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公子垂下了眼睑，轻悠悠地道：“不好听的。”
……
玉中天心事重重地回到卓家，当夜便有些失眠。
听完后玉中天还是径直离去了，在场四位公子，都不是能守口如瓶之人，背后有人指使，权大势大，说的又是舆论言语，若是认真追究，反倒落了下乘。图谋的是他家主之位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留着这个消息，会在何时用将出来……
事是小事，玉中天本来便没想瞒着，若是前两年，他也就随他们去说。
但是卓珏回来了。
殷国民风不算保守，只是断袖之癖……大户人家养些娈宠、娶不起亲的贫民结交个契兄契弟，这些倒还罢了，但若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真的传出来此事，少不得会惹上许多麻烦。更何况玉中天的确未曾娶妻纳妾、没有红颜知己，无从辟解，也不想损了女子的名声请其帮忙遮掩。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卓珏会不会因此而疏远他，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这种事情的。
玉中天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
冷不防撞在了一个怀抱中。
“翻来覆去吵什么？”连日来因为刻苦练习沁玉睡眠不足的卓珏抱怨道，他牢牢抱紧了玉中天让其无法乱动，一臂一腿压在了他身上。
少时玉小天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还曾把卓小珏踢下床去，让卓小珏想出了紧紧抱住玉小天这么个办法方才治得了他。
玉中天全身上下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愣了片刻才轻挣了一下。
察觉到身下人的动作，困倦的卓珏十分不耐，晕乎乎地凑过去，像少时一样“叭”了玉中天一口，温热的气息向玉中天袭来，宠溺哄道：“老实睡觉，乖～”
那一吻亲到了玉中天的唇角，让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心中的杂念顿时散去，在静谧得针落可闻的夜晚中，玉中天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
第二日玉中天仍旧有事，准备了厚礼，要去苏家拜访致歉，毕竟苏渡失踪，也有他的一份原因在。
不过玉中天先去楚国王家的客栈请了三人到卓家与卓珏比试练手。虽然玉中天尚不知王家与卓珏之间有何羁绊，既然卓珏信任他们，玉中天便信任他们。
到了苏家，苏洛正与商客议事，玉中天只见到了苏渡。
尚未开口，竟然是苏渡先行道歉，让玉中天好生惊讶。
苏渡仗着家姐宠他，又家境殷实，衣食无忧，向来理直气壮，竟然向他道歉？
原来，苏渡昨日酒醒之后，便被苏洛痛斥了一顿，打算扣下苏渡每月的例银，又向卓家投递了几次拜帖，却如泥牛入海，并未收到回应，以为是玉中天恼他喝酒误事，不欲见他，反思之下，态度才这么好。
至少方便以后向师父讨些酒钱。
玉中天与苏渡聊了一会儿，苏渡言明此事起因的确源于他。苏渡自以为捕获了美人荷娘芳心，带荷娘去各位狐朋狗友面前炫耀，方才一时被众位公子灌醉，说了好多事情出口，在民居睡了一夜。
玉中天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问苏渡道：“你摸过荷娘的底么？”
道过了歉见师父没有生气，苏渡便放松了下来，只听他坏笑道：“当然，荷娘身上哪一处我没有摸过？”说着他挑了挑眉：“你摸到卓珏的底了么？”
玉中天：“……”他给了苏渡一记眼刀。
“看来还没摸到，”苏渡见好就收，把调笑收了起来，低声道：“荷娘的身份，我们苏家，没有查到问题；我们从去年起便相识，一直有来往，她也不是最近安插的探子。”
玉中天皱起了好看的眉，抓住了苏渡语中的两个重点：“苏家也查不到问题？你们相识一年有余？”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也就是说，这个背后之人的势力，完全脱离了苏家掌控的范围，的的确确强于苏家；而他们为了达成背后的目的，从一年前便开始布局了？”
“不错，”苏渡道：“还有一点，埋下荷娘这个棋子的人是卓家人。”
“至少，卓家是有内应的。”
……
玉中天沉思着回到卓家，看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样物事。
这些日子玉中天很忙，他的桌子上本来堆积着一堆账本和笔墨纸砚，此时却空空如也，偌大个桌子上只有这一块沁玉。
玉中天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哦，”卓珏在一旁沁着玉，回复道：“不是送你的。”
14.暗流涌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