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戏码。
“不错,”卓璧见无人反驳,松了一口气,出言坐实了这件事:“我有祖书为证。”
这祖书是真的,自己一直差人防着,不知卓璧如何得到。
玉中天都不用多加思索,便知晓卓璧是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卓璧借着这个不知道如何相识的白衣富商在夙夕楼设宴,将卓家家主异位重选之事闹得众人皆知,再在沁玉大会上给他设下绊子,用下作手段让他输一场,这卓家家主之位便夺得名正言顺。
玉中天闭目听卓璧念去,思及今日种种,想着卓珏已然回来,却见面不识,又念及自己当上卓家家主的曾经过往,顿觉心中无限疲累,只是卓家又不能不管,只得强打起精神,关注着接下来的走向。
“卓家家主,能高者得。”卓璧读罢,朗声宣誓道:“有卓璧在,这一次,定不会让卓家家主的位置落在外人手中。”言语铿锵有力,势在必得。
有看不惯玉中天的好事者叫了声好,随即会场上响起掌声一片,卓璧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向白衣商客拱手笑道:“多谢李兄在此见证。”
“无妨,不用谢我,”白衣商客摆了摆手:“能高者得,本该如此。”
“若非李兄在此地召开商会,卓璧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将祖辈留书的内容交代出去,”卓璧心中感激,低声道:“待到事成之日……”
“况且此事,”白衣商客打断了卓璧的话,忽然也笑了:“也可算上小弟一个。”未待卓璧反应,便向众位商客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是能高者得,卓家家主这个位置,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愿尽全力争上一争,还望诸位在此,给在下做个见证。”
卓璧一愣:“你这是何意?”
白衣商客方才开始介绍自己:“在下李慕留,见到诸位友人,不胜欢欣。”
此言一出,群众哗然。
李慕留,上届“第一沁玉师”,名响四国的人物。
卓璧瞪大了双目,压低了声音质问李慕留:“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他之前只知此人富可敌国,会帮他打压玉中天,却并未知晓他竟是李慕留。“第一沁玉师”这个名头可不是空口取得,李慕留沁玉的本事恐怕远高于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璧有些慌乱,气怒之下,不由得指向李慕留颤声道:“你一介外姓人,胆敢肖想卓家家主之位?”
“卓兄此言差矣,”李慕留笑言:“卓老在书信中既然说了能高者得,便无内姓外姓之别,凭手艺说话,慕留自然可以去争这个位置。”顿了一顿,又看向卓璧笑道:“恰巧卓兄和小弟都在此,又都想要卓家家主这个位置,不如便在现场比上一比,看看慕留的手艺,是否有一争的资格?”
卓璧:“你!”
“怎么,”李慕留:“卓兄莫不是不敢?”
“谁不敢?”卓璧怒道:“你想比什么?”
李慕留见自己一激而中,不由得笑了起来:“时候不早了,莫耽误大家时间,就比刻孔罢,”他对身边的侍从嘱咐了几句,便有人拿出了几块一模一样的玉石。
玉石一亮,便有人惊呼出声:“黑色刚玉石?”
“兄台识货,”见被人认出来了,李慕留大大方方地展示给宾客看:“这是慕留从海外商客高价收得的黑色刚玉,此玉甚为稀少,慕留花费了大价钱也只得了五块。”
只得了五块?众商客闻言,纷纷咂舌,这黑色刚玉算作极品玉石,当年卓老偶然得到一块,宝贝得不得了,耗尽心血方才沁了一幅“繁星贺宴图”送给殷王,最终被殷王作为邦交的贺礼送去了商国。这李慕留何是等手段,弄到了五块,竟然还嫌少?
卓璧看着那五块黑色刚玉石便有些心虚,却强撑起气势问道:“怎么个比法?”
“按惯例走,”李慕留道:“不画活盲刻,这些玉石已被打磨光滑,我们一人一块,一次一处,先刻坏者输。”
沁玉一事,一般先画活,再刻孔,在玉石上画好了图案,刻孔的时候才好下准位置,苏渡沁美人图之时便是如此,此之谓明刻。但技艺精深的沁玉师往往能将图案蕴藏于心,不需要画活便能找到刻孔的位置,此之谓盲刻。李慕留的意思便是两人分别拿一块玉石,根据图案进行盲刻找点,谁刻孔的位置先刻错了,便算输。
盲刻这项技艺甚难,便是沁玉大家,也常有明刻失了准头,刻坏玉石的情况,更何况盲刻?
卓璧练习沁玉多年,盲刻的本事是有,却并无把握,只是他此时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刻什么?”
李慕留下巴轻抬,侍从便卷开了一幅繁复画卷。
在场众人屏息之下,李慕留轻轻一笑:“就刻这繁星贺宴图。”
5.夙夕商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