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中天俯下身，在卓珏的耳边呵了一口气，低声道：“不是要教我么？”
玉中天在卓珏耳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只是用气音发声，卓珏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随之而来的是紧张与兴奋，以及踊跃而起的心跳。
盖上卓珏的双目后，玉中天的手指带着玉石般的清凉从卓珏的眼角划过，从卓珏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抚过，在两侧的颧骨处各放上了一颗玉石，又在卓珏的下颌上点了一点，落上一颗玉石，再游至卓珏的脖颈。
“教什么？”玉中天在卓珏耳边呢喃：“把手换成脸么？”
卓珏微微屏息，面上纹丝不动，喉结却上下移动了一下。
玉中天的手指从卓珏的喉结边扫过，继续向下，拨开了散落在卓珏颈部的发丝，拉开他的衣领，在他的左右锁骨与双肩上各落下一颗玉石，在他大敞的领口低处顿了下，方才罢手。
“可猜得出这九块玉石都是什么？”看卓珏为了保持玉石不落，整个人都僵住不动，呼吸都放轻了，他这样子十分难得，让玉中天不由得低低地笑了一声。
卓珏的视觉受限，其他几处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敏感，玉中天低低的笑声仿若夹带着电流，沁入卓珏的心中，引得他心房的一阵酥麻颤动。
更让人心绪起伏的，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淡淡幽香。
“一柱香计时开始，”玉中天看着胸襟大敞的卓珏，声音也有些干：“公子在沁玉大会上都只用了五十四瞬息，现在应该用不了一柱香罢？”
卓珏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滴，只觉得玉中天点的是不是香，而是火。
如若不然，晚秋时分，怎么会这么热？
玉中天又用手指点了点卓珏下颌上的玉石，抬起时不经意地将指尖从卓珏的唇上划过：“虽然考核的内容比之前难些，考核的方式也更难些……不过，哥，你能应付得了罢？”乡音软语，若有所思，为声音的质感增添了几分迷离意味，那声哥更是尾调上扬，声音嫩得能掐出水来。
卓珏僵着脸和身体，感受着火舌烧灼着他的神智，一直沉默。
玉中天扁了扁嘴，略觉无趣，但眼前的卓珏发丝大散，额头青筋微跳，浓墨色的剑眉轻轻蹙起，双唇紧抿，俊朗的面容沉凝着，面庞上，脖颈上，都沁出了汗滴，在暗夜的渲染下，看起来十足危险，又在玉石与烛光的映衬下，增加了一份暧昧与魅惑，就好像颜色鲜艳，色彩斑斓的蓝蝶锦衣蛇，让人心生畏惧，浑身颤栗，却又忍不住去伸手触碰。并且举世罕见。
玉中天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看到卓珏的这幅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低下头，将唇在卓珏下颌上的玉石上碰了一碰。
玉中天的面颊好似火烧般染上一层红晕，双目所及之处便是卓珏抿住的双唇，心中忽然涌起百般情绪，所有的爱恋与思念，曾经的悲伤、痛苦、恐惧与绝望，卓珏回来之后的狂喜与心动，如洪水般漫过了玉中天的整颗心，整个人，整片脑海，玉中天双眸一闭，壮士断腕般向前倾去。
卓珏却在此时开口了。
“当然。”
玉中天浑身一震，身体一下子直了回去，跨跪在卓珏小腹之上，压着声音大口喘息了几下。
“小天，你且听好了，我按顺序报这九块玉石的名字，”卓珏的喉结动了一动，哑声将九种玉石名字报出：“绿松石，水沫玉，独山玉，蛇纹石玉，孔雀石，欧泊，托帕石，斜长石，黄龙玉。”他的声音镇静，语速非常迅速。一气呵成，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九块玉石，卓珏说得一块不差，正是如此。
若是往常，玉中天一定会惊艳叫好，与有荣焉。
此时此刻，玉中天的心中却像是将五味瓶打破了一般，不知是何滋味。
卓珏的声音没有停，清晰而冷静地解释道：“质稍重，致密而不透光，绿松石；质稍重，全透明，水沫玉；这两个本不好判，若是放在别处，只靠承重，极易猜错。可惜，小天，你把它们放在了我的眼睛上，”卓珏得意一笑：“即便闭上了眼，我也能凭借透光的亮度进行分辨。”
玉中天闭上了眼，身体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质地坚韧致密细腻，独山玉；质脆而轻，如蜡如丝，蛇纹石玉；放在脸上的这两块玉完全就是送给我过关的，触感感知和重量感知都很好。”卓珏继续道：“下颌这块……质脆，如丝如璃，孔雀石。这里可以微微抬起，比较容易了解玉石质量，触感一般，但孔雀石比较特殊，很好猜；之后四块，质如玻璃，微凝如脂，欧泊……”
玉中天咬牙
21.识玉教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