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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天与地的别离和重逢过程。[1/2页]

娇蛮 画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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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眉眼之间尽是厉色,瞳孔清澈的发亮,里面有个小小的他。他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他静静的和她眼里的那个小人对视良久,然后才去留意她此时的模样:栗色齐肩卷发,微微凌乱,又细又茸的数根碎发立在发际线中间,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有碎发衍生。
      “等我长大了,就不会有碎发了。”
      “等我长大了,就不会有碎发了。”
      “等我长大了,………………………”她还是没长大。
      嘴角因为生气而下垂,条纹斜肩灯笼袖衬衫,莹白凝脂的锁骨露在空气里,这么温和无害的装扮也挡不住她此时阴郁孤傲的气质。
      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他的表情太不明朗,不怒不气,沉静的可怕。
      “…”她虽然迎着他的目光,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经败下阵来。但是覆水难收,输人不输阵。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半晌他调开视线,望着隔板外的天空,灰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一片云朵。天空骤变,转瞬便是另一番风景。
      “”沉默的无话可说,道歉似乎不适合她。
      机舱的空气似乎因为他们的风波乍起变得更加稀薄。
      她被这样的氛围困的有些呼吸不上来,她想大口大口的吸气,她也努力的调整自己,深呼吸去汲取更新鲜的氧气。
      但,徒然。
      因为换来的是更深层的气短乏力。
      两人谁都没再多说什么。但她明显的感觉到,空气里涌来阵阵不容忽视的全是关于他的存在因子。
      也许沉静的时刻很短,也许很长。
      “呸呸呸,小姑娘,不兴说这种话的。”
      她那一声又尖又细,虽不是大吼大叫,但留心的人还是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旁边带着考究的珍珠项链,烫着精致英式卷发的老阿姨带着长辈的慈祥责备道“赶紧呸三下。小两口吵架归吵架,但出门在外不兴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掉下来的面包总是涂有黄油的那一面着地。
      老阿姨话音刚落,飞机忽然再次颠簸了一下,惯力影响,整个身子都轻轻弹了起来,失重感来的太过突然,她第一反应是紧紧抓住扶手,心也忽然跟着漏了半拍。咬着牙齿,全身都僵硬的崩起来。
      广播里传来空中小姐甜美温和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在下滑的时候,会伴有颠簸,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您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颠簸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好转,伴随的是更大一波冲力的晃动。
      她越发紧张起来,抓着扶手的手紧紧的扣着半金属材质,似乎要扣进扶手里,以至于指关节泛白的凸出来,手背上细细的蓝色血管,清晰可辨。脸色由刚刚的面红耳赤一刹那像失了血,煞白的像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明亮甚至雪白的灯光,这一刻,在她眼里变得明暗交错,刺眼又苍白。旁边的有些乘客虽然在闭目养神,但是也轻轻的皱下眉头。调整下坐姿。
      大约三分钟之后: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受到航路上强逆风和暴雨的影响,本航班cd768由落地b市天河机场将改落至c市浦江机场,之后航空公司会根据天气情况,安排飞机将重新由c市浦江机场飞至b市天河机场,给您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理解!”
      广播连续播了三遍,隐隐都能听到低沉温和的声线里的丝丝焦虑。
      她也知道遇到气流在飞机飞行中时有发生,但是当某种暗示说完,遇到这种情形,怎么能不让她心惊。
      旁边刚刚的老阿姨的话依然在耳边响起。她忽然就后怕起来,不是因为她怕自己有什么不测,她更担心的是他或者全机舱的人因为她一时的气话而出现不好的意外。
      谁让她好巧不巧的说完种话,图了一时的快活现下遭了报应一样。她在众人的注视中,和在内心的怯怕里“呸呸呸。”呸完还心有余悸。脸上比刚刚更加苍白几分,仿佛在盐水里又浸过一样。
      虽然心里有种安慰的声音告诉她,天气暴雨逆风,导致飞机返航和她没有丁点关系,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魔力去运转整个自然界的阴晴圆缺。
      但是飞机确实要返航,这件事着实打击到了她。
      老阿姨看着她面色泛白的样子脸上也出现恐慌。他到底于心不忍。她脸白的像刚印好的纸张,薄如蝉翼,脆弱的不堪,他朝周围的人点头致歉。
      他明知道她的退让也许不是因为自己的缘由,偏偏却愿意原谅她刚刚的恶意伤害。她苦着一张脸,皱着眉。与以往的不耐烦大不相同,这次是愁云惨淡的样子。
      几时在她脸上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表情,他任她兀自反省,不给她吃点苦头,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原来安静的机舱现在出现骚动。空中小姐拿着话筒在安抚乘客,再三的保证,改飞只是因为现在b市的暴雨太大,虽然航空公司的解释有凭有据,但是还是不能阻挡个别人麻缠的质问。
      声音传到头等舱,更是让她又紧张几分,什么叫做现世报,她是更加懊悔、不安起来。
      之前在闭目养神,或者悠闲看报的一些乘客,都睁开眼睛或者放下报纸,眼巴巴的望着空乘处的动态,生怕错过风吹草动。
      空中小姐来回走动的安抚乘客。体贴的送来报纸杂志。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所有的意外也好,惊喜也罢,都是瞬息万变。在这种敏感时刻里。生死的意义被拉近,放大。死在此时是件多么渺小而又简单的事情,生也充满着力量和伟大,她清晰的知道那句话不是她本意。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会收回她刚刚说的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希望什么颠簸,改飞的事件都是不存在的。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也许是气压太低,周围的说话声过于紧绷,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发出稚嫩的啼哭声,彷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年轻的父母,交替的人轻轻拍打和安抚小宝宝。
      “不哭不哭,宝宝乖,不会有事的,有爸爸妈妈在呢,会保护你。”
      “宝宝好勇敢。”
      她的焦虑因为婴儿的哭声更添悲悯。
      脸上划过痛色,痛色顺着毛孔,渗入纤细的四肢百骸。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此时的悲惨心境。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10分钟,20分钟,飞机在天空中平稳的往到c市的航线飞。刚刚骚动的乘客慢慢好转,大家逐渐放松安静下来。
      但她不一样,可能是那句话之后,飞机颠簸对她的冲击太大。或者是婴儿的啼哭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所以她的眉皱的依然深虑,手也间接性的握紧,即使偶尔松开,也能清晰的看清楚她两个手指不停的抠弄,所有的不安都表现的明明白白。
      他到底还是向她伸出了手“放松点。”他宽大、干燥的手,轻轻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
      旋即,就离开,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安抚之意十足。却也恰到好处。
      太过缠绵,到时候肯定要被她说成乘虚而入,有机可乘,不安好心,反正她张口这些贬义词各个都是轻车驾熟,一样一样即使强加也要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给他端端正正的扣到头顶上去。
      如果一句话都不说,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而把内心放在火上架着烤。临了,再狠心的拿把锋利的刀子在丰满紧实的胸部划拉几道口子,以便焦的更彻底,他如何能做到这一步。
      那毕竟是他的女人。婴儿的啼哭也无时不刻提醒到他,那是曾经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
      即使后来一切都被她无情摧毁,但到底在那个不成熟的年纪里,他对她是有责任的。
      也许是自重逢以来,两人见面不是剑拨弩张,就是横眉冷对的。也许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在他跟前露出怯弱害怕之意,此时他很好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的安抚就像一剂强心剂,虽然对于她来说更多是不想让这人看了笑话去,或者说不在这人跟前继续丢脸下去。她果真试着放轻松,慢慢的深呼吸。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虽也会焦虑,会紧张,时常也会想到刚刚的广播,但比比刚开始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比初时,恐惧降临的感觉好太多。至少她的脸色开始恢复些许血丝。咬着的唇也不知不觉间放了力。
      c市与b市相邻,两地距离十分近,不到一个小时,广播便再次播报飞机即将下滑,没过多久,飞机终于平稳落地。
      感受到机轮与地面产生的巨大次啦声,所有的人才放下担忧,卸下紧绷的身体,脸上露出微笑,听见“叮镲”安全带解锁声,她闭上眼睛,长长舒一口气。周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头等舱的乘客陆续离位。
      “小伙子,小两口哪里有什么怨,要多哄哄小姑娘,可别再惹她不开心了啊。”
      道德的绑架,永远是一个挣不开的枷锁。
      “嗯,谢谢阿姨,您慢走。”他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的她又气又恼。
      他跨出一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等著她,她像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目不斜视的掠过他,往出口走去,他随即跟了上来,两人并肩而行,却无任何交流,脸色却是如出一辙的冷淡疲惫。
      因为b市暴雨,很多班机都改落在c市,平时人流不多的机场,现在一下拥挤起来。
      在机场无限期的焦急等着,不如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睡一觉,反正现在也是傍晚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但明显也是不会留在机场,守株待兔般的等下去。
      她本有心与他拉开距离,站定到一旁,准备等他先行走,她的心思他向來摸不了十分也能猜个七八分,他脸色瞬间不太好看,她的动作和意图太让路人皆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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