一把时髦，其他人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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