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次你邀祖逖一同北伐,在陛下眼里,祖逖已与你是一丘之貉;陛下也不禁要问祖逖究竟是你的还是听他的……”
王敦突然感到眼晕,心里如有一快重石坠落崖底,他千思万想,也绝不会想到竟是自己害了祖逖。
“你还没告诉我祖逖他究竟怎么了?”王敦怒吼地问道,嗖地站起身来,拂袖把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任由身旁噼里啪啦地碎响一地,王导仍不动声色地继续闭着眼睛说道,“戴渊接管了祖逖的兵权,祖逖已被赐鸩酒;对外宣称积劳病死,送回了家乡厚葬,立宗庙,盖祠堂,得百姓祭奠,受万世香火。”
王敦站在原地的双脚踉跄两步,只觉得天玄地晕,眼前一片麻黑……难道……难道自己要因此背负起害死祖逖的千古罪名;亦要因此承受万世唾骂,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么说世人都认为是我,是我王敦害死了祖逖的……哈哈哈……这也没错,确实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呀……”
王敦一边说着,眼睛里擎着几缕泪,一边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那笑声令站在一侧的王导也感到了害怕。
王敦紧接着把面前的桌子一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霎时间王导顿感不妙,三两步蹿到王敦身前,挡住了门说道,“你答应过我听完后绝不冲动的,你要去哪儿?”
王敦无视挡在身前的王敦,仍径直朝门口走去,“我要去找陛下,为自己喊冤,为祖逖伸冤。”
就在这一句话的时间里,王导已经被王敦逼得贴到了门上。
王导顺势用身体堵住了门,“此‘冤我早已替你们向陛下申过,却以查不清真相为由,不了了之……”
王敦听不进去,硬要往门外闯;而此时硬是拦着门的王导,他那瘦弱的身躯已快被身形健硕的王敦和房门夹成了饼……
王导呼吸困难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是紫归以身犯险北上寻你,以死相逼式地逼迫陛下出兵救你,你怎的,还能回来?”
王敦听到王导的最后这句话后,愣住了,他感觉双脚轻飘飘地向后退了两步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突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之后的日子里,建康似乎是在一瞬间进入了冬天,王敦一直在养病,气急攻心的病。他安静了,出奇地安静,一反常态地安静,王导也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敦只是说他要走了,要回豫州了,只要求走之前再见紫归一面;但无论用什么方式给紫归递消息、传话,紫归那头就是没有半点回音,不愿意相见。
王敦知道紫归无事,只是不知缘由地一味故意躲着他。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王敦日日到城里的最高处往宫墙里头看,那伤心颓丧之感挥之不去,萦绕着这幅病恹恹的身躯,步履凌乱。
……
在这个冬天下的第一场漫天大雪里,王敦顶着风雪悄然离开了,步履坚定。
第八十一章 蒙冤负屈哀祖逖[2/2页]